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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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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縫很窄,只能容一個人勉強透過,加上揹著裝備,格外受罪。胖子在後面罵罵咧咧,說操他的怎麼比當年更擠了,吳邪就笑道你怎麼不說你這幾年越來越圓了。

我暗自搖頭,這幾個人可真有意思,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插科打諢,大概真是常年盜墓,心理素質過硬吧。不過吳邪到了這裡,似乎性格活潑些了,總算有點符合他的年齡。

這巖縫的走勢是向下的,非常陡峭,手電光來回遊移,映著四周尖銳的岩石如同鬼魅。越往裡爬空間越小,所有人都是手腳並用,我的臉上蹭到了很多細小的砂石,我想等下得空看看自己的樣子,一定非常精彩。

這時巖縫已呈三十度角傾斜,爬起來越發吃力,連最活躍的胖子話也漸漸少了。我心想這樣爬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別搞成地心歷險記了吧。硫磺的氣味越來越濃,我開始隱隱擔心這裡的空氣會不會有問題,但想到他們之前來過,也就放下了心。這裡的好處是非常暖和,與外面簡直是天壤之別。

又爬了一段,那個花忽然叫我。“齊蓁,你看旁邊的石頭。”

我拿手電往上面一掃,忍不住讚歎出聲。這裡的石頭比之前的顏色更深,成了一種很厚重的黑色,卻泛著奇妙的琉璃光彩,在這樣壓抑的世界裡是那樣妙不可言。

“這裡應該是火山的熔岩口,這是被高溫熔化的雲母。”他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雖然伴隨著喘氣聲,但在逼仄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好聽。不愧是唱戲的嗓子。

這個人倒是挺有趣的,初見時只覺得是個瀟灑的少爺,現在儘管仍然沒法把他和盜墓這事聯絡在一起,但他可能是這些人中最可愛的一個了,甚至不經意間會流露出些許孩子氣。在這樣的地方,除了他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有閒情逸致去注意岩石上的美麗景象吧。

我這樣想著,不由輕輕笑了一下。這時忽然感覺前面停了下來,正詫異間,聽到吳邪低低的聲音,不知是說給誰聽。“就是這裡,如果十年前我沒有被擋住,可能早就衝進去把他拽出來了。真想不通,他既然連鬼璽都給了我,為什麼不告訴我開這個機關的方法,還非得讓我查了那麼多古籍。那個混蛋……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裡含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東西,我聽著心裡都不好受。他們這一路上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十年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後面傳來幾不可聞的嘆息聲,那個花和胖子肯定都知道。我想問,想了想還是嚥了下去,這段日子裡的疑問何止這些,但我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希望我知道得越少越好。

向前走了沒多遠,巖縫變得寬敞起來,手電的光束在巖壁上掃過的時候,我看見上面有些剝落的壁畫。能爬到這種地方來畫畫的人胃口一定很好。

這裡有幾眼很小的溫泉,是個理想的休息點,大家用溫泉洗了洗臉,吃了些壓縮餅乾。休息了半天之後,吳邪示意我們繼續前進。

前面的路漸漸地又窄了,但比先前的還是要好走一些,而且也不再傾斜得那麼厲害。不知又往前走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一聲拉槍栓的聲音。“打起精神,我們到了。”

日期:2012-01-18 12:02

第六章 怪鳥

我聽到拉槍栓的聲音,頭皮立刻就緊了一下,心裡升起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吳先生,你不是說裡面沒有危險麼?”

很短暫的沉默。

“有一種大鳥,具備一定的攻擊力,但是我們有辦法對付,只要半分鐘就好。等下不要說話,也不要亂動,他們會保護你的。而且這種鳥十多年前被打死了很多,不用害怕。”

我心中暗罵,吳邪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十多年哎,就算當初只留下了幾隻,現在也可以繁殖出很可觀的一群了。希望真的如他所說只要半分鐘就能對付吧。

於是五個人都把槍上了膛,小心翼翼地走進一處豁然開闊的空間。空氣中瀰漫著腐爛的氣息,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我們踩著發出令人很不愉快的聲音。

“別照。”那個花忽然抬手擋住我的手電筒,悄聲在我耳旁道。“相信我,這下面的東西你絕對不會希望看到。”

我想了想覺得很在理,於是索性關了手電。這時候還是不要發揮我的好奇心了。

吳邪似乎在尋找什麼,順子在他身旁警惕地關注著四周。有那麼一會兒,我心裡有點輕鬆的感覺。也許吳邪是對的,那些鳥真的所剩無幾了。

但是隨後我就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響,似乎掀起了一陣勁風,前面手電的光亮一閃,好像有巨大的黑影劃過。緊接著就聽到順子一聲大吼:“王老闆,照明彈!”

