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說法?”瞿海映看著朱艾文道:“小惠阿姨不低個頭,我看這事兒難辦。”
朱艾文扔了手裡的紙巾,說:“你放心,她惹的事情我讓她辦好了。”
瞿海映點點頭,“繁江縣改成了直屬區,大大的意思是眼下的生意不好做,讓你收一收,不過眼下不可以,往北邊做是行的。我擅自做主幫你組了一個飯局,繁江區的朋友還是耿直的。”
朱艾文和羅小惠這兩個人,加重了不穩定因素。王穎軒和羅小惠正在興頭上,袁阿姨都不動不了,何況瞿海映。瞿海映籌謀之後,決定讓朱艾文走的遠一些。繁江縣偏北,是省城北邊門戶,一小半平原,大部分丘陵,改成直屬也是要發展北邊的意思。給朱艾文放到繁江去,有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等到王大大和羅小惠不這麼興頭上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朱艾文自然是聽的懂瞿海映的話,這話到了朱艾文的耳朵裡,不啻給讓羅小惠低頭加了砝碼。
見朱艾文心領神會,瞿海映便一點兒不回頭的走了,朱艾文倒是急切切地在後面跟他講電話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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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茹家的小區在一環和二環之間,電梯公寓,香茹自己買的房子。和修飛機的大哥關係確定以後,她大大方方讓那爺倆搬了進來。婚禮簡單樸實,親友一共五桌人,從瞿海映和書正這便來說,覺得委屈了香茹。香茹卻不覺得,樂樂呵呵的當後媽,把一個本來就乖巧懂事的小妞妞,帶得更乖了開門的是何姐,一看是瞿海映,招呼大家說:“貴賓來啦!”屋裡八、九個人,都是他們要好的朋友。何姐、夏雲弟、季巖他們瞿海映都認得。
瞿海映一眼望去,書正抱著小妞妞坐在沙發最邊上。小妞妞手裡捏著小橡皮筋,書正給她扎小辮子,模樣高興的很,身後的書正也一樣,和小妞妞一起笑眯眯地哼著歌兒。
何姐端了一盤冬草莓,遞到瞿海映面前,“貴賓,昨天我們去現採回來的,吃兩個?”瞿海映一手捏了三個最大的,何姐笑話說:“這盤都是香茹姐姐給你留的,彆著急。”
瞿海映一聽自覺端了盤子,何姐果然捨不得,抓了兩個走。瞿海映一一跟大家打了招呼,擠開季巖,讓他跟夏雲弟一邊上扯淡去,瞿海映坐到了書正身邊。
書正和小妞妞正在合唱王老先生有塊地呀咿呀咿呀喲,看見他過來了,書正對著他笑笑,小妞妞脆生生喊:“海映舅舅。”
瞿海映立馬就把手上的小草莓喂到小妞妞嘴裡,“怎麼讓書正舅舅給你扎小辮啊?”
“書正舅舅手輕,不痛。”小妞妞咬著小草莓說話有點兒說不清。
書正聽見小妞妞表揚自己,手快地把手上的小辮兒打上橡皮筋,捏著小辮子,用尾巴掃掃瞿海映的手背。
瞿海映捏著那小辮兒,伸手在小妞妞頭上點數,“一二三四五……喲都十一根了,變成新疆小姑娘了。”
夏雲弟聽見人家這邊說新疆小姑娘,趕緊把手上的維吾爾小方帽給扔過來,喊給戴上,過來讓雲弟舅舅親一個。
瞿海映把帽子給她扣上,書正便把小姑娘從自己腿上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小妞妞踩著幾個人的大腿兒就奔到她雲弟舅舅那兒去了,叭一口先親了夏雲弟,逗得大家笑開了懷。
香茹聽見動靜,抱著一盆兒正在拌調料的肌肉從廚房裡出來,打眼看見瞿海映說:“你來啦,還以為你連晚飯都趕不上,正準備給你留菜呢!”小腹隆起,撐得碎花圍裙飽滿又好看,“來來來,讓你先嚐嘗涼拌雞肉,好歹雞是你拿過來的,書正他這是什麼雞來著?”
“跑山雞。”書正回她話。也不曉得是誰送給瞿區長的土產,瞿海映拿回家就是真空包裝了,一共兩隻,他們倆很努力消耗了一隻,另一隻就拿到這邊來過年吃。
“雞是我拿過來的,當然讓我先嚐。”瞿海映毫不推辭,蹦躂過去伸手拿。
看見他都吃了,其他的人也蠢蠢欲動,不一會兒就包圍上去。瞿海映嘴裡吃著一塊,手快夾了一塊殺出重圍來,挨著書正坐下,喂到他嘴裡。兩人笑看那幾個活土匪搶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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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茹什麼時候生?”瞿海映取掉圍巾遞給書正,想著今天看香茹那肚子都有點兒走路變形了。
“七月底。”書正把他的圍巾認真摺疊起來。
“那麼熱的天,坐月子可夠她受的。”瞿海映啟動車子,緩緩朝地面上去,“剛才我笑她到時候帶倆孩子夠嗆,你猜她說什麼?”
“讓我給她帶大的?”書正眨眨眼,香茹的嘴還是很利的,瞿海映招惹她一定會被說回來。
瞿海映點頭,笑說:“她還說要教妞妞霸著你睡,讓我當廳長。壞,太壞了。書正你看你交得都是什麼朋友……”
書正光笑,抱著瞿海映的圍巾看前方,霧茫茫能見度不高,瞿海映開得也慢,“你今天還順利麼?”
“嗯。”瞿海映說:“朱艾文把自己傾城小院的房子拿出來賠不是,還說要讓羅小惠給袁阿姨低頭認錯兒,我看夠嗆。”
“你是看羅小惠夠嗆還是袁阿姨夠嗆?”書正覺得羅小惠低頭的可能性不大,照瞿海映講跟王大大正在興頭上,怎麼可能輕易低頭?。
“羅小惠夠嗆。”瞿海映轉彎,奔上了回家的直道,“袁阿姨不會給她好臉是肯定,我估計到時候又是血雨腥風的。”
“到那時候你工作一定要很忙……”書正輕輕說這一句,為了表示這個說辭很可行,書正又補充說:“本來你過完年就是最忙的。”
“呵呵呵……”瞿海映笑說:“書正老師說的是。要是我不忙,你得給我找點事兒做。”
“好。”書正撇頭看著瞿海映,笑著就答應了,完了跟瞿海映說:“我三月中旬要去一趟杭州,有個戲劇節。”
“過去多少天?”瞿海映最關心就是這個了,瞿區長要獨守閨房好吧,絕對不能時間太長。
“五天。”書正說了個數,“本來是四天的,何姐跟張有財聯絡上了,他要請我們玩一天,飛機就往後推了一天。”
書正的話說到最後越來越慢,瞿海映就聽出書正老師的意思了,“你是想問我見到張有財擺什麼臉是不是?”
書正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欠條你不是收著麼?這回帶著去啊,一分錢都是錢,他差你二十五萬呢,那可都是我們書正老師的血汗錢。”瞿海映一想到書正被人騙了還那麼老實啊,就覺得他長這麼大不容易。
“可他是媒人。”書正這話說得極端小聲,應該是不好意思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