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此時的電梯裡就只有她們兩個人。
猶豫一會兒,蘇棠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後半夜,蘇棠接到了周舟的電話,說沒有什麼事,讓她別放在心上,舒見月要面子,可能不會主動提出來道歉這件事,但肯定是沒問題了。早上舒見月願意主動跟她講話也證明了這一點,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見月姐,昨天我——”
“嗯?昨天?”舒見月笑了下,“什麼事兒?”
“.......”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蘇棠眨巴眨巴眼。
舒見月問她,“你想清楚要交代跟姜思以是怎麼回事兒了嗎?”
蘇棠:“啊?”
就是知道她想說什麼,舒見月才故意岔開話題,逗她,“不就是戀愛嗎?現在年輕人談談戀愛挺好,公司又不反對,何況還是別的公司的,提前挖個牆角,造個料,還算側面給公司做貢獻了。”
蘇棠:“.......”
舒見月沒有看昨天晚上的影片,不太清楚舞臺上到底把她拍成什麼樣,但是剛進劇組沒幾分鐘,每個人的表情就足以說明,她昨天表現的是真的很好。
化妝間裡,舒見月正在化妝,化妝師已經吹了她好幾波彩虹屁,人都有點兒飄飄然。
門被連敲了好幾下。
舒見月示意蘇棠可以開門。
“見月,”屈煜棋這才走了進來,拿了兩張紙和一根簽名筆,吊兒郎當,“跟你搭戲半個多月,沒看出你唱歌還挺絕。”
昨天餘斯停了二十分鐘戲,就是為了看沈清讓跟舒見月的直播。
專門找了臺裝置,大熒幕投屏,劇組裡沈清讓的迷妹不少,還在手機裡做了應援的燈牌,人一出來,整個劇組就兩個字可以形容,瘋狂。
舒見月嗤笑一聲,沒在意。
“小姐姐,說真的,”他把簽名筆遞過來,“給你的小迷弟籤個名唄?”
半個月的搭戲,舒見月跟屈煜棋也算熟悉,人雖然風流,但並不壞,甚至還會做一些非常體貼的事情。
她知道他是拿自己打趣,舒見月招招手,“行,你拿過來。”接過紙跟筆,“小姐姐勉強給你籤一個。”
舒見月寫了個名字上去,還被屈煜棋要求加了兩顆小愛心,然後扔給他。
屈煜棋接住,挺開心。
前半個月,舒見月每天都會被沈清讓接走,屈煜棋沒什麼機會。現在明德的校慶總算結束,料想舒見月也沒什麼理由再拒絕。
屈煜棋坐在一邊,晃了晃手上的簽名,再進一步,“那小姐姐,晚上能跟你的小迷弟吃個夜宵嗎?”
“......”
-
舒見月也不清楚為什麼,這次自己沒有拒絕。
戲份結束,餘斯把舒見月留下跟她說了幾句話,提了下沈清讓今天狀態不太對的事情。舒見月只當沒有聽懂,隨便敷衍過去。
她非常清楚,餘斯對她跟沈清讓不同。
兩家的關係她略有所聞。
餘斯看重沈清讓勝過她,關注沈清讓勝過她,人有親疏,事有遠近,她不能怪餘斯,但聽不聽又是她的事情。
“見月?”餘斯拍了下手裡的劇本,“你聽到我跟你說什麼了嗎?”
“嗯。”屈煜棋在後邊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她擺明態度 ,“餘導還有其他事嗎?我跟煜棋約了夜宵。”
“.......”
出攝影棚,兩個人正好跟沈清讓打了個對面。
他靠在一邊的車上,神情偏冷,視線卻一直落在舒見月面上,問,“你去哪?”
舒見月愣了下,沒想接話。
“這不下戲了嗎?我跟見月約好了一起吃夜宵。”屈煜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招呼助理把車準備開過來,解釋,“清讓你餓不?我們吃飯打包一份給你帶回來?”
沈清讓充耳不聞:“你去哪?”
“我不是......”
沈清讓皺眉,不留情面,“我沒問你。”
他的狀態不對,沈清讓在劇組甚少有這樣的表現,雖然跟每個人都有一定的距離,但總歸是溫柔的。沒有跟任何一個人發生過沖突,對工作人員也十分體貼,知道他背景了得,但從未有過顯現。
屈煜棋從未見過他這樣,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把旁人放在眼裡,沈清讓向前一步,走到舒見月的面前,雙目盯她,聲音微啞,又問一遍,“我問你,現在去哪?”
“你又不是沒聽到。”舒見月不看他。
兩個人的氣氛不言而喻。
沈清讓的目光偏了幾分,說,“介意我跟你們去吃嗎?”分明是疑問,卻沒有等到回答,他已經先一步提他們回答,“上車吧。”
三個人坐在車上,屈煜棋還在分析沈清讓的表現,看了眼前面兩個人不說話,莫名地帶起的火.藥味。
他不好直接開問,只能悄悄碰一下舒見月,小聲,“不是,你們吵架了?”
舒見月下意識地回頭,看一眼沈清讓。
他換了件深色襯衫,側臉冷峭,隻身坐在那裡,沉寂又蕭條。
噎了下,她反駁,“沒有,我跟他吵什麼。”
屈煜棋:“……”
根本不像沒吵架的樣子。
大概是提前打聽過她的喜好,屈煜棋訂了家影城附近的火鍋店,全辣鍋底。只不過,原本以為的輕鬆夜宵,現在全然冷場。
舒見月沒什麼胃口,嚐了兩口,放下筷子。
“你不吃了嗎?”沈清讓抬起眼,看向她,同樣也停下手。
“嗯。”
他起身,“談談?”
“......”
兩個人的狀態根本不適合去外邊兒談。
分明是屈煜棋找的包間,離開的也是屈煜棋,拿起手機,屈煜棋假意撥了個電話,裝作對方找他的樣子。
包廂門關上,沈清讓又重新坐回位置,在她對面。
男人氣場清冷,沉默的可怕。
他比誰都懂得止損,除卻對她。
包廂裡只有火鍋沸騰的聲音,兩人沉默許久,到門口的屈煜棋都快忍不住再進來。
“舒見月。”他的聲音終於響起。
舒見月抬起頭,嗯了一聲。
他漆黑的眼眸看向她,目光下沉,才開口,“該愧疚的人不是我。”
舒見月愣住。她見他垂下頭,輕輕笑了下,隔著白霧,看不清他的神色,卻只覺得寂寥,“為什麼會覺得我在彌補?”
“……”
包廂的門忽然開啟,舒見月瞥到趴在一邊僵直不動的屈煜棋,視線又收回,“不用偷聽了。”
屈煜棋有點兒尷尬。
她的手還有些抖,努力讓自己冷靜,跟屈煜棋講話,“沈清讓還在裡邊,你要是還想吃就留他吃一會兒,別讓他一個人回去,我先走了。”
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