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捅了捅我的胳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稍微抬頭看了看，他正指著一本高數練習冊。

整潔如新的練習冊說明了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學習狀況。

先看書，概念會了我再教你

我沒法給一個連書都可能還沒翻過的人從頭講起。

他看看我，眨了眨眼睛

我沒帶書

……

回去拿吧，我等你

我回來了

氣喘吁吁的聲音。

我沒說話。

講吧！

先看概念。

他不說話了。 我抬頭看了看，他坐下來安靜地看著桌上的書。

這小子。 心裡有些好笑。

他安安靜靜地在那兒跟我看了一段時間的書，出乎我的預料。

看完了，講吧

你先自己做做再說

還是頭也不抬地回答他。

他拿著旁邊的筆寫了起來。 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預料。

這下可以講了吧

話音剛落，一本用黑筆打著草稿部分題號上畫著圈的練習冊推到了我眼前。

好

對著他笑了笑。眼底帶著不加掩飾的讚賞。

講題的過程中他的頭離我很近。近到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撥出的熱氣。

有些異樣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 我不易察覺地向旁邊退了退。

他神情專注地聽著。時不時地咬著筆頭。

那是我的筆

停下來勉強對他笑了笑。

我知道

……

講完題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我收拾收拾起身擺好椅子準備離開。

這筆你忘記收了

他起身擋在我的面前。

送你了

他沒有說話。重新坐了下來。

再見。 他的聲音有些悶。

隨便在學校外面的街上找了家麵館打發了晚飯。我有些疲倦地回到了校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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