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2-23 10:28:07
臘月二十九,是我回老家陪父母過年的日子,年復一年,從未間斷。
驅車出城,不到三個小時,我就回到了巴源河邊的牌形地。
太陽早早地從雞鳴尖高處跳了出來,給巴源河畔抹上一層金色的朝霞,清澈見底的巴源水,自東向西,圍繞著牌形地汩汩地流淌著,輕紗般的薄霧籠罩在那河灣峽谷之間,猶如美麗的山妹子,露出含羞的笑靨,伸開雙臂迎接燦爛陽光的那種自然舒展的影像。我沐浴在陽光裡,眼睛掃過遠處的山巒,眷戀著我可愛家鄉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
當我踏進家門時,只見我那白髮蒼蒼的老母親,正在火塘邊添著柴禾,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一句“回來了”,樸實無華而沒有任何文采的三個字中,飽含著她的全部希望和所有情感。記得十五歲那年因被同學欺負回家時,母親也是這句話,竟讓我淚流滿面,伏地不起。
火塘裡竄動著紅色的火苗,柴禾加空氣在激烈地氧化著,散發出的璀璨的火光,映在身上,照在臉上,讓我心頭掠過一陣陣溫暖。母親說,你去添上一掛鍋水,放在罐鉤上,煥水餵豬,我去菜地砍幾棵青菜,曉得你愛吃青菜。母親所說的罐鉤,就是掛吊鍋的鉤子。
這裡的民眾,無一不是吃著吊鍋長大的。所謂吊鍋,就是繫了鐵絆的鍋。在伙房中,圍起一個火塘,從山上砍回一根帶鉤的木棍,通穿一截竹子,以繩子繫著竹子,吊在橫樑上,然後將木鉤插進竹筒,中間用木頭做一個“馬子”,類似於槓桿的原理,卡住木鉤不至下滑,向上推動“馬子”,可往上衝(音chong),鬆開“馬子”,則可向下衝,收縮自如,然後將鐵罐、鐵鍋、銱子掛在鉤子上,加以柴火,可以煮飯,炒菜,燉湯,燒開水,做出人間美味。初始的叫法為“掛鍋”,後來知道的人多了,特別是一些文人墨客,形象地稱之為“吊鍋”,說吊鍋也未嘗不可,但我覺得沒有原來“掛鍋”的那種歷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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