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果然收到了奇效,襄公二年,隴山一帶的戎狄各部圍攻犬丘(即西垂),富有血性而勇武的嬴世父沉不住氣,率兵出擊,結果寡不敵眾被俘。這一次,秦人正是利用與豐國的聯盟,秦豐兩面夾擊,殺得戎狄慘敗,扭轉了戰局。一年後,戎狄被迫釋放了被俘的嬴世父。此戰之後,秦襄公繼續秉承老爸的方針——穩健的和平外交以發展部族實力,同時削弱分化戎狄各部。從而基本奠定了隴山一帶秦戎之間的戰略格局,即秦強戎弱。秦人基本擺平了隴山一帶的戎狄後,他們便將目光瞄向了隴山以東富饒的關中平原。“沒有永恆的朋友,沒有永恆的敵人,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這句出自19世紀英國政治家巴麥尊的外交名言,秦人早在3000年前就已經付諸實踐。秦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位於歧豐一帶的豐國——昔日的盟友和姻親。
正當秦人在隴西一帶日益發展壯大之際,周王朝的國運卻日薄西山。孔夫子盛讚周人立國制度規模宏大而深遠,但本人卻認為它狹隘而侷促。周王朝的立國之制是宗法制與分封制的有機結合,在內依靠嫡長子繼承製度確保天子與各級貴族世卿世祿的特權及家族內部的和諧;在外依靠天子與諸侯之間的血親關係共同維護姬姓主宰天下的局面。但是嫡長子繼承難以保證繼承人代代賢明;同時隨著時間的流逝,昔日家族內部的血親關係也會日漸疏遠。周代的立國制度只是侷限在一家一姓內部,保證姬姓的統治地位而已,其政權排斥其他部族,缺乏新鮮血液的注入,過於自私狹隘小家子氣。在人類的發展日益社會化、血緣政治日益向地域政治演進的大潮下,宗法分封制不免僵化而頹廢,所以春秋戰國時代的禮崩樂壞是歷史的必然。後人往往以兩週八百餘年來形容一個王朝持續時間的久遠,其實縱觀周代,周人主宰天下的局面只有200多年,即西周時代(公元前1046至公元前771年)。而春秋戰國時代不是“禮樂征伐自天子出”,而是“禮樂征伐自諸侯出”、“自大夫出”、甚至“陪臣執國命”。周天子雖然還保有名義上天下共主的地位,其實早已失勢。就是那些恪守周制不知變通的姬姓諸侯的實力也是一落千丈最後敗亡,如昔日強大的魯國、鄭國、衛國等。以至於春秋初年,鄭莊公就曾哀嘆:“周之子孫失其序”,“天而既厭周德”(注:我們這些周朝的子孫一天天丟掉自己的事業,上天既然已經厭棄了成周)。姬姓諸侯裡面只有兩個例外——晉國和燕國。晉國在春秋時代長期作為中原的霸主,燕國立國久遠,一直到戰國末期才被秦國滅掉。但它們都不是仰仗周制,晉國姬姓公族勢力弱小,長期執政的是以六卿為代表的異姓卿大夫,正是依靠這些富有生機和活力的異姓家族勢力,才使得晉國長期稱霸;燕國之所以立國久遠,是因為它自身特殊的地緣位置,地處東北一隅,避開了為強國吞併的命運。其他的雄踞一方和立國久遠的國家,如楚、秦、齊、韓、趙、魏等,它們都不是姬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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