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那頭花明然和魏小五也醒了過來——也可能是一直就醒著,只是不便打擾。
程千述也來不及尷尬,幾步掠上樹頂遙遙觀察片刻,下來道:“這麼多人不可能直接進入慶州,應該會在附近就地紮營,等待訊息。”
花錦雙果斷道:“留兩個人在這裡跟著,隨時傳遞訊息,其餘人先回慶州。”
花明然和花洛文主動道:“我們留下吧。”
魏小五道:“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我跟你們回去。”
花錦雙點頭,程千述便帶著花錦雙和魏小五繞路從另一頭回去。
他們回到了之前住過的小鎮上,這次再回來,心情又有不同。魏小五住先前花錦雙住的房間,花錦雙則和程千述住一起。
程千述的意思是,就近比較方便照顧他。
程千述換了身衣服,熟練地先去把水缸裝滿,又去山上獵了野兔和山雞,砍了些柴回來。
大白被寄養在好心的老婆婆家裡,遠遠地看到他,興奮地搖起尾巴叫起來。
程千述將打來的兔子分給老婆婆一家,又捏了捏那胖乎乎的孫兒臉蛋,說:“恐怕還得麻煩你們再幫忙照顧大白一段時日。”
老婆婆擺手:“不用這麼客氣。你媳婦兒呢?”
程千述聽到這個稱呼,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溫柔下來,輕聲道:“他最近身體不好,在家裡休息。”
老婆婆哎呀一聲,去抱了一些雞蛋出來:“拿去給她補補,人家一個千金大小姐跟著你可是受苦了。”
程千述嘆氣:“是啊。”
提著雞蛋回了家,程千述想將它稱呼為“家”,這裡是他跟花錦雙住過小半月的地方,充滿了溫馨的回憶。哪怕那時候他們的關係有些尷尬,但卻是這段時間裡,他所擁有過的最平靜的時候了。
魏小五手腳麻利,已將火升起來熬起了米粥。
花錦雙跟魏小五閒聊的聲音從窗戶裡傳來,炊煙裊裊,夕陽西下,餘暉照在這不大的簡陋屋舍前,令程千述心裡綿延出無盡的柔軟。
像是一腳踏入了白茫茫的雪地,純潔乾淨寧靜,腳下鬆軟,空氣清新,遠遠能看到一株傲然的紅梅,綻放在雪白的世界裡,帶來生的活力。
夜裡三人各自歇下。
程千述打了熱水來幫花錦雙洗漱,花錦雙道:“師兄,你還記得我們在院子裡洗澡嗎?”
程千述點頭:“你想去院子裡洗?”
“那倒不用了,就在這裡吧,”花錦雙不好意思道,“麻煩師兄了。”
“不麻煩。”程千述幫他燒了熱水來,一桶一桶地倒進木桶裡,幫他試好水溫,又來給他寬衣。
花錦雙不動聲色地看著程千述的表情,程千述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捨不得移開視線,隨著衣服一層層落下,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膚,程千述的目光便黏住了似的,不斷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花錦雙耳朵通紅,但又很享受程千述的痴迷,故意道:“好了嗎?”
程千述咳嗽一聲,聲音有些不自然地黯啞,褲襠已被完全撐了起來。他急促呼吸,忍耐著道:“好、好了。你小心些,我抱你進去。”
花錦雙便張開胳膊,程千述只覺口乾舌燥,嘗試了好幾次才找到了合適的動作,將少年輕輕抱起來,彷彿是捧著易碎的明珠,小心放進了木桶裡。
花錦雙故意拉扯他的衣襟,將他拉得彎下脖子,同花錦雙幾乎要貼在一起。
頭髮垂落在水面打溼了,袖口也溼透了,花錦雙故作不知,有些慌張地撲騰了一下,像是怕被水嗆著。
“不怕,我在這兒。”程千述話音未落,被花錦雙扯得重心不穩,直接栽進了水中。
木桶不大,兩人撲騰著擠在了一處,花錦雙坐在了程千述的腿上,雙手撐在他肩膀上,急促呼吸:“抱歉,師兄,我看不見……”
“沒事,沒事。”程千述扶住他的腰,又被燙了似的鬆開手,兩隻手不知該放到哪兒,只好搭在桶邊上。
花錦雙嘴角的笑容轉瞬即逝,輕輕動了動身子,似乎是想下來。
兩人的下-身幾次摩擦而過,程千述簡直要瘋了,忙又抓住了花錦雙的手,讓他不要動。
“就、就這麼洗吧。”程千述道,“我幫你。”
花錦雙便不動了,嗯了一聲。
曖昧的水聲在寂靜的夜中輕輕盪漾,程千述脫了自己的衣服,兩人赤-裸相對,肌膚在溫熱的水中不經意的磨蹭,帶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快-感。
程千述雙眼通紅,幾乎瞪出血絲來,手背微微顫抖,青筋暴起。他好不容易幫花錦雙清洗完,立時就想起身離開。
花錦雙卻按住了他,低著頭說:“師兄,那日我們……”
程千述一下定住了,只覺心裡有什麼在洶湧崩騰,即將一發不可收拾。
“那**為何要那樣對我?”花錦雙小聲問。
程千述心裡一下軟了,自知理虧,道:“我當時……沒控制住。雙兒,我……”
花錦雙點到即止,並不讓他將話說完,否則他還玩什麼?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了不成?
花錦雙小狐狸似地笑了,程千述心慌意亂,又十分內疚,竟是忽略了少年得逞的神情。
“我懂了。”花錦雙點頭,理解地道,“都是男人,我明白。”
程千述:“……”
程千述家規嚴苛,未成婚便做出那種事本就自覺丟人現眼,有辱家風,這時候也找不到機會說清楚,真真是有口難言了。
花錦雙偷瞄著他的表情,只覺好笑得很。
他轉開話題,道:“回去之後,我先去找大哥,你去找康老爺子。”
程千述一愣:“康老爺子?”
“他必是知道什麼的,否則康寧新……”花錦雙嘆氣,“他不會相信花家的人,你單獨去找他更合適。”
程千述點點頭,尷尬道:“我、我先起來。”
花錦雙忙往後退開,不好意思道:“抱歉。”
這種曖昧的感覺一直到兩人收拾完上床睡覺,依然沒有散去。
程千述本想在地上將就一夜,花錦雙卻委屈道:“我已是個累贅了,怎麼還能委屈師兄?我睡地上吧。”
程千述頭髮都要立起來了,哪裡還敢讓花錦雙受苦?立刻道:“我陪著你便是。”
兩人和衣睡在一起,這床也不大,一翻身便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
程千述翻來覆去沒法入睡,只好起身藉口入廁逃了出去。
花錦雙披著衣服坐起來,狡猾地眯縫著眼,輕手輕腳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這個年紀的少年人難以剋制地躲在院子後的角落裡,一手撐著牆,一手正自我解決著。
急促的喘息被風送進花錦雙的耳中,花錦雙眼底亮著光,紅潤的嘴角抿著,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