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樣,只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我不是沒替星兒求,卻被皇上駁了回來,都是那個賤人從中搗鬼。瑾姑,當初你跟我說的法子我沒用,看來是我糊塗了。我就是拼著這條命,也該替兒子打算了,不然星兒就毀了。”
第26章 深點唇兒淡抹腮
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在邀月宮牆外探頭探腦,不時踮腳向門內探看,好一會兒,他終於攔住了一個出門的小太監,將一個銀錁子塞到小太監手裡,自稱是花奴的表哥,因家裡有急事,求小公公給走個後門,讓花奴出來見上一面。
小太監得了便宜,也樂得跑腿,一溜煙跑進宮裡去了。不一會兒,角門外便響起女子的聲音。
“是我哪家的表哥要見我?”花奴推門而出,四處張望。
從陰影裡走出一個平頭整臉的小廝紅著臉說:“花奴姐姐莫怪,我也是急得沒法,才想出了這個餿主意。”
花奴上下打量他,看得那小廝臉更紅了。
“你是誰?怪眼生的。”
小廝深深作了一揖:“小子是慕容公子身邊的跟班,叫有才。”說著從袖筒裡取出一個織綿香囊,“這是我們公子叫我交給夜姑娘的,勞煩姐姐代為傳遞,今後公子必有重謝。”
花奴一聽“慕容”二字,便心領神會,微微一笑接過了香囊攏入袖中。
“你們公子是你們公子,你怎麼謝我呢?”
“我、我……”小廝羞得抓耳撓腮,一錯眼間,眼前的姑娘已經不見了,有才愣愣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去交差。
“太子殿下,這是慕容公子的小廝讓我交給夜姑娘的,奴才不敢私自傳遞,就來稟報太子殿下。”花奴跪在殿下,雙手呈上那個香囊。
小太監可仁取過香囊,小心交到夜月手中。夜月開啟香包,抽出一方小小的蘭花箋。
那字跡飄逸雋秀,字如其人,鼻端嗅到淡淡蘭花香,似少年人脈脈情愫。
上面寫著珍重的邀約,約少女明日辰時在清露宮殿門前相見。
寥寥數字,夜月看了良久。殿內侍衛屏息靜氣,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看罷,夜月重又收好,命可仁交給花奴。
淡聲說道:“把香囊交給水兒,去吧。”
“殿下……”花奴遲疑,還是接過了香囊,可仁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也不敢再說什麼,只磕了頭就退下去了。
花奴急匆匆走著,心裡像踹著只兔子一般。她實在猜不透太子殿下的心思,夜姑娘明明是太子殿下的心尖肉啊,太子殿下怎麼捨得把夜姑娘讓給慕容公子,還放任他們私下幽會,萬一兩個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初嘗愛戀滋味、如膠似漆起來,那以後……
不管了!花奴咬咬牙,太子殿下怎麼吩咐她就怎麼辦吧,這事還輪不到她瞎操心。
大殿內依舊靜悄悄的,夜月手掌捂住心口,輕咳起來,眸中金華漸濃,丹唇般的唇上血色卻一點點褪去。
“快傳太醫。”可仁叫道,他從小跟著太子,太子不必多說,一個眼神他就能意會,更不用說太子的心思了。可心疼死他了!
那信箋不讓夜姑娘看到就好了嘛,太子殿下偏偏這麼作踐自己。
“不必了。”夜月道,唇角已染了微微血色,襯著他絕色姿容竟詭異般的妖冶,“一點小病,別驚動太醫。”
可仁望著太子,心驚膽戰,卻不敢多言。
太子殿下這麼縱著夜姑娘,這是在要他自己的命啊。
花奴第一次在夜姑娘臉上見到那種小女兒情態,她在太子殿下面前偶爾也是嬌憨的,卻從沒有過這麼嬌羞的一面。
在看到香囊的一刻,夜姑娘眼睛從沒有那麼的亮晶晶,春花一樣的唇角挑起醉人的笑渦,那笑靨直讓人醉死在裡面。
這樣的夜姑娘怎麼不讓人愛死,想到這裡花奴打了個寒戰,她把愛死這個詞使勁驅除出腦袋。
夜姑娘取了香囊便躲進了自己的臥房。連桂奴都聞到了空氣中蜜一樣香甜的氣味,那是兩情相悅的少男少女身上透出的、眸子裡露出的氣息。
桂奴拉著花奴的手,纏著她問悄悄給了夜姑娘什麼,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八卦訊息。
第二日清晨,桂奴發現夜姑娘比平日起得都早,不喜妝扮的她在妝奩前比平日坐得都久,陪著太子殿下用早膳時,夜姑娘一雙眸子雀兒一樣靈巧善睞,也比平日笑得多,說得也多。
太子殿下反而更穩重,只耐心地聽著夜姑娘說話,她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用完膳,太子殿下邀夜姑娘去練字,夜姑娘突然撒起嬌來,說昨夜夢到孃親說想她了,她要去清露宮給母親還願,順便再摘些花兒回來。
太子殿下要同去,被她婉轉回拒了。太子殿下沉吟良久,竟也沒讓任何下人跟著夜姑娘。
“夜姑娘和太子殿下今天都怪怪的。”桂奴想著,自言自語。
“想什麼呢,是不是想哪個小子了?”花奴打趣道。
“呸,你才想小子呢。”桂奴追了出去,“花奴姐姐,你昨兒悄悄給了夜姑娘什麼,你倒是告訴我呀……”
第27章 娥女花
“慕容湛是右相長子,幼年時其母就亡故了,由右相續絃莊氏撫養成人,莊氏也育有一子,便是慕容深了。” 可仁將打探來的訊息一一說與太子,他深知右相是太子這邊的人,他的底細太子豈有不知的,吩咐他打探,不過是再做一次驗證而已。
見太子只是閉目不語,便接著說:“這皇宮各家關係就如大樹一般盤根錯節,您道這莊氏是誰?她是定遠侯的胞妹,定遠侯有兩個妹妹,長的嫁了右相,幼的進宮做了皇妃,就是如今二殿下的生母莊妃。”
夜月點頭,緩了一緩說道:“水兒雖是奴籍,卻是我夜月的妹妹,夜國第一位公主,血統高貴,與慕容家結親,也算門當戶對了。不過由我出面並不合適,看來你今天要和我走一趟了,跟我去找一個人。”
可仁聽太子這樣說,訝然道:“太子殿下真的要把夜姑娘許給慕容公子?”
夜月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這……”可仁心裡驚疑不定,正思忖間,見太子已經起身,他知會了幾個掌事的小太臨,連忙跟了出去。
夜瞳水並不知道哥哥在為自己的親事籌謀,她早早的出來,一邊走著一邊採摘著路邊零星開放的夕顏花,到了清露宮殿前,手裡竟也有了一小捧。
她出來的早,不急不徐的趕過來,到了清露宮比約定還早了半個時辰,卻不想有人比她到的還早!
那如朗月清風的少年站在清露宮前,芝蘭玉樹一般,正切切地翹首以盼。
“你來了。”慕容湛見了她眼眸亮了,唇角揚起笑意,聲音如清泉一樣好聽而熟稔。
“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