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裡是蘇聯。”
維奧萊特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蘇蘇蘇蘇聯?”
我之前還在美國怎麼突然就到蘇聯來了?!
可憐的姑娘一臉茫然,完全不理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甚至完全沒有懷疑面前這個男人的話,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的五官都皺在一起,可憐兮兮的:“你知道這裡是哪裡,你為什麼在這?我為什麼在這?你是和我一起的,還是和抓住我的人是一起的?”
她的問題可能有些多,才恢復一點神智的男人又皺起眉來。他這次看上去倒是靈動多了,包子臉格外委屈。
他顯得有些難過:“我……我不知道。”
好像他一下子,從機器人一樣冰冷的人物,變成了一個真實的人,還是個和她一樣倒黴的傢伙。
維奧萊特自己就心軟了。
她坐回冰冷的金屬床上,淺藍色的眼眸看著男人的包子臉,自己笑了起來:“你不冷嗎?”
他的反應還是有些遲鈍:“……不。”
“可是我有些冷。”
女孩兒可憐兮兮的。
她的聲音軟乎乎,和她現在的年紀一樣軟嫩。可憐的姑娘捂著隱隱抽痛的胃,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而她的話音落下沒幾秒,那個人走了過來。
他全身上下真的只有褲子那點布料,但是他一點都不像是會冷的樣子。
他站在了淺金髮色的女孩兒面前:“我……能幫你嗎?”
女孩兒歪了歪頭:“你也坐下來,靠得近一點大概可以暖和一點。”
男人沒有一秒遲疑,就在女孩兒身邊坐了下來,隔著十公分左右,絲毫不越界。她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男人身上似乎真的在隱隱發熱,讓她也沒有那麼冷了。
沉默再一次蔓延,這時候卻不會那麼尷尬。女孩兒偷偷打量著身邊的男人,又多了一堆的疑問。
維奧萊特決定先打破沉默,她笑了起來:“我叫維奧萊特,你叫什麼名字?”
她長相可以說是非常可愛,還在成長的年紀,白皙的臉蛋兒還有些嬰兒肥,線條圓潤,嘴角上翹時綻放出的小梨渦讓人非常有戳一戳的慾望了。
男人屬於人類肉體的手指抽動了一下,蠢蠢欲動,但他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側著頭,澄澈的綠色眼眸看向面前笑著的姑娘。
她說,她叫維奧萊特。
男人的反應有些慢,他的腦袋裡有太多混雜的碎片,有血腥,有黑暗,少有安寧。而現在,坐在女孩兒身邊,他分散的注意力似乎可以稍微凝結一下。他早習慣了被髮號施令,習慣去做被要求做的事情,反倒是維奧萊特的問題把他問住了。
“我……不知道。”
維奧萊特開始糾結了。
“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淺金髮色的年輕姑娘皺著眉,淺藍色的眼底寫著認真。
“名字很重要的吧,你什麼都忘掉了嗎?”
女孩兒已經把這個人劃成了受害者,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一點點心疼。
她心裡還有一點說不出來的惶恐。
——她也被抓到了這裡……他的現在,會不會是她的未來?
維奧萊特不知道。
才步入青春期不久的姑娘比較容易胡思亂想。
她看著他身上的瘡疤,悄悄伸出了手。
“痛嗎?”
男人愣愣地搖頭。
維奧萊特彎起眼睛,在他身上猙獰的傷疤上輕輕摸了摸:“這裡現在是什麼感覺?”
“……暖的。”
他的聲音放得輕了些:“……你的手,很溫暖。”
男人看著他,扯了扯嘴角。他似乎很久沒有做過“笑”這樣的動作了,笑容明顯僵硬,略長的棕黑髮絲垂在臉側,但顯得他乖覺很多。
女孩兒指了指自己:“這樣笑。”
她眉眼彎彎,看著男人終於脫離了怎麼看都是一副不高興的表情,正在嘗試性練習笑容,小梨渦甜甜的,透出一股歡欣。
“你笑起來很好看,要多笑笑。”
作者有話要說: 在我劇透說這個世界維妹會活下來之前,大家只要享受前期的糖就可以了。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
麼麼噠
☆、溫暖凜冬
這個空蕩蕩的金屬房間, 好像與世隔絕,被遺忘了一樣。
哪裡都是冰冷的金屬, 淺金髮色的年輕姑娘把毛衫衣襬向下扯, 墊在了屁股下面,而後換了個角度坐在金屬床上, 抱著膝蓋。
男人還在那裡自己跟自己糾結, 維奧萊特臉上掛著淡淡的憂愁,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下睡了過去。
女孩兒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在她的神智還有些混沌的時候,她被那個男人叫醒了。
男人離她還有一點距離, 似乎有些想要碰她, 又覺得不太好的樣子, 只是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維奧萊特慢慢睜眼,淺藍色的朦朧睡眼就對上了那雙清澈的綠。男人沒說話,轉身, 站在了她的前面,以一種保護的姿態。
淺金髮色的姑娘又眨了眨眼, 她終於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房間裡唯一的出口,那扇門。
好像不是錯覺, 她真的聽到了聲音。
——那扇門,有動靜。
維奧萊特差點控制不了自己激動的心態,但她還是忍住了。
女孩兒屏住呼吸,上齒緊緊咬住下唇, 淺藍色的眼睛瞪大,透過男人胳膊與身體中的間隙看著金屬門,一眨不眨。
幾秒過後,門真的被打開了。
從維奧萊特的角度都可以看到,那扇門到底有什麼樣的厚度。而房間裡,被護在後方的姑娘在門被開啟,有人進來的那一瞬間,差點叫出了聲。
現年十四歲的美國姑娘維奧萊特·薩恩,一個普通的中學生。只是爸爸媽媽已經在她十歲的時候離婚以後,她再只每年生日的時候收到過來自不同地址的父親的禮物,沒有見過那個已經陌生了的父親。
可對於孩子來說,她不會真的忘記她的親人,尤其是十歲的時候她早就記事了。
而現在出現在這扇金屬門前的,是她的父親,哈里森·薩恩。
他長得很高,肖瘦,微長的金色頭髮打著卷,不見光的面板是病態的蒼白,顯得他有些虛弱;他顴骨略高,臉型較長,嘴唇緊抿,鼻樑上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眼窩下陷,黑眼圈比金屬房間裡的那個男人還嚴重,顯得刻薄又神經質。他穿著一身白大褂,手裡還拿著一個深紅色的筆記本,上面有一顆五角星,和站在維奧萊特身前試圖保護她的男人金屬臂上的,一模一樣。
哈里森·薩恩看到房間裡的情景的時候,立刻垮下臉,拿著筆記本的手指繃緊,轉頭對外面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