日期:2012-01-18 16:34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四周瞬間亮得如同白晝,我因為強光而眯起眼睛,心想胖子的動作真神速。幾乎是同時,順子那邊已經炸開了一聲槍響,震得我耳膜隱隱作痛。

“妹子,別往上看!”胖子說著,手裡的衝鋒槍冒出連串的火光。

可是我已經看到了。在照明彈耀眼的光芒下,裂谷的頂部盤旋著大群怪鳥,在半空淒厲地鳴叫,它們身邊垂下數不清的青銅鎖鏈,上面懸掛著許多奇怪的物體,就像風鈴。我疑惑了一下,忽然意識到那是屍骨,各種年代的,殘缺不堪的屍骨。瞬間身上泛起止不住的寒意。

本能地低頭,腳下同樣散落著屍骨,和黑色的糞便混雜在一起。人的,鳥的,面目猙獰。我心裡叫苦。你們上面下面都不讓我看,讓我的眼睛擺哪兒去啊?

怪鳥被照明彈所驚,一時間不敢大肆攻擊,我瞥見旁邊的巖壁上赫然聳立著一座青銅巨門。是的,甚至一個“巨”字還遠遠不足以描述它的宏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此生都無法想象古人竟然能造出這樣的事物。

“再堅持一下!”吳邪頭也不回地衝幾個持槍射擊的人喊,手裡握著什麼東西全速向青銅門衝去。

他想幹什麼?我被另三個人護在中間,忽地見一道黑影向他腦後撲去,不由疾呼:“吳邪小心!”

他反應相當靈敏,立刻就勢一貓腰貼著地面打了個滾。黑影撲了個空,從他頭頂掠過,迅速拉起身形準備再次進攻。吳邪將M16抵在地上,右手就扣了扳機,左手仍然死死握著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但這樣射擊畢竟很難瞄準,加上對方移動敏捷,連開幾槍不是放空就是沒有打中要害,反而將更多的怪鳥吸引了過去。

這時照明彈已經燃得差不多了,怪鳥也從最初的驚恐中恢復過來,大片大片地俯衝下來。這邊的人都發現了吳邪的情況,卻苦於分身乏術。我被包圍在他們組成的三角形中,心裡焦急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

忽然只聽吳邪那邊叫了一聲:“不好!”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到地上,彈跳幾下滾了出去,聲音很悶,即使是在一片槍聲中也非常清晰。

緊接著照明彈熄滅了,黑暗中只聽到翅膀扇起的風和不知是誰的嘶吼,場面徹底失控。

日期:2012-01-19 14:34

第七章近身戰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失去照明我們就完全陷入了被動,在黑暗中那些怪鳥的攻擊力遠比我們強得多。但此時胖子已經絕對騰不出手再發一顆照明彈了。

槍聲頃刻間小了很多,因為在一片漆黑中誤傷自己人的可能性更大,而怪鳥尖銳的鳴叫卻變本加厲。正在我驚慌四顧的時候,忽然感覺側臉撞到了什麼,本能地偏過頭躲避,然後右肩就被狠狠地抓了一下。

我不由叫出了聲,旁邊有人把我的身子往下一按,這下用了十足的力氣,我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幾乎是同時,一道火光擦著我的耳邊擊中攻擊我的東西,伴隨著一聲嘶鳴,那隻鳥重重地摔在我的身邊。

這時四周亂作一團,我聽到胖子在喊:“怎麼回事?!”然後吳邪那邊在激烈的打鬥中應了一句,好像是說什麼東西掉了,他那邊應該已經相當慘了,聲音很悶,聽不清。

我摸了摸肩上被抓的地方,很疼,滿手溼潤,應該流了很多血。想站起來,卻聽到那個花的聲音。“待在下面,別亂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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