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節在即,那就等到電影節以後吧。
雖然華語電影只有《骨血》入圍了競賽單元,但是紅毯上的華國明星並不少, 很多都是作為贊助商品牌代言人過來走紅毯的,其中有不少前輩。
王姐安慰傅恬恬:“走紅毯我們就沒輸過,放鬆, 不要緊張。”
傅恬恬聽得好笑:“你確定是我在緊張?王姐, 走紅毯的人是我,你不用這麼神經緊繃,去旁邊歇會。”
小林幫傅恬恬將裙子整理好, 傅恬恬走出去。
今天的戛頁紅毯眾星雲集,紅毯兩邊的記者和攝影師們扛著長.槍短.炮, 放眼望去全是鏡頭。
傅恬恬和劇組一起走的紅毯,就站在趙導旁邊,趙導是戛頁電影節常客,很多外國媒體都認識他, 而且他們是帶著作品過來,聚在他們身上的鏡頭特別多。
和其他爭奇鬥豔的國內明星不同,傅恬恬這一次的著裝反而比較素雅,一條白色的V領禮裙,上半身飾以簡單的手工花紋,既顯氣質又落落大方,她從容地跟在趙導身邊,配合記者拍照,走的時候還有記者挽留,想再多拍幾張。
紅毯向來是一場大戲,和傅恬恬的從容得體相對的就是挖空心思過來蹭鏡頭的十八線和網紅們。傅恬恬進去不久就聽說有個華國十八線因為在紅毯上呆的時間過長慘遭驅趕。
傅恬恬本來沒有興趣聽,卻聽到她們繼續議論道,那個十八線原來在華國也算有點名氣,沒想到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她留心之下才知道她們說的竟然是韓梅梅。
然而,這些也與她再無關係。
各種關於電影節的照片和訊息傳回國內,有人趁機博得熱度,也有人被群嘲,然而,大家更關心的還是《骨血》劇組到底能不能拿獎。
甜橙的心態和傅恬恬一樣佛性,這次入圍只是個開始,能拿獎最好,沒拿到也沒什麼,他們下次再戰。
在萬眾期待之中,最佳女主角最後被影后艾米莉雅摘得,但是傅恬恬也不是毫無收穫,一個黑鬍子導演找上了她,他想拍一部東方女性題材的電影,正缺一位女主角,而傅恬恬的氣質和長相完全符合他對女主角的期待,他想邀請傅恬恬試鏡他的新電影女主角。
傅恬恬剛開始還沒有認出他,直到對方遞上名片,傅恬恬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差點驚訝得語無倫次,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艾倫導演。
艾倫以擅長拍攝女性題材的電影而出名,曾捧出了兩位奧斯卡影后,並且多次獲得奧斯卡提名,基本上一部片子捧紅一位女演員,是全球女演員最期待合作的導演之一,沒想到這樣的好事落在了自己身上。
對方主動丟擲了橄欖枝,傅恬恬沒有不接的道理,兩人站在一起聊天。
艾倫導演很博學,他對自己的電影要求非常嚴格。他曾經為了拍一部精神病相關的電影在一個精神病院裡住了兩年,就住在一位精神病患者的隔壁,陪她用餐,和她玩遊戲,努力進入她的內心世界,然後拍出了感動世界的《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自述》,以一個精神病人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淚。
還有一次,他為了拍一部單身母親的影片,住到了法國一個小村落裡,在那裡認識了患了癌症的單身母親納塔莉。他在那裡陪了納塔莉五年,直到她去世,他是最後陪在她身邊的人。他為她準備了葬禮,收養了她的孩子,一個年僅五歲的小男孩,也是他現在唯一的孩子。而這段經歷最終成就了奧斯卡最佳影片《黎明的眼淚》,引起了全天下母親的共鳴。
而這次他想塑造的是一個東方獨立女性的形象,她的外表很柔弱,但是內心堅定又有力量。艾倫很講究眼緣,他第一眼看見傅恬恬,就覺得傅恬恬非常適合這個角色,他看人很少看錯。
為了照顧傅恬恬,艾倫說話的語速有意放慢,傅恬恬沒什麼壓力就跟上了。艾倫導演是傅恬恬最喜歡的導演,她在電影院看過的第一部電影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自述》,她和巖巖一起坐在電影院裡,她哭得稀里嘩啦,巖巖什麼都不懂,但會伸出袖子幫她擦眼淚。
那時候她就想,她以後一定要治好巖巖。
不過艾倫導演形象多變,年輕時是個小帥哥,後來留起了鬍子,大家都習慣他的鬍子造型時,他又把鬍子剪了,還剃了個光頭,總之,形象經常變化,要不是看到名片,傅恬恬根本認不出來。
兩人聊起他過去拍過的影片,艾倫早年拍過一部懸疑電影,講的是一個失憶少女,因為沒有記憶,她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每天都活得非常茫然,於是少女決定要找回自己的記憶。
在找回記憶的過程中,她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並且逐漸發現了殘酷的真相,最後找回全部記憶的少女因為無法接受現實,重新找到了自己的醫生,再一次放棄了自己的記憶。
艾倫說道:“其實我現在依舊對記憶這個題材感興趣,可惜並沒有好的劇本。”
傅恬恬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問道:“催眠真的可以消除記憶嗎?一點都記不起來?”
艾倫搖了搖頭,“催眠只能達到遮蔽的效果,並不能真的消除,所以在一定的刺激下,記憶會重新恢復,”艾倫侃侃而談,兩人又聊到了現在已經拍出來的這型別電影。
傅恬恬是艾倫的影迷,他拍的每一部作品傅恬恬都有認真看過。一部電影能傳達一個導演的思想,兩人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聊起來完全沒有冷場,直到有人過來叫艾倫,兩人才結束了談話,然後約好了試鏡的時間和地點。
光是拿到艾倫電影的試鏡邀請,傅恬恬這趟電影節之行就已經收穫頗豐。
不過各種活動和宣傳也讓人非常勞累,從活動現場回去的時候,傅恬恬腳下沒有站穩,高跟鞋崴了一下從階梯上摔了下去。
王姐和小林同時大驚,周圍人不多,傅恬恬摔倒並沒有多少人看見,小林趕緊跑下去扶她。
傅恬恬晃了晃腦袋,剛剛摔倒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過零碎的片段——一個男人俯下身來,朝她伸出手。
傅恬恬抬頭,小林和王姐擔憂地看著她。
“我沒事。”傅恬恬在小林地攙扶下站了起來,其他地方倒是沒事,但是腳崴了,不過回去以後拿冰塊敷一敷,應該沒有大事。
傅恬恬回到酒店,小林幫傅恬恬買了藥膏、擦了藥,看著她上床才走。
床頭放著兩張整整齊齊的照片,是她自己去列印的。傅恬恬將照片拿起來,伸手觸到照片上的眼睛,腦子裡突然針鑽似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衝破束縛從腦海中鑽出來。
傅恬恬痛苦地抱著頭,過了好一會,這陣疼痛感才緩了過來,傅恬恬呆呆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