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毛骨悚然的本能危機感,讓她逐漸清醒過來。
白芷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雙瞪得極大的黑色眼珠,正懸在她眼前不到半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漆黑的瞳仁,深淵一般凝視著她。
她先是迷糊了一會,然後猛然尖叫了一聲,手腳踢打著,想把眼前的東西推開。
救……救命……這是什麼東西?
“你幹嘛?”那雙可怕的眼睛退後一點,上方的濃眉緊緊地糾結在一起。
彷彿在看一個瘋子。
有力的大手按住她亂動的手臂,硬實的身體向下壓,把她柔軟單薄的身軀牢牢壓在床上。
她動彈不得,逐漸冷靜下來,大口喘著氣,仍然被剛才的一幕嚇得心臟抽疼。
“你、你……你剛才在幹嘛……”她看著近在咫尺的李梟的臉,顫聲問。
“看你……不給看?”李梟用威脅的語氣嘶啞道。
“好、好嚇人……以後大早上不許這樣看我。”她扁了扁嘴,眼眶發紅。
李梟又盯著她看,彷彿在細細欣賞她的神情。
“又幹嘛?”她被盯得發毛,忍不住嬌嗔,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推推他的胸膛。
她這才注意到,李梟以一種類似俯臥撐的姿勢,手肘撐在她耳邊,定定不動好久了。
“你這是在鍛鍊身體嗎?”她撲哧一聲笑了。
“怕把你壓壞了。”李梟如實道。
“……那你為什麼非要壓著我?可以讓我壓著你呀……”她不懷好意地說:“反正你壓不壞,是不是?”
下一秒,她感到自己腰間一緊,他的手臂箍住她,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她變成了趴在李梟身上。
看著身下男人近在咫尺的容顏,白芷臉頰微紅,心中一陣柔軟,忍不住低下頭,嫩唇輕輕地啄吻他。
從平坦的額頭,到挺直的鼻樑,冰涼的嘴唇,然後學著他咬她的樣子,輕輕啃他的脖子,含住他上下滑動的喉結,輕輕地吮。
李梟的喘息聲越來越濁重,大手順著她的腿根兒向上,包裹住挺翹的臀肉,色情地揉。
“李梟……”她軟聲叫他。
“繼續。”他說。
她輕輕捶了他一下:“李梟!”
“不幹嗎?”他挑眉。
“不要啦,昨晚好累……我還想再睡會。”她拒絕,然後偷偷瞟他。
“嗯哼。”李梟還是揉著她的臀肉,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心裡偷偷笑了,甜絲絲地,逐漸睡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李梟不見了。
她正獨自躺在一張柔軟的黑色大床上,周圍是簡約大氣的裝修風格,傢俱也是以黑色為主,日用品非常少,顯然主人不常住,或者剛搬來不久。
應該是李梟的房間,卻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開啟房門,一個人影向她歪倒過來,她急忙閃身避開。
“哎喲!”睡眼惺忪的金胖踉蹌一下,忙站穩身子,看到是白芷,瞬間鬆了口氣:“白……白小姐!你醒了!這個,梟哥他出去辦點事,下午才能回來。”
“他辦什麼事去了?”她好奇地問。
“和崔家之間的小事而已……但是需要梟哥親自出面。”金胖說:“你有什麼需要就先和我說。”
“我……我要去看看狄青,你知道他在哪嗎?”
金胖開著車,忐忑地將白芷送到了市立醫院。
不知道梟哥說的“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包不包括送她去見他的情敵……
可是看昨晚上三人在車上激戰的樣子,他一時間也有點拿不準李梟的態度。
說不定這是李梟的新癖好?
他還是不要胡亂過問的好。金胖暗中拿定了主意。
白芷身上沒帶什麼東西,她打算看望狄青之後,再見見趙子勳,然後就回去找白鈞。
她沒想到的是,才踏進醫院門口,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個人,她見過,好像是顧澤的助理,姓黃。
“白小姐……”
她擺擺手,用力搖了搖頭:“我不是來找顧澤的,抱歉。”
年輕男人抹了抹額角的汗水:“您是來找狄青先生的吧,我帶您去他的病房。”
“誒?你……?好……”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五分鐘後,白芷跟著那人來到熟悉的頂層病房區域。
她推開大門,第一眼就看到了顧澤賤兮兮的笑臉。
砰地一聲,白芷立刻合上了房門,眼神驚疑不定,望向身邊的人。
年輕男人又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是這樣的……狄青先生也在房間裡,兩人現在是……病友。”
白芷皺起秀眉,定了定心神,又把門推開了。
果然,這間病房是雙人間。
她的視野內,兩張大床擺在一起,捱得很近,一張床上躺著打滿繃帶的狄青,另一張床上坐著滿面春風的顧澤。
他正看著她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看起來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狄青則雙目緊閉,似乎已經睡著了。
“寶貝果然找到這裡來了。”顧澤嗓音帶笑。
她垂下眼瞼,忽略掉顧澤,徑直走到狄青床邊,小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正常的溫度。
狄青一動不動,呼吸均勻,看起來睡得很沉。
“他剛吃了藥,還得躺一會兒。”顧澤放鬆地倚靠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病房內的空氣,靜默了半晌。
白芷覺得太過於窒息,最後還是輕聲接話:“……嚴重嗎?”
