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天底下沒這樣的買賣!”
何偉業面紅耳赤,卻又無話反駁,摔門而去,逃離了何家。
盧氏也氣得不行,早知繼女薄情到這個地步,她就不會讓丈夫去自找苦頭,反倒讓賀雲昭低看了她一眼!
夫妻倆剛吵完架,何雲詩便過來了,先是安撫了母親一番,溫言軟語地熨帖盧氏的心,再惡狠狠道:“她不幫便不幫,今後只求她沒有要求著咱們的時候!”
盧氏稍稍消了氣,道:“本想看在她幫忙搭橋的份上放她一馬,現在看來大可不必!”
打發走女兒,盧氏便吩咐人去悄悄聯絡了沈蘭芝,並且告訴她了一樁非常重要的事情。
沈蘭芝頭昏腦漲病了好幾日,吃了好些天的藥,今日才見好轉,沈玉憐過來陪著她說話寬心。
沈蘭芝與沈玉憐兩個在屋裡說話,閒聊了一會兒才覺著,有個小棉襖這般貼心是多麼的好,當初她真沒養錯這個孩子。
沈蘭芝面如菜色欣慰道:“虧得我身邊還有個你,我病了這些日,仁哥兒都沒來看過我幾回,更不談侍疾。”
沈玉憐喂沈蘭芝吃已經放溫的湯藥,道:“表哥近日正忙,又要進學又要管鋪子裡的事,前院還有兩個丫鬟要照顧,哪裡忙的過來。”
沈蘭芝喝了藥問道:“照顧什麼丫鬟?夫人不是把他身邊的丫鬟都打發走了麼?再說了,哪有主子照顧丫鬟的道理?”
沈玉憐別過臉道:“我不知道,聽說夫人請了媽媽去調.教她們,還讓在夜裡伺候表哥。”
沈蘭芝氣的坐直了身體,道:“這是在往仁哥兒屋裡塞人呢!我說他怎麼不來了,只怕是被狐媚子勾住了魂兒!夫人可真厲害,竟然用這種手段離間我們母子!”
沈玉憐也委屈地掉眼淚,道:“表哥也不來後院裡見我了,倒是日日都去給夫人請安。姑姑,你說表哥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沈蘭芝開始擔心了,現在夫人已經搶佔了她在兒子心裡的地位,若是程懷仁心裡連沈玉憐也沒有了,她們姑侄兩個豈不是徹底在忠信伯府沒了立足之地。
偏偏賀雲昭手段又太過厲害,修齊院堅固得像鐵籠子,她的人怎麼都安插不進去,裡面的人也都沒有貪財和缺錢的,實在不好收買。
這些時日沈蘭芝也沒了進項,只有每月為數不多的幾兩例銀。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打屋裡被管事帶人搬空了,她又自己花錢添置了一些東西。因習慣了日日吃山珍海味,廚房不給做,她便自己添銀子買食材,花費錢打賞廚娘,以前攢下來的現銀花的有六七成了,餘下來的錢還得留著以後應急,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最要命的事,沒錢就什麼都辦不成,沈蘭芝有心對付賀雲昭,手上沒人也沒錢,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思來想去,沈蘭芝還是決定從兒子入手,她緊緊地握著沈玉憐的手腕子道:“我絕對不會讓仁哥兒對你有二心,往後這個家只能是咱們來當!”
沈玉憐順坡下驢道:“可是表哥親事有夫人做主,表哥也未必有這個意思……我一個姑娘家,如何辦得成?只怕是痴人說夢罷了!”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這是必須得沈蘭芝做她的助力,才好拿下程懷仁。
沈蘭芝安撫道:“你放心,仁哥兒肯定是喜歡你的,他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人,我能不明白?且他對咱們倆最是心軟,有時候別跟他硬著來,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緩緩點頭,沈玉憐道:“這我知道,就怕時日久了,表哥不吃這一套了。”
“他從小到大就吃這一套,你別怕,儘管放軟了性子去哄他,遲早會抓牢他的心。”
“姑姑,表哥不來後院,我又被夫人勒令不許再去前院,面都見不上,我該怎麼做?”
“想見面還不容易,今兒便差人去說我不好了,叫他來看看我。他不是日日還要去同夫人請安嗎?他幾時去,你就幾時在二門上等著。大熱天的,他保準心疼你!”
前幾天沈玉憐本也打算日日去太陽底下攔程懷仁,只不過曬黑的太厲害,又難得養回來,便作罷了,眼瞅著情勢越發不好,便只能硬著頭皮上。
沈蘭芝算是把程懷仁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沈玉憐也是漸漸從姑姑這裡學到了拿捏表哥的本事。
兩人剛商定好怎麼先綁住程懷仁的心,沈蘭芝的丫鬟合春鬼鬼祟祟地進來,在她耳邊低語說了幾句。
沈蘭芝忽然大喜,把丫鬟打發出去之後,關上門對沈玉憐道:“真是天助我也!憐兒,今兒你先陪我出去上香一趟,我得出去取個‘好東西’回來。”
所謂“好東西”,自然就是從盧氏口中得知何雲昭的把柄了。
姑侄二人略梳妝了下便出發了,與盧氏在一間小廟裡見了面。
盧氏把事情告訴了沈蘭芝之後,點撥道:“她對我們這些人總是狠心的,但是對那人肯定是狠不下心來。你只要捉住一次了,便可叫她身敗名裂!”
沈蘭芝當即大喜,道:“那人什麼時候能來?”
“你莫急,我總得費些銀子才好,不然誰肯替你辦事?”
沈蘭芝明白這個意思,便拿了些早就準備好的銀票給盧氏,道:“越快越好!”
沈蘭芝打定主意要在這段時間內,讓沈玉憐把兒子的心收回來,再捉住賀雲昭的把柄,三人聯合起來對付她一個,就不信扳不倒她!
從小寺廟裡回去後,沈蘭芝又在屋裡躺了下來,萬事俱備,只等著水到渠成了!
炙熱的陽光將將弱下來之際,程懷仁就回來了,沈玉憐的丫鬟一下午就守在角門旁邊,一見少爺回來了,便趕忙跑回去同主子通風報信。
沈玉憐便吩咐人去前院,告訴程懷仁沈蘭芝下午出去拜了佛,哪曉得回來又不好了。隨即撐著傘,一路快走到了二門。
等到程懷仁趕來二門要去看姨娘的時候,也正好遇到了沈玉憐,一見表妹滿頭大汗,他果然憐惜地問她為何不在屋裡等,跑出來做什麼。
沈玉憐軟言道:“我也是心急,想快些同表哥一起去看姑姑。”
兩人暫且放下旁的話,快步去了沈蘭芝院裡。
沈蘭芝也不說什麼,就是哭,哭得累了才指責程懷仁兩句道:“我病了這些日也不見你來看我,要不是有憐兒日日侍疾,指不定我在屋裡沒了臭了都沒人曉得!”
程懷仁不悅道:“姨娘你說的什麼話?我怎忍心叫你受這般苦?這不是忙了好些日沒有功夫嗎?今兒一得空聽說你又不好了不就來了嗎?”
沈蘭芝這才臉色稍霽。
程懷仁又接著溫言道:“明曉得身體不好,又出去做什麼?”
沈蘭芝嗔他一眼道:“你就要下場了,當孃的真能不急?才好些我就去廟裡給你祈福了,只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