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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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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我的債。”

許星辰也生氣了:“呸呸呸,你說什麼呢?馬上就過年了。”

趙雲深不再和她爭辯。

天寒風大,趙雲深扯著許星辰站起身,只想儘快送她回家。和往常一樣,他看著她開啟單元門,距離他越來越遠。

他忍不住開口,再次強調道:“你的那些想法都省省,我還有錢。你的錢留著給你自己買東西,買幾件衣服,多吃點好吃的……不要餓瘦了。”

“好的。”許星辰迴應道。

不知為何,轉身時,她很想哭。

*

晚上十點多鐘,趙雲深回到家。他跟母親攤牌,商量道:家中有事,不能把他當成外人。是的,他確實把學業放到了第一位,做夢都想成為主治醫生,可是這不代表他一點也不重視家庭。

母親的第一反應是:“許星辰告訴你了?”

趙雲深為她掩護:“不是。我自己在書房翻抽屜翻見了。”

母親卻說:“你別對親媽撒謊。那個月餅盒子,被我拿到我房間的床頭放著,可不在書房的抽屜裡。”

“在哪兒都無所謂,”趙雲深繞回主題,“我想和你一起解決這個事。堂姐明年結婚,伯父的身體不算好。他昨天發簡訊問我,不能報銷的乙類藥品怎麼買便宜貨?”

母親頷首:“變著花樣催債呢。”

趙雲深有時會覺得,父親走後,也帶走了母親的希望和豁達。她陰晴不定,無法調整情緒,整宿整宿地失眠,每夜都回憶丈夫在世的日子,回憶他們的初戀、深愛、結婚、兒子降生……以及生離死別的結局。

長此以往,正常人也會瘋掉。

趙雲深想給她找一位心理醫生。但他明白,靠譜的心理醫生太少了,他們這座小城市,基本沒有對症下藥的專業人士。

他儘量寬慰道:“伯父願意借錢,這是有恩,我在醫院見過太多借不到錢的老百姓。”

說完,他掏出存摺:“我每年都拿幾項獎學金,還有醫院的補助,我改天就把股票賣了,又是一筆錢。”

母子二人各懷心事,一陣沉默。

趙雲深敲了下桌子:“你們也是不相信我學醫,把我當做沒經驗的學生,覺得我啥也不會。我爸生病,我連醫院的處方藥都沒見過。”

母親碎碎念道:“你爸的毛病一復發,我們就找了給他做過手術的醫生。我們還去了北京的三甲醫院,大地方,建議保守治療。你爸最後被轉院回來,專家都沒辦法……人家五六十歲的北京專家只能搖頭,你一個二十歲的學生能怎樣?添亂。”

趙雲深開懷痛飲,喝下一碗涼茶。

他的火氣被澆滅。少頃,他說:“媽,我沒別的想法,只盼著你能好好過。家裡有什麼麻煩,咱倆一起捱過去。”

母親神色鬆動。

昏暗的燈光下,母親還問他:“你都有什麼打算啊?”

“我在醫院努力工作,接著寫論文,多拿幾個獎金,”趙雲深隨口道,“明年……”

明年規劃的大事是什麼?

他聲調漸低:“我想和許星辰領結婚證。”

母親目光疲倦地望著他。

而他自嘲般扯動了唇角:“說真的,我能給她的很少。”

他雖然宣告了許星辰的重要性。母親對待許星辰的態度仍然與從前一樣,似乎只是把她看做一位客人。而且,由於許星辰違背約定,向趙雲深洩密,她在趙母那裡越來越討不到好。

趙母從未和她發生任何正面衝突,吵架都吵不起來。趙母僅僅是愛答不理。

於是,許星辰上網搜尋相關熱帖,想看別人都是如何處理婆媳關係的。她發現,天涯上吐槽婆媳關係的姑娘,何止成千上萬,幾乎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有人說:溝通是一種藝術。女孩子要善於溝通,主動和婆婆聊天,找到問題,解決問題,維持和睦的家庭。

許星辰信以為真。

某天傍晚,趙雲深和許星辰從駕校回來,吃過晚飯,趙雲深就下樓散步去了。

許星辰按照網上所教的方法,找到了趙雲深的母親,緊張又侷促地說:“阿姨,我們聊天吧。”

趙母恍若未聞。

許星辰道:“我、我……”

她半天講不出一句話。

趙母忽然抬頭:“前天我拖地呢,趙雲深在他的臥室裡打電話,我聽他和人說,他元宵節回學校,每週都能兼職,可以做家教、發傳單……你滿意了?”

許星辰起初沒聽懂,後來才拼命搖頭:“不是的,不是。”

許星辰很少和人爭論。有些談話技巧,需要在實踐中鞏固,而許星辰顯然不會。她只能一個勁地解釋:“他沒告訴我兼職的事。他還在上學……沒事的,再過四年,他博士畢業。我有工作,我會幫他的。”

“他要臉,”趙母淡淡地說,“不像你,和你媽一樣。”

許星辰的腦袋裡彷彿爬滿了最聒噪的蟬。混亂的響聲越演越烈,她難過到耳鳴頭暈,大聲反問兩句:“你為什麼總是罵我媽媽?罵人不罵父母,你知不知道?”

趙母沒做聲。她垂下頭,閉著眼睛,神色無望而壓抑。

許星辰退讓道:“我明白趙雲深他爸爸去世後家裡的狀況和以前不一樣了,您要是心裡憋著難受勁,多出門和朋友見面會好一些,節哀順變。”

她這句話一出,非但沒有撫慰到趙母,還令她繃緊一張臉,長久地盯著許星辰。

許星辰被她凝視得頭皮發麻,語無倫次地道歉。

場面一度非常嚴肅。

許星辰暗恨自己見識少,沒吃過虧,並不擅長和長輩說話。

這時,趙母開口:“你走,離開我家,這幾天我不能看到你。”

許星辰沒料到趙母會有這種反應。她問:“我做錯事了嗎?”

“沒有沒有,”趙母說,“我做錯了事。”

趙母說著,表情無一絲變化,眼淚不止,如江河奔流般湧下。但她的精神處於割裂狀態,就好像悲傷又痛哭的人並不是她。她只是一位坐在床邊的旁觀者,喪失一切喜怒哀樂。

顯然,她崩潰了。

許星辰倉皇失措地逃出臥室。她給趙雲深打電話,讓他快點回家。

趙雲深一支菸剛抽到一半,立刻把菸頭熄滅,風塵僕僕地跑回家。剛進家門,只聽母親在說:“許星辰,今年元宵節前,你都別來了,我不能見到你……”

趙雲深推開父母臥室的房門,母親滿臉淚痕的樣子映入他的視野,他問許星辰:“你也哭了?”

許星辰撓了下頭髮:“我……我不知道。”

趙雲深攬住她的肩膀:“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他身上又有一股煙味。他平常抽完煙,其實要在樓下靜坐一會兒,等到菸草遺留的氣息消失乾淨。不過今天他太匆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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