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言顯然是被戳中了痛處,有些氣急敗壞。
他越是氣急敗壞,嶽詩雙便越覺得他可笑——跟這樣的人置氣,才叫犯傻。她將一塊小小的魚肉優雅地送進嘴裡,咀嚼間,唇瓣嬌豔欲滴,楚楚動人:“您也不必無所不用其極地從大腦裡思索最惡毒的詞語來攻擊我。就事論事不好麼?非要這麼幼稚?”
卓言望著她,怔了怔,眸子裡那一股子陰狠漸漸退卻了。緣是他一開始就低估了她。
“嶽詩雙,那天究竟是誰同意安排你到我房間裡的?”兜了個大圈子,他總算開始步入正題:“我問遍了身邊有可能的人,沒有一個承認跟這件事有關。”
嶽詩雙來見他,本來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對這件事知道多少。既然他主動提出來了,她也不用多費心思。她頷首一笑:“女人的手段多著呢,這種小事,微不足道。”
“因此,我辭了兩個助理和好幾個秘書,對著手底下的人大發脾氣。可後來我才想明白,”他眯起眼睛,一副看穿她的樣子:“我的關注點完全錯了。嶽詩雙,你有謝銘川這個後臺,他想拿張小小的房卡,還不是易如反掌?不如你告訴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傍上了他的,你們倆又唱的是哪門子雙簧?”
嶽詩雙沒想到,他居然認為她是提早跟謝銘川商量好的?這樣倒是更有意思了。她決定繼續混淆視聽:“卓總是個聰明人,自然能想明白。”
“好,嶽詩雙,你很好。”卓言一口酒悶下去,抿著唇喘了口大氣:“你覺得別人都傻,好利用,可你自己也不見得聰明。謝銘川那小子是什麼人物,我比你清楚。你以為你攀上高枝了?殊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為了抱他的大腿,把其他人全給得罪了!”
嶽詩雙不語,心想,這麼關鍵的一個節骨眼,就是要把你得罪狠了,後頭她才能有戲唱啊。
見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卓言最後剩下的那一點自尊心,也全部被擊垮了。他暗自運著氣,望著她柔軟的側顏,狠下聲音道:“嶽詩雙,吃虧也好、出醜也罷,這件事算我認栽了,但我奉勸你一句,高空走鋼絲,兩邊都是深淵。你最好瞪大了眼睛,走得小心點,別一個不注意,粉身碎骨了。”
嶽詩雙抬起眼簾回望他:“兩邊?這話是怎麼說的?”
“微博上是都讓謝銘川給禁了,可你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卓言冷笑一聲:“你跟那小影帝,天天在片場都做了什麼,還用別人說麼?”
“魏彭舟?”嶽詩雙挑起眉頭:“我還真以為,傻子才會信微博上的東西。”
話音剛落,宴會現場忽然掌聲雷動。嶽詩雙順著歡呼的聲音看去,發現謝銘川跟AG坐的那桌的幾位關鍵人物已經離席了。謝銘川看到卓言黏在她身邊,也正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呢。
卓言帶著金髮尤物站起身:“嶽小姐,你慢慢用。”
嶽詩雙也撂下筷子陪他站了起來。
謝銘川很快來到兩人身邊,冷著聲音問嶽詩雙:“不是跟你說了,他來騷擾你你就叫我?”
卓言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只是跟嶽小姐寒暄幾句,這就走了。”
他望向嶽詩雙,笑容更加詭異:“嶽小姐,你還是好好管管你那位姓魏的小男友吧,他的飛醋都吃到我這了。管得這麼寬,不要也罷。不如我們謝總,胸懷寬廣。”言罷,他朝她探過身子來,在她遠離謝銘川的那邊耳旁小聲道:“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在好奇房卡的事情麼?”
“這跟胸懷無關。”謝銘川伸手,揪著卓言昂貴的西裝衣領,把他用力從嶽詩雙身旁扯開:“只關乎眼界。像魏彭舟那種貨色,也就天天盯著你這種人。而你就是個渣滓,根本不配讓我放在眼裡。”
謝銘川鬆開手上的動作,順勢一推,卓言立刻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金髮尤物很有眼力勁兒,馬上替卓言整理好衣領和歪掉的領帶,順帶著用十分蹩腳的中文抱怨了一句:“粗魯。”
謝銘川不與女人計較,拉著嶽詩雙纖細的手腕兒將她帶走。
【特定物件內心劇烈波動,原因:吃醋。積分 3。總積分:62。】
兩個男人圍著她反覆橫跳,這位謝大總裁總算吃醋了?嶽詩雙點進系統,立刻兌換了場景四。
【恭喜您,場景四:衣帽間已解鎖。目標:攻略足控總裁。總積分:12。】
“嶽詩雙。”謝銘川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頭頂。
她方才正專注於在系統裡操作,根本沒注意到他叫她。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她對面,怒不可遏了。
“你這是發什麼呆呢?”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更是慍怒:“在想卓言那個雜碎,還是你那位小男友?”
嶽詩雙眉頭一蹙,撅著嘴巴道:“哪裡來的小男友?我是在想謝總什麼時候能抽身過來,拯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呢?”
可她刻意的討好,卻絲毫沒收到她預想中的效果。
謝銘川輕輕撥出一口氣,似是在嘆息:“嶽詩雙,你什麼時候才能認真一點?”
第27章 足控福利派送中
“嶽詩雙, 你什麼時候才能認真一點?”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而富有磁性,可此時卻像一隻無情的手,大力地把她從宴會的喧囂拽了出去。她忽然想到那天系統跟她說的,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謝大總裁這是……開始認真了?
她抿緊了唇, 無言。
他復又追問:“這麼多男人, 你應付得過來麼?”
“那麼多男人, 也不用都放在眼裡,只當是蒼蠅在耳邊嗡嗡罷了, 有什麼好應付不過來的?”嶽詩雙回答時刻意用了他方才的論調,給他足夠的認同感:“只不過, 謝總總是因為這些無謂的人跟我耍脾氣, 我有點應付不過來。”
謝銘川知道她是在挑他愛聽的說。可望著她那雙比溪水還要明澈的眸子, 他便不住地感慨, 這丫頭的演技還是太好了。
說得就像真的一樣。
“走吧,這裡沒什麼意思。”謝銘川朝她伸出手來,手心朝上, 動作自然得和這裡所有帶了女伴的男性一樣, 溫柔又紳士。
他知道, 在這樣的場合, 這樣多身份高貴的人中間,必定是暗潮湧動的。那些蠢蠢欲動的矛盾與衝突,就掩埋在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