明顯是沒想到。
舒見月猶豫一下,還是把大號的保溫杯塞進了他手裡,“這個給你。”
她覺得自己有點兒像是打一巴掌又給對方一顆甜棗。
上一秒還跟對方發了脾氣,但是這一秒又沒辦法控制來貼近。
太過分了。
她放軟語調,“是薑茶。”
走廊裡只有他們,室內與走廊是兩種光的對比,相互交織在一起。保溫杯是銀色的,很大,在沈清讓懷裡,他只是這麼隨便拿著都像是在拍廣告。
甚至只要出現,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個款式。
“你喝不喝?”舒見月問他。
他的目光看向她,極其剋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個毫不相關的話題,“是留給我的嗎?”
她抬起頭,視線跟沈清讓撞上。
看清了他的眼底隱忍的情緒,下意識反駁,“不是。”
話語說出的瞬間,舒見月就後悔了,原本想好好跟他說一次話,感謝他還帶了藥膏給自己,這份薑茶可以當作謝禮,但現在又覺得也晚了。
“我喝不完了,倒了又浪費。”她放棄掙扎。
“.......”
“反正是給你的,”她覺得自己大概很適合說反話,舒見月嘆了口氣,也不想多說,“愛喝就喝,不喝就倒了。”
好想改一下自己口是心非的毛病。
她明明想說的話都不是這些。
舒見月想捶一下自己的腦袋。
兩個人沉默下來,都沒出聲,她彷彿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尤其是說謊的時候,心跳的速度會特別的快,而她最近說謊的頻率又有點兒高。
“嗯,知道了。”終於等到他開口。
舒見月鬆了一口氣。
看到沈清讓摸了下瓶身,他的眼睛乾淨又清澈,永遠都像是藏過了星星。
唇角帶笑,還跟她肯定,“會喝完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以為自己寫了個甜文?
但大家這個評論讓我反應到……我可能是寫虐了?我寫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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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更新時間還是早上九點。
愛你們。
☆、白晝
週二, 舒見月有一場跟屈煜棋和蘇敏敏的戲。
不清楚為什麼,舒見月覺得蘇敏敏演得格外用力,似乎在短短几天開了竅, 不光連臺詞背熟了,有幾處甚至可圈可點,不要說餘斯,連舒見月都有點兒意外。
蘇敏敏被餘斯叫到一邊表揚, 屈煜棋跟舒見月坐在一邊休息, 兩個人坐在房車前的椅子上,屈煜棋忍不住往那邊多看幾眼。
屈煜棋發表了自己的疑惑,“見月,你有沒有覺得蘇敏敏最近有點兒奇怪?”
舒見月抬頭, “啊?因為把臺詞都背下來了嗎?”
“.......”
舒見月不理解, “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不是不習慣嗎?”屈煜棋想到之前耽誤的時間,說, “她這不是也能演好?”
舒見月眨眨眼,“可能是之前覺得自己靠臉吃飯,現在終於醒悟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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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 由於蘇敏敏的努力, 劇組有史以來第一次提前收了工。餘斯這一天都很開心, 要不是投資商塞進來的恐怕早就把人撤了也說不定,但在拍戲中途, 對方居然幡然醒悟,現在連臺詞都能背全了。
“晚上沒事的彆著急走, 大家一塊喝酒。”餘斯在一邊喊人,“見月,小屈, 今天晚上都來啊。”
舒見月沒想到會特意點自己的名字,點了點頭。
旁邊的屈煜棋在收拾了東西,給舒見月使眼色,“能看出來,餘導今天是真的高興。”
舒見月笑了。
想到這段時間餘斯每天愁眉苦臉,每次看到蘇敏敏都恨不得捶破自己的腦袋,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點了下頭,“餘導是挺不容易。”
餘斯喊了車,不一會兒就都準備好了,車輛停在了攝影棚的大門口,主要是拉幾個主演一起去酒局。這樣的局,沈清讓從來沒有參加過,舒見月知道他不會去,所以也很放心。
在攝影棚門口等了一會兒,舒見月看到餘斯正跟沈清讓向這邊兒走過來。
舒見月點了下頭,幫忙把車門拉開,“餘導,上車嗎?”
“嗯,等會兒。”
餘斯點點頭,先讓沈清讓上去,然後轉頭,又招呼落在後邊的屈煜棋跟蘇敏敏他們。
舒見月怔了怔,沈清讓的視線已經對了過來。
她有點兒吃驚,“你也要去?”
沈清讓看向她,“嗯。”
“但你平常,”舒見月忍了下,說,“沒事兒,一起吧。”
舒見月覺得也沒什麼,本身就是主演的聚會,缺了沈清讓反而不合適,他不去也許還會生出什麼事端。
讓了讓位置,餘斯仍是沒動,反而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先上車,“見月,你也先上去。”
舒見月:“好。”
只不過她剛轉身上車,車門已經被餘斯拉上了,舒見月還沒反應過來,餘斯已經搭住剛過來的屈餘棋。
屈煜棋很快反應過來餘斯的意思,也沒上車。
餘斯很滿意,拍了拍車門,笑眯眯地說,“行了,你們倆打頭陣吧,我們人還沒齊,慢慢過去。”
舒見月看了下後邊還空了兩個人的位置,“可是?”
餘斯:“可是什麼?我們坐下一輛,再說還有蘇敏敏他們?你總不能讓小姑娘一個人坐一輛車吧。”
很好的把關係撇清,並不是專門讓沈清讓跟她坐一輛車的意思。
舒見月還沒來得及說還有明偉他們幾個人可以跟蘇敏敏一起,餘斯已經在跟司機吩咐了,“走吧,一會兒見。”
舒見月閉上了嘴:“.......”
很明顯地,餘斯是想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
因為私下聚會,她也沒讓蘇棠跟過來,除了最前邊的司機,車廂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再加上她送過薑茶,她刻意兩天沒有跟沈清讓講過話,這是她頭一次覺得保姆車這麼令人窒息。
舒見月只能沒話找話,“你知道明天的戲是我跟你的嗎?”
“嗯。”
“.......”舒見月想換話題,又發現完全沒有話題可以換掉,只能乾巴巴的結束,“那就好。”
兩個人似乎也沒什麼可說的,舒見月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點兒彆扭。但卻又是忍不住會逃避。
“傷口好了嗎?”話題被他先找到。
舒見月點了下頭。
沈清讓側過頭,看到她的膝蓋,她沒有穿小裙子,牛仔長褲,把腿包裹的嚴實,並不能知道到底復原的如何。
他說,“有按時抹藥嗎?”
“嗯。”
似乎能意識到她的尷尬,沈清讓淡淡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