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佈道者商鞅結束佈道之後，秦孝公久久才回到現實當中。說來納悶，秦孝公只想要一個強大的秦國，經商鞅一說後，竟也相信只有施行變法秦國才能強大。這一番徹底的洗禮使得秦孝公從一個志大才疏，徒有夢想的年輕君主，變成了商鞅牌變法的鐵桿崇拜者和支持者。秦孝公在享受完一頓聽覺大餐後，心神激盪，動情地表示要給予商鞅一切支援。

爽過之後，回到現實，秦孝公又靜下心來，重新審視商鞅的改革框架。雖然只有二十歲出頭，秦孝公在性格和智慧上已經很成熟。治政不是學術交流，在象牙塔裡，人們可以坐而論道、誇誇其談、大言不慚、快意恩仇，反正吹牛也不上稅，辯論也不死人。但在權力的漩渦中，一個合格的政治家必須審時度勢，精確計算，時刻保持著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謹慎。如果在命運的關鍵時刻選擇失誤，秦國必將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秦孝公雖然深信商鞅的變法是切切實實的超級武器，但不確定秦國的官員和百姓是如何看待商鞅的變革主張，是贊成，還是反對？有多少贊成，有多少反對？贊成到什麼程度，反對到什麼程度？

怎麼辦？

那就先舉行一場辯論會吧！在秦國的政治傳統中，事關國運的重要決策經常會透過廷議來敲定。廷議類似於現在的頭腦風暴，大臣們各抒己見，可以辯論，可以引申，可以分析，可以總結，可以歸納，總而言之就是要將隱藏的資訊，可能的聯絡全部暴露出來，最後再博弈一下，形成一個最最佳化方案。今人的做法，其實古人已有，只是沒有我們這麼多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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