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醫生從程琪嘲諷的眼神裡首先看到了他對那幾個婦人的態度。程琪確實是在嘲笑那幾個婦人,因為他想起了他那個親愛的寫作老師說過的幾句話:“中國女人的能幹,勤快和智慧,尤其是其忍辱負重的特點,世人或許不敢輕易稱她們為弱者。這不僅僅是女人自身,而且,儘管文學作品和宣傳報道,有些女權主義者的呼籲和抗議,男人中心主義的削弱,男人對自身弱點的客觀認識,似乎都不支援中國女人是弱者的論點。但問題恰恰就出於女人自身,其他的論點和態度幾乎可有可無,不管是支援的,還是反對的,也就是說,在別人或許還沒將她們蓋棺論定的時候,她們卻以豐富的生活形式和極為鮮明的審美態度,宣告她們的基本屬性,或者就是她們的性質。這裡我所強調的是存在性質,說透徹一點,那就是,她們在有意和無意之中,都將她們打扮、宣揚和鍛造成了一個個的弱者。如果我們單獨從美的角度去審視和研究,當然必須遵循從美的層次、遵循美的規律去審視和研究女性,結果卻往往使人大跌眼鏡。她們不美嗎?不,很美,美得很!她們不漂亮嗎?當然漂亮,漂亮之極!她們不賢惠嗎?誰以為她們不賢惠,那顯然是瞎子和白痴!她們不懂得美嗎?懂,女人都不懂得美了,那男人連泥巴都做不成了!問題是,有人突然會發問,她們獨立嗎?這個問題是相當尖銳的,在咱們這個缺乏思想和獨立人格的現實世界裡,獨立是衡量一個人能否成為一個優秀人物,是否有鮮明個性和獨立見解的關鍵所在。遺憾啊遺憾,這個女性是否獨立的問題,自從女人產生那一天起,就成了難題,哈哈,我都不想,也不能將它說清楚,但我還是得說,因為我是一個老九,對,是老九,老九的任務和使命,就是力圖將說不清楚的問題說清楚,將抽象的東西具體化,深入淺出。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們的肩膀上戳著一隻腦袋,學會運用自己的腦袋思考問題,這才是教育的一大任務,請問諸位,你們做到了嗎?我們的高等教育做到了嗎?哈哈,做到了——,才怪!好好,還是說女性問題吧。現在我就給你們說說模特吧。模特是女人中的極品,雖然人們大多支援這種說法,是將外在形體和內在精神結合起來說的,但我願意從外在的層面上說她們,對於女人來說,一張臉基本上就夠她們一輩子折騰的了,它幾乎是其生命的全部,而內在的東西太玄,太虛,太具有欺騙性,連她們自己都覺得自己那點內在的修煉並非絕對重要,與道德家君子們的看法基本一致,儘管她們並不完全排斥運用內在的東西來完善她們的人格和學識修養等等。咱們再來說說中國女人,這裡我說的是T字臺上的中國女模特,你看來看去,大多隻得出一個結論,她們確實美極了。如果有人問你,如此美麗動人的她們,難道就沒有讓你獲得別的審美享受?相信你的回答是很不明確的。那,西方模特呢?你看來看去,你慢慢就被她們給震懾住了,會解讀到她們神態莊重、典雅,眼神堅定,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氣質,有一種徹底的獨立精神,她們純粹,大氣,美麗,獨立,冷顏,傲慢,端莊,個性化十足,而反觀咱們的模特,卻顯得有些小器,缺乏獨立的神韻,目光遊移不定,始終沒有咄咄逼人的氣質,看起來就是一個個的小家碧玉,臉上那一抹抹微笑,雖然是美麗的,吸引的,但缺乏動人的色彩,當眸光朝臺下移去的時候,它們表現出的就是一種柔曼,甚至是輕佻的媚態,那笑就是媚笑,整個神色總給人一種討好觀眾、媒體和所有男人的嫌疑。區別就在這裡。依賴性很強的中國女人,或許在娘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當成了男人的附屬品。聖母瑪利亞就是聖母瑪利亞,她是獨立的。武則天就是武則天,她凌駕、超越於當時的男性權貴世界之上,好象就是中國古代的聖母瑪利亞。令人扼腕的是,當她年老體衰,二目昏花,行將就木的時候,她只得從聖母的座位上走了下來,將女強人,也就是女皇的光環去掉,回到普通女人的行列中來,命令屬下在她死後,以李唐王朝皇后的身份,與她的丈夫唐高宗李治葬在一起,並在墓前豎立了一塊無字碑,那是一塊玄妙奇異,令人想入非非的無字碑,在諸多難解的意義之中,是不是應該加上自卑、心虛等元素呢?這多麼有意思啊,真是太有意思了!”親愛的寫作老師最後詠歎調般地叫了幾聲,陶醉在自己的語言和思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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