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歸為臣虜,沉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前人評論這闕詞有情義,此詞理當是李煜後來的追賦。國破家亡,倉皇辭廟,李煜不謝罪臣民,卻依然要纏綿宮娥,想來他還不至於如此無心肝。然則,“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以這樣的代價換得一闕詞,李煜有氣魄,幾千年以來,也就他一人了。
想當初,他識得干戈嗎?識得又不識得。“不識得”的原因前面分析過了,他是無奈何。《五代史》載:後主常怏怏以國蹙為憂,日與臣下酣飲,愁思悲歌不已。這又是他的識得。不得已,他只得頭枕大周后的“蕙質蘭心”,整理並且假裝愉快地享受“霓裳羽衣曲”,彷彿他與世界已經不相干,只要沉浸在迷人的音律裡。
俄爾,愛子及大周后的不幸逝世,他的世界又傾塌:
豔質同芳樹,浮危道略同。
正悲春落實,又苦雨傷叢。
穠麗今何在,飄零事已空。
沉沉無問處,千載謝東風。
李煜亦是大苦人,一生都為細膩的情感所累。
在汴梁時節,他的苦,他的愁,他的夢迴江南,均與這樣的情結有關。而他又時時不忘亡國的自省,這為他招來了殺身之禍。
《烏夜啼》雲: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又有《望江梅》:
閒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絃江面綠,滿城飛絮混輕塵, 忙殺看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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