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要磕碰,我出去拜訪一個人。”這些天許墨生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
“知道了,公子,你安心去吧。”有月也知道她家小姐的心思。
許墨生兜兜轉轉四下打聽的找到了水西書院先生們的宿處,她挨個看了門牌,看到那個熟悉的“沈”字和庭院中的一方長琴後,她確定這就是沈君嵐的住處了。
她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答,心想滿心歡喜的來但可能是撲空了。
剛要離開,門開了,裡面走出一個魁梧的男子,那人正是沈逸。
“你進去吧。”沈逸說完便要離開。
“哎,哎,哎。”墨生本想叫住沈逸,但那少年根本就不理會她,自顧自的離開了。
許墨生疑惑不解的進了房,“多日不見,先生在這裡還吃得好住得慣吧。”
許墨生行禮,關心的問道。
沈君嵐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她終是來了,終又可以在一起彈琴鳴笛了。
“墨生與往日不同了,英俊了許多。”沈君嵐細細端詳了眼前人,精心裝扮後的墨生既沒有女子的膚淺,又沒有男子粗俗,倒是辨認不出性別了。
許墨生害羞的低了頭。“對了先生,沈逸是您的親戚麼?”許墨生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恩,你們認得了?”沈君嵐回問。
“之前見過幾次,沈兄還出手相救過學生。”許墨生看沈君嵐沒有要告訴實情的意思,也不再追問,反正他們倆肯定是親戚了,至於是怎樣的親戚,以後日子還長,她可以慢慢打聽。
“恩,日後你在書院有什麼不便之處可以求助於他,他自小習武,詩書上差一些,你多提點。”沈君嵐若有所思的叮囑了下。
嗯,許墨生眼睛在屋子裡滴溜溜的四下觀察,先生們住的房子是自成院落的,沈君嵐這間除了客廳還有內屋,古樸雅緻,看上去比許府那間還要寬敞許多。
“去談一曲《平沙落雁》吧,幾日未見怕你手生了。”沈君嵐提了要求。
“學生一日都沒有懈怠,先生放心。”說完許墨生主動走到院中的石桌前,撫了下沈君嵐的琴,指尖開始在琴絲間遊走,樂聲徐徐升起。
沈君嵐在身後看著墨生,突然覺得似好久不見,她又長大了些。
一曲彈罷,許墨生撫平了琴絃,回頭看沈君嵐,二人對視了一會,沈君嵐默不作聲。
“先生……”許墨生突然有些心虛,怕自己辜負了先生的期待。
“不錯,日後為師該慢慢教你如何譜曲了。”沈君嵐算是回覆肯定了她。
先生是在誇自己吧,恩,就算是誇自己吧,許墨生心裡樂開了花。
“早些回去整理休息吧,明日還有早課,蘇公會帶你們祭拜立規矩。”沈君嵐見了墨生也算是安了心,畢竟她還惦記著一入院就過來看她。
許墨生行禮拜別。
“墨生……”沈君嵐看著遠去人的背影在心底裡默默的叫了她的名字,想起那日送別鳴笛,有些說不出口的話,幸好還有來日方長。
山有木兮木有枝。
作者有話要說:
詠兒和君嵐你們喜歡哪一個呢?
第14章 初識
天氣漸暖,幾處早鶯在暖樹上爭叫,許墨生早早的起了床,洗漱更衣後,按書院的規矩入學第一天要先去孔殿裡祭拜聽師訓了。
一路上許墨生都在觀察著這些同齡男兒,她與他們不同,但又沒什麼不同,修學這件事,大部分人是為了考取功名,稍有抱負的希望報效國家,少部分是真的熱愛琴棋書畫。但她入學又是為了什麼呢?她心裡說不清,這個春天她經歷很多,好似被順水推舟來了書院,也好似她自己一直在追隨著什麼。
到了孔殿,同窗學子也陸陸續續的到齊了,大家分站兩側等候先生們的到來。
隨後蘇老先生帶著書院眾先生也入了殿,因為所教授的學科不一樣,各位先生也有各自的外貌和氣質,雖站在最側邊,但沈君嵐依舊是這群先生中最惹眼的一個。
十位先生,幾十個學子,單單隻有沈君嵐一人是女子,她身著素衣長衫,略施粉黛,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將頭抬得高高的,她敢在這書院立足,憑的是技藝和才能,並不比他人遜色。再加上她冷漠慣了,神色間更多了一份清高。
蘇老先生先開了口,帶著眾人祭拜上香,“從今日起,你們就是水西書院的學子了。輞山城的發源全靠從這山上留下的一方山水灌溉方得興旺,而在這鐘流毓秀之地興建了書院,可見先祖對教書育人傳承禮樂詩書是何等的重視……”
蘇老先生在前面講著書院的由來和規矩,許墨生聽了會就開始走神,挨個將殿前的先生們端詳過,心裡猜著他們教授的科目。
腰間佩劍的一定是傳授武學的,持山水畫扇的像是畫師,那幾個看上去文弱些的應該是教詩書的,目光遊走到盡頭,她跟沈君嵐投來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沈君嵐眨了下眼,當是示意她專心聽先生教訓,許墨生倒是沒反應過來,目光依舊停留在沈君嵐的身上,原來先生早就在看她,許墨生似乎還笑了笑,沈君嵐沒有理會將目光移開,正視前方,讓這孩子收心。
看到沈君嵐不再看自己,許墨生低下了頭,默默的聽先生立規矩。
儀式結束後,蘇老先生讓一位姓蕭的先生帶著學生們去書院認路,認房,也相當於遊園。一群青澀的少年正興奮好奇,剛剛入學的喜悅還都在心頭,都努力擠到前方,希望能跟這位先生先熟絡一下。
許墨生倒是沒這興趣,她目送著沈君嵐走遠了,就跟在隊伍的最後面逛開了書院。
不知不覺間,身邊又多了一人,等心不在焉的許墨生反應過來,抬頭一看是原來是沈逸,他習慣性的雙手抱在胸前,也跟在隊尾四處無心的閒看。
“你是沈先生的弟弟?”許墨生心裡那點小算盤又迫使她打聽沈逸的身世。
“恩,想透過我跟沈先生套近乎?”沈逸調侃道。
“是親弟弟?”許墨生不依不饒的追問。
“遠房親戚。”沈逸搪塞道。
“哦,眉眼倒是有幾分相像,脾氣也像,都這般高冷。”許墨生內心評判起來。
沈逸瞥了一眼她,回道“不怕我跟沈先生告狀?告你說她冷酷無情。”
“哪有!哪有!你可不要胡言亂語。先生待我親如一家。”許墨生反駁道,沈逸和沈君嵐相比,他就不是清高了,是冷酷的倔脾氣,她心想道。
沈逸不接她的話,換了話題,“若不是因為跟沈先生的親戚關係,怕你也不會這樣跟我套近乎了吧,你就不想認識下別的同窗。”
“當然不是,你多次出手相助,我還答應要謝你呢。”被沈逸看穿後,墨生依舊狡辯著。
“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