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比如謝隨什麼的。”
殷夏夏很隨意地提及了謝隨,寂白的小心臟卻莫名其妙撞了撞。
“幹嘛要說他。”
“他可是全校女孩的暗戀物件,沒有女孩能跟他講話超過三句不臉紅的。”殷夏夏看著寂白,狡黠一笑:“他很喜歡招惹你哦,像極了那該死的愛情。”
寂白揉了揉殷夏夏的腦袋:“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麼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情啊愛的,能不能裝點別的了?”
“裝別的,什麼啊?”
“王后雄,五三模擬卷?”
“寂白,你有毒吧!”
寂白笑笑,不再說什麼了。
她腦海裡浮現那個不羈的少年站在雪地裡等她的畫面。
漫天白雪紛飛,她心裡某一處卻是溫暖的。
寂白還是在小紙船上添了一筆,認認真真寫下“謝隨”兩個字。
上一世,謝隨救了她,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寂白見他總是一個人,孤僻又寡冷,所以決定餘生與他做伴。
不僅僅是出於報答,也是因為她對他產生了憐惜。
這個男人以後不能娶妻,更不能有寶寶了,寂白想陪在他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做,陪著他就夠了。
在她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以後,並且同意像情侶一樣相處,謝隨才開始對她進一步親密的舉動。而寂白也接受了他所有的親暱。
謝隨是喜歡她的,寂白知道。
從他剋制而隱忍的觸控中,寂白能夠感受到他對她身體的迷戀。
寂白低估了謝隨的感情。
在她死亡以後,她的靈魂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世間飄蕩了一段時間,見證了後來謝隨一切瘋狂的舉動,她從他那雙流著淚卻不哭的緊繃眼神中,感受到了他那窒息而極致的愛。
他不是喜歡她,他深愛著她。
……
謝隨這幾天心情不太好,幾個兄弟趁著正月元宵節,生拉硬拽將他弄了出來,逛逛夜市,散心。
拱橋下,蔣仲寧和叢喻舟買了幾盞荷花燈,拿著馬克筆,在荷花燈上歪歪扭扭寫下“財源滾滾”“大吉大利”等字樣。
謝隨坐在河邊的梯子上,手肘撐著膝蓋,鄙夷地看著這倆人,評價——
“俗。”
蔣仲寧笑著將馬克筆遞給謝隨:“隨哥不俗,來寫一個。”
謝隨接過筆,順手抄起身邊的荷花燈,認認真真寫了一個字:“白。”
蔣仲寧“哎喲哎喲”地笑了起來:“我隨哥這無處安放的少男心啊。”
謝隨踹了他一腳,徑直起身,將花燈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河裡,看著這盞小小的荷花燈飄飄搖搖地順著水流遠去。
這時,身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謝隨?”
恍然聽到這聲音,謝隨的心臟猛地撞了撞,他回頭,看到的卻是方悅白那明皙的臉蛋。
謝隨眼底的光倏爾又熄滅了。
方悅白的嗓音,和她還真像。
不僅僅是嗓音,模樣也像,只是眉宇間的氣質截然不同。
寂白的眼神比她要明晰清透很多。
謝隨回過了眸子,不理她。
叢喻舟和蔣仲寧看到方悅白等幾個女孩,熱情地和她們打了招呼,方悅白也自然而然地走到謝隨的身邊。
“咦,你們在放河燈啊?”
“是啊。”蔣仲寧說:“聽說可以許願,就試試唄。”
“你們真浪漫。”
“浪漫什麼啊,隨哥才是真情聖,還把心上人的名字寫在了花燈上。”
方悅白微微一怔,看向了那個坐在階梯上面無表情的少年。
他有心上人了嗎。
方悅白身邊的女孩八卦地問蔣仲寧:“隨哥寫的是誰的名字啊,能透露不。”
蔣仲寧見謝隨不動聲色,說道:“還能有誰,不就是...”
話音未落,叢喻舟突然踹了他一腳:“隨哥不過隨手寫了個‘白’字,你就知道是誰了麼?”
“還能是誰。”
“那你說說,名字裡有白的,還能有誰。”
蔣仲寧看了看面前的方悅白,微微張嘴,似突然開竅了,立刻說道:“名字裡有白的,多了去了,猜不到猜不到,哈哈哈。”
閨蜜偷偷拉方悅白的衣袖,給她遞眼色,方悅白不好意思地別開了目光,臉頰漾起了一抹緋紅色。
叢喻舟知道方悅白對謝隨一直有想法,總是各種莫名其妙的偶遇,但又不告白,沒給謝隨直接拒絕她的機會。
其實這種做法挺聰明,但總是出來刷存在感也很讓人煩,叢喻舟乾脆給她下劑猛藥,讓她死心好了。
方悅白的閨蜜問叢喻舟:“你們今晚怎麼玩啊。”
“逛逛夜市,吃點宵夜就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還以為你們要去唱歌喝酒呢。”
“不去,明天開學了,早睡早起。”
女孩笑了起來:“你們不是經常遲到嗎,怕什麼開學啊。”
她開玩笑的話語令謝隨心情忽然煩躁起來,彷彿在這些女孩心目中,他們就應該是那種人,遲到、抽菸、打架...
她也是這樣想的麼。
謝隨扔掉了手裡的石子,衝叢喻舟道:“晚上約個拳局。”
“不是吧,明天開學啊,你確定要去打拳?”
“讓你約就約,有錢還懶得掙了?”
“行行行。”叢喻舟摸出手機,給地下拳擊室的經理打電話,約了局。
幾個男孩收拾收拾便準備離開了,方悅白糾結了很久,還是衝謝隨喊了聲:“你…你要小心一點哦,不要受傷了。”
那熟悉的柔和嗓音,在他的心澗劃開波瀾漣漪,他的手不禁攥了攥。
謝隨和幾個男孩離開以後,方悅白看到剛剛他站的地方,好像掉了一個白色的物件。
她走過去,將那玩意兒撿了起來,發現竟是一隻小白狗,小白狗兇巴巴地呲牙瞪眼,就像他平時發脾氣的模樣。
方悅白隱約記得,好像謝隨的鑰匙串上就掛了這麼一隻小白狗。
她小心翼翼地將吊飾揣進了自己的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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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拳擊室昏暗的更衣間,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正聊著葷段子,見謝隨進來,他們揚手跟他到招呼。
“小隨,正月十五都不休息啊,這麼拼。”
謝隨淡淡道:“窮人沒有休息日。”
“喝,這說的是真理。”
謝隨脫了外套,拿出鑰匙開啟他的私人儲物櫃,赫然發現自己鑰匙上的小白狗掛墜不見了!
掛環還在,連環扣從中間斷了一截。
謝隨腦子一瞬間彷彿是空了,他反應了好幾秒,眼睛驀然變紅,血絲滿布。
身邊兩個壯漢見他情形不對,關切地問:“小隨,怎麼了你,沒事吧。”
謝隨甚至連外套都來不及拿,狂奔著衝出了拳擊室。
當謝隨折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