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又剝一個,剝三個了,放到瞿海映的手心裡。
瞿海映覺得這三顆松子兒這麼可愛,抿嘴笑著說:“在你那兒沒有壞人是不是?”
書正又剝了兩個,捏著遞給瞿海映,“不能分得這麼清楚的,又不是演戲。”
“說得真好。”瞿海映把書正剝給自己的五顆松子一口吃了,“你呢給香茹提了醒,又給陳煜提了醒,該做的都做了。我呢就期盼著香茹小姐有個好歸宿,陳煜走鋼絲別摔下來……”
書正聽見瞿海映說陳煜,抬頭望著他,手上剝松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還盼著書正老師多給我剝幾個松子……”瞿海映繼續說。
書正淡淡一笑埋頭繼續給他剝。
瞿海映看著書正認真為自己剝松子的樣子,越看越高興,想著我管他山高水長日月久,看一眼則多一眼的歡喜。
書正這一次積攢了很多顆,一股腦兒放到瞿海映的手心裡,瞿海映連松子帶書正的手一把捏住,埋頭親親那手背,說:“去海南過年好不好?”
點點頭,書正又加上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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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海映正式起假的時候,書正已經在家裡宅了三天。
這三天書正也沒有白過,先是把家裡衛生打掃了一遍。
瞿海映回家見看見他跪在地上撅著屁股擦地板,又心疼又好氣,抬腳踹翻書正,問他知不知道有一種公司叫保潔公司,知不知道跟麗薩說一聲就會有很多比你專業十倍的阿姨來打掃衛生?
書正被瞿海映連聲質問了之後,不敢說話,捏著抹布掐自己手指頭。瞿海映跟著他半跪下,拉著人狠狠親了幾口,親完了就壓到了地板上,書正掙扎著不願意,瞿海映說擦這麼幹淨不用多可惜?書正就翻臉了,抹布差點兒擦上瞿海映的臉。
這三天裡,還拿了一天辦新年禮物。
瞿海映給他開了人名單子,把每個人都給他交代清楚。當看到書正媽媽和弟妹的名字的時候,書正吃驚地看著瞿海映,連問了兩次你怎麼知道?
瞿海映得意洋洋道,“我是誰啊?我是王小海。王小海有什麼不知道的?我告訴你,王小海什麼都知道。”
書正看他那尾巴翹上天的得意勁兒,拿筆在弟妹名字後面又加了幾個。
瞿海映看著說:“新來的?”
“我們幾個大的走了之後來的。”書正一邊寫一邊解釋說。
瞿海映看書正加名字,忽然想起來說:“不是有個什麼路小樹麼?你怎麼沒寫他名字,該讀大學了吧?”瞿海映想起那吃貨絕對不是偶然,那小子學校離興順劇場近,放學就跑來纏書正,自己給書正的零食,能被那貨吃一半以上。
“他不是我們家的,是隔壁的。”書正一聽瞿海映說路小樹就笑了,“明年上大學,成績挺好的,他想當警察的。”
“書正老師,要不回一趟?反正又不遠。”瞿海映想那sos兒童村就在北門郊區,回去花不了一個鐘頭。
書正是兒童村的第一批被收養兒童,從姓氏上看應該是北方人,到這邊的時候已經十歲了,除了說名字,什麼話都不說。瞿海映在臺下聽了書正好幾年戲,從經常帶著弟妹來捧場的sos媽媽哪裡聽了不少他的事兒。
書正搖頭。
“不孝。”瞿海映做點評。
“她老催著我結婚。我被她念怕了。”書正說得很是懇切,“而且,大弟帶著老婆孩子從日喀則的部隊回來了,我會被念得更慘。”
“那你的意思不會是把東西寄回去吧?”瞿海映記得他那饅頭臉小眼睛的大弟,聽說是軍校出來直接建設西藏去了,沒成想了都有老婆孩子了。
“我打電話跟媽說了去海南過年,禮物寄回去,。”書正說完不好意思的笑笑。
然後書正就逛了一天百貨公司,為每一個人都備下了新年禮物。
最後一天,倒是沒有了什麼事兒,書正收拾好了東西,打理好了自己的蘭花。瞿海映回來的時候捏著機票,摟著人膩歪了很久,瞿海映才說:“書正老師,我必須跟你老實交代一個,就是咱們去那邊兒啊,能見到我媽。”
書正一聽就不行了,扭著身子要起來,反悔的話到了嘴邊被瞿海映吻沒了。不去海南過年的心思被瞿海映折騰到半夜終於折騰沒了,答是答應了,可書正還是覺得,這麼著的話還不如回家被自己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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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瞿海映拖著上飛機,飛機起飛的時候書正跟瞿海映說:“到了那邊,我自己待著,你不用管我好不好。”
“我要帶你見我媽。”瞿海映抖抖報紙,低聲跟書正咬耳朵,一臉惡作劇的笑。
“瞿海映……”書正臉上能擰出水來了,“我……”
“咱光明正大的啊……”瞿海映繼續作死。
書正老實,一路上都被瞿海映捉弄,真心實意以為瞿海映是帶著自己來出櫃的,越想越亂,快要出機場的時候書正就不走了,要奔去買票立刻回家,瞿海映眼看要拉不住了,才不逗他,說了實話,“沒有,我就跟我媽說來一個朋友一起過來過年。沒打算出櫃。你別犯犟,我逗你玩兒的。”
書正鼓著眼睛瞪瞿海映,眼神的意思是你怎麼可以這樣逗我?
瞿海映一看他那樣子噗呵呵呵就笑了。
書正拽過自己的包,悶聲往前走,瞿海映拖著大行李箱跟在後邊樂。
書正走得飛快,瞿海映追得辛苦,一把拉住書正的胳膊道:“在三號門等我們,你別走歪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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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拖半拽出得門來,瞿海映望了望,便對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士笑。身著杏色裙裝的那位一看見瞿海映,高跟鞋跺著小碎步跑過,一把抱住瞿海映,興奮無比叫了聲“兒子!”
瞿海映一把抱起他老孃,笑著望著她說:“哎呀這姑娘誰啊,這麼白、這麼漂亮,快把眼鏡摘下來讓本少爺看看!”
“喲喲喲,找死啊你!”阮雲珊一把推開瞿海映,把自己的裙子往下拉拉,又在瞿海映身上給了一巴掌,笑罵道:“你嘴巴這麼油滑,怎麼沒給我騙個媳婦回來?拿這些話哄老孃,用錯地方了。”
“一年見我幾回啊,淨罵人,再罵馬上買票回去了。”瞿海映拖行李。
“你敢!”阮雲珊一把撈回瞿海映的手,“我告訴你,兒子,到了海南,你就落進媽媽的手掌心了,想跑,沒那麼容易。”
瞿海映笑著拉過邊上看戲的書正,“媽,這書正老師,我跟你說的那個好朋友。”
“阿、阿姨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