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忽然擋在面前,許墨生抬頭一看是桐玉和君逸,又低下了頭,她心裡是不願意讓他們看見的。
“才入學幾個月,你就出名了,我沈君逸還沒動過手,你是長本事了。”他雙臂抱在胸前調侃著那女子。
許墨生撇過頭不去理他,桐玉在身後碰了下沈君逸讓他少說兩句,畢竟還不明白情況。
見她不說話好似受了委屈,沈君逸又問道,“他打你?”
“沒有,只是爭執。”許墨生冷冷的回道。
旁邊那男子看了看這面前二人袒護她的架勢,嘲笑著說道,“你許墨生果然不簡單呀,不光喜歡女人還勾引男人。”
“誰讓你說話的!”沈君逸聞言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衝他舉了舉拳頭,“你打他了?”他問那男子。
“我打她?我哪敢呀!”那男子冷笑了下,“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和一個草包先生,她連學都不想上了……”那人小聲嘀咕著。
話音還未落,沈君逸上前就將跪著的男子拎了起來,雙目正圓的盯著他,“你再說一句,我打爛你!”
見這武夫突然這般生氣,那男子被拎起腳不著地瑟瑟發抖,“你們是一夥的!”
桐玉見狀趕緊拉住沈君逸的衣袖,“你放他下來,別生是非。”
沈君逸重重將那人摔在地上,對他呸了一口唾沫,“你跟她有何恩怨我不管,再讓我聽見你說什麼青樓女子或者提她先生,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還有你……”沈君逸又看向許墨生,好似明白了這人為何與人起爭執,又不知說些什麼了,“離這些小人遠點!”說完他便拿著佩劍離開了。
桐玉沒再說話,他拍了拍許墨生的肩膀,當是安慰,他明白這人的苦衷,但在這地方誰也幫不了誰,萬事還要靠她自己。便追著沈君逸離開了。
那男子回頭看那二人已經走遠,又審視了旁邊的許墨生,這女子跪在這裡,面無表情好似在誠心思過,但又好似什麼都瞧不在眼裡。
“你們水西出來的學生都是這般麼?你為何喜歡女子,真是個變態。”他對一旁的許墨生說道。
許墨生看向他,她真的不想再同這人講一句話,她轉過頭望著和序樓的牌匾,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只是一直喜歡著她而已,我不是變態。”
後來周樂司去和序樓前訓了話,“致樂以治心,諒之心生則樂,樂則安,安則久,禮樂本是用來化解矛盾的,可你跟它生了矛盾,這恐怕是有違聖人尊崇的仁愛之本。”
樂司說的每一句話許墨生都聽在心裡,她是跟它生了矛盾而不是旁邊這滋事的男子,她的心病了。
此事鬧得整個太學人盡皆知,周樂司也很苦惱,一來不知如何處置,二來實在是惜才。到了晚上,樂司府來了一位客人。
周樂司見那面色黝黑,兩鬢斑白年的老人走進來,趕忙起身迎接,“什麼風把您這老藥王給吹來了?”
這人雖年近花甲,但走路生風,體態健碩,“我找你來要人!”他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要人?我這樂司府可有你藥王孫的人?”周樂司叫人上了茶問道。
“哈哈哈哈,有有有!”那老者捋了捋鬍子,身上散發這淡淡的藥香,“你們禮樂科今年不是招了個女子麼?聽說你也管教不了,就不要浪費了。”
“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周樂司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她有何用?你那醫藥科不也招了女弟子了麼?”
藥王孫聽了趕忙擺擺手,“就三個,都不行!我問你她今年多大?”
周樂司回想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親供上寫的是年方十九。”
“那正好!就是她了,你帶我去找她吧。”藥王起身就要走,但見那周樂司沒動身,愁眉苦臉的在一旁糾結,他問道,“你捨不得呀?”
“唉,您老有所不知,這姑娘天資極好,又是內川沈君嵐的學生,只要肯動手彈奏,我必定把她雕琢成材,可偏偏……唉!”樂司越說越是沮喪。
“反正你也教不了她,就不要浪費了呀!”藥王聽完更是開心,笑著說道。
“她又不會玄黃之術,你要這人有何用?”樂司又不解的問了一遍。
“哎呦,老弟,你就不要囉嗦了,我找的就是不會醫術的姑娘,我自有我的用法,你教不了不見得我教不了。你看她在你這讓你這麼操心,在我那說不定就是副良藥呢,你這禮樂科不差她一個。”藥王回道。
“在和序樓下跪著呢,她有心病,你要能醫,你就自己帶她走吧,”周樂司無奈忍痛割愛,“前提是她得跟你去,這姑娘執拗的很,她要是從,我明日就給她辦理文書。”
“哈哈哈!你可別反悔。”藥王孫說完便告辭離開了,邊走邊說道,“天下沒有我藥王醫不好的人!這次又撿便宜嘍。”
作者有話要說:
呃,為了劇情發展換專業了……這真的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第75章 藥 師
“你是許墨生?”那身著麻布長衫,兩鬢斑白的老者低下頭打量著跪在和序樓前的姑娘。
天剛剛亮,許墨生聞聲逆著晨光抬起頭,眯著眼看向面前這位老人,他被陽光鍍了一層金色,像是要羽化成仙。“嗯。”她不認識他,便應了一聲。
那老者看著她笑了笑,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的手腕,像是在懸指把脈,許墨生驚了一下想把手收回,但那老者又拉起她的左臂,搭上了脈搏,“別動!”他一手縷著鬍子眯著眼沉思著。
“最近半年受過傷?”老者問道。
許墨生看著他,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的確是受過箭傷,但這人只是把脈就能推斷出一二,看來不簡單。
老者定睛看了看這女子的面色,“心有鬱結?”他又問道。
許墨生又呆呆的點了點頭,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
“你今年多大?”老者起身問道。
“年方十九。”她答道。
老者聞言“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緣分呀,我本以為這屆科考裡也挑不到人呢。”他自顧自的說著,“起來吧,跟我走。”
許墨生聽他這樣說更是一頭霧水,周樂司讓她罰跪,並未有其他旨意,她也不知眼前為何人,跪在那裡依舊不敢動。
見她不動身,那老者又上前俯下身,一把將她攙扶起來。這人看上去雖和自己的爺爺年齡相仿,但這一拉就能感覺出此人渾身是力,體態健碩完全與實際年齡不符。
“還磨磨唧唧的幹嘛?我都跟你們管事的說好了,日後你跟我入醫藥科。”老者拉著她就要走。
許墨生跪了一夜,被拉起來,腿有些發軟,還站不穩,她彎下身揉了揉膝蓋,“周樂司麼?您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哈,”那老者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