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銀錢少是一回事,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一下子落魄至此,大家更是看重自己手裡僅有的那點私房錢,生怕沒了。現在三嬸給他一個銀鎖,說不感動是假的。
“你就安心拿著吧。”看出了他的猶豫,三嬸又道:“姑爺那邊來了那麼多的銀錢做聘禮,你沒其他的陪嫁就罷了,若是連這個都沒有總是不太好的。
“再說了,你那聘禮老太太雖然會把大部分給大房,但總要拿些出來給公中用,我們也是跟著沾光的。”
按照習俗,女子跟雙兒出嫁的時候,條件稍微好一點的人家都會給其戴一個長命鎖,或金或銀,寓意著婚姻長久安穩。
聽她這麼說,商清月不好再拒絕,攥進了手裡的銀鎖道:“謝謝三嬸。”
“別板著張臉,歡喜一些。”三嬸又笑著叮囑道,“聽你三叔說,姑爺是個很不錯的人,你過去後,好好待他,孝敬長輩,日子過得不會差的。”
“我知道。”商清月點頭應下,若不是知道秦洛川的好,當初他也不會冒險讓商明槐去傳話,他不求成親之後對方如何寵他愛他,能跟現在一樣對他,就比還待在商家強得多。
“行,我也還有事情要去做,就不跟你嘮嗑了,”商三嬸道,“讓明槐在這裡陪你吧。”
*
秦洛川中午來迎親的時候,還沒進村,就被村裡的小孩拿竹竿擋在了村外,直往空中丟了兩大把銅板,小孩們才丟下竹竿去撿錢,秦洛川一行迎親的隊伍也因此得以進村。
等到了商家門口後,秦洛川等人又被村裡看熱鬧的年輕人堵住,刁難了好一陣才打開大門放他們進去,花轎則留在了門外。
迎親的隊伍到門口後,商清月才去跟商老太太道別,雙兒成親不需要蓋蓋頭,他就這麼冷著一張臉,朝商老太太叩首行禮,一句話都未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從今以後,除了過年過節必須要送的禮外,商清月怕是再也不想跟這個家有任何牽連了。
商清月不想讓商明池背出門,商明槐又太小,背不動,最後只得由商家三叔揹他出門。
秦洛川進門的時候,商三叔剛好揹著商清月出來,不由鬆了口氣,連著被堵了兩回,終於接到人了。
回去的東西比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多少,加上商清月自己常穿的衣裳,一共也才兩個箱籠的東西,可見商家並沒有準備什麼嫁妝。
秦洛川是不在乎,反正商清月到時候缺什麼東西再買就是,只要娶進門的是他想要的人就可以了。
拜過天地,秦洛川把商清月送到房間後,又去灶房給他端了些吃的,去迎親的時候商家那邊酒席還沒開始,商清月恐怕什麼也沒吃,這會兒不給他找些吃的,就得一直餓到他晚上回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可愛糾結洛川都是秀才了,怎麼還覺得自己的字比狗爬好不了多少。
不是真的比狗爬好不了多少啊!!!
很多人都會對自己寫的字有錯誤的認知,自己覺得醜,旁人卻覺得好看。
而且是成親時貼的喜字,要求總會高一些,所以洛川才會覺得自己比狗爬好不了多少的字拿不出手。
還有一點就是,秦言的字是真的好看,對比之下的選擇而已。
不是他的字真的跟狗爬一樣啊。
第十四章 洞房花燭夜
秦洛川從房裡出來的時候,賓客已經入席。
一看到他,就有跟他差不多年齡的男子調侃道:“洛川你終於捨得夫郎出來了,再不出來我們就要去新房揪人了。”
他才說完,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道:“就算再捨不得夫郎,你這會兒也得來陪我們喝酒,不然小心我們讓你晚上沒法洞房。”
“就是,罰酒罰酒。”
一片熱鬧聲中,秦洛川笑著擺了擺手道:“等會兒我就過來。”
他跟秦言都沒其他的親戚,來吃酒的除了楊曦跟賀飛星幾個朋友外,就只有村裡的人,因此總共也才開了八桌席面。經歷過末世,他的體質比一般人要強得多,這裡酒的度數又偏低,因此應付這麼幾桌客人,秦洛川還真不帶怵的。
只是跟這些年輕人鬧之前,還是先得給長輩們敬過酒才行。
主桌除了秦言之外,便是一些村裡的長輩,秦洛川給秦言敬過酒之後,又舉起杯子道:“承蒙各位長輩賞面,今日才能把喜事辦得這樣熱熱鬧鬧的,洛川心下感激,敬各位長輩一杯。”
可不是麼,他跟秦言之前住在山上,雖然跟村裡大家都認識,但來往並沒多,此番成親,若非村裡人來賀,還真辦不了這麼熱鬧。
程家村的人自然也是有他們的打算,秦洛川好歹也是個秀才,現在搬到了他們村裡,別的不提,就是說出去面上也有光一些。
因此桌上立馬有人接道:“你既然把家安在了我們程家村,以後就是我們村的人,侄子成親,我們這些做叔伯的哪能不來道喜。今天是你大喜之日,理應我們敬你,祝你跟夫郎和和美美,早生貴子。”
大家又附和了幾句,桌上的氣氛很快便熱鬧起來,秦洛川雖然這兩年一直住在山上,但好歹是在現代社會長大的,有些事情就算不熟練,但也知道該怎麼做,誇起人來那是絕對誇到你的心坎上,很快便得到一桌人的讚賞。
若說之前只是把房子建在這裡,這一席酒後,程家村的人便是徹底接納了秦洛川。
應付完長輩之後,其他的可就容易,年輕人們的熱鬧可比長輩要簡單多了,三個字就能完全概括他們的熱情,那就是灌你酒。
秦洛川自己是個能喝的,但大喜的日子,若是把賓客喝倒一院子,終究是不太好看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因此在一開始他就放緩了節奏,那就是多跟大家聊天,少喝酒,這樣大家都盡興,也不至於喝太多。
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便裝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知道他今晚還要洞房,賓客們也有分寸,不會讓他喝得走不動路,也就放過了他。
可即使這樣,傍晚開的席,等散席的時候,天已經是完全黑透了。楊曦跟賀飛星扶著秦洛川往屋裡走,快到門口的時候,賀飛星停了下來,道:“賓客都走了,秦兄就自己進去吧,我們再往前走就不合適了。”
秦洛川在楊曦一臉震驚中站直了身體,摸了摸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