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七夜,我拎著幾瓶天之藍登門拜訪,雖然她父母很熱情,但我總覺得那更多是一種客套。吃飯時她爸爸問到我的學歷,職業,以及家庭,我敢肯定這些問題他已經在凌一堯面前問一遍,只是想要我親口重新給一次答案。這種技巧性的拷問讓我非常不自在,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我大專畢業,現在做工程,家離市區還有十幾公里,父母都是種植花木的農民。
她爸爸說做工程賺錢,現在農村人日子過得挺好,她媽媽一直沒有表態,只是叫我喝酒吃菜。酒一喝多,我就覺得自己的口風有點把不嚴了,於是忍住少開口,而她媽媽這個時候提及我這有礙觀瞻的膚色。
我的心裡堵得慌,滿是委屈,又不敢反駁,生怕酒勁之下言多必失。凌一堯跑回房間,拿來我以前的照片,解釋說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她爸爸則打圓場說年輕人不怕吃苦很難得,又不是天生黝黑。
那原本只是一次不太完美的拜會,但下樓的時候,遇到的一件事情讓這次拜會變得非常糟糕。我離開時他們送我到樓下,剛好小區裡有鄰居遠遠地打招呼,她父母都一起過去握手閒聊,凌一堯和我在原地聊天。
但她媽媽很快也把凌一堯招呼過去,向對方介紹這是自家閨女,研究生畢業,在哪裡哪裡工作。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鄰居那邊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面板白皙,一身的書生氣。凌一堯在父母的指引下叫伯伯,叫嬸嬸,接受誇獎時禮貌地笑,不時地回頭望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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