“外傷,看著嚴重而已,休息一兩週就能恢復過來。”顧澤說。
她低下頭,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那我……先走了,等狄青醒過來,麻煩你和他說一聲我來過。”
她轉身就要離開。
“小白。”
顧澤從背後叫了她一聲,嗓音裡有些溫柔。
她躊躇不定地咬唇,鬼使神差地,還是停下了腳步。
“過來坐一會,跟我聊聊,好嗎?”顧澤專注地凝視著她,大手拍了拍床沿,聲音放低,柔聲說。
白芷原本已經不打算和顧澤再見面了。
雖然,昨天他也去了事故現場,為他們解圍。
雖然,她與顧澤之間,有過那麼多次身體的糾纏,甚至有過心動……
但在一開始,也是他將她送進了監獄。
“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站著就好。”她轉身面對著他,抱胸站直,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冰冷。
顧澤看起來卻仍然耐心而溫柔:“坐一會吧,離得那麼遠,我都說不出口。”
他很堅持。
白芷糾結地咬了咬嘴唇,終於妥協地走過去,坐在他對角的床尾:“……你說。”
顧澤按捺住心中泛起
的喜悅,沒有外露分毫。
他得寸進尺地說:“我頭好暈……讓我靠一會,好嗎?”
不等她回答,他沉重的身軀自動靠過來,頭枕上她的大腿。
她嚇得想要站起來,卻被他牢牢抓住了小手。
“小白。”顧澤把她柔嫩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臉頰,輕聲呢喃著。
“你……你到底要說什麼?”她聲音已經開始細弱發虛。
氣氛已經不對了。
這樣的顧澤,她沒有見過,好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心軟。
明明說過,再也不要見他的。
“小白……”顧澤深吸一口氣,天生充滿磁性的嗓音,喟嘆著叫她的名字。
酥麻的震動感從他的臉頰,傳到她的手心。
白芷輕輕顫抖了一下,心頭髮慌。
她好害怕,她想走了。
她咬住嘴唇,用力向外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我已經……離不開小白了……看不到你,我就心慌。”男人緩慢道。
“小白要生多久的氣,都好……我等你,好嗎?”顧澤閉著眼睛,夢囈般說著。
手卻仍然抓得緊緊的。
白芷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甩掉他,立刻離開,是最乾淨利落的做法。可是現在,顧澤沒有強迫她,沒有威脅她,只有卑微的請求。
還把手抓得那麼緊,讓她既甩不掉,也氣不起來……
“顧澤……”她艱澀地開口:“你……等我幹什麼?我又不需要你等。”
顧澤長嘆一口氣,粗糙的嘴唇吻她的掌心:“我愛等,你就讓我等唄……你以為我把你送進監獄,就不後悔嗎?……唉,你有了那麼多男人之後,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他察覺到她態度的軟化,嘴裡又開始跑火車,說些不該說的話。
“顧澤!”她臉噌地一下紅了:“……你不許瞎說!”
“哎!乖寶貝!”聽她羞惱地喊他的名字,顧澤猛地睜開眼,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扯著她的手,把她反壓到身下:“可想我的寶貝了,讓我舔一口,好不好?”
他當她消了氣,就這麼順著梯子爬上來了。
“你……你……你好不要臉!”白芷哭笑不得,扭身掙扎。
“寶貝的小嘴真會夸人……”他嘆息著說,頭埋進她頸窩裡,細緻地吮吻她每一寸柔嫩的肌膚:“就舔一下,一下就好,乖,我的乖寶貝……”
灼熱的男性氣息和熱情的吻,搔颳著她柔嫩敏感的脖頸。雪白的肌膚逐漸染上粉嫩的紅暈。
“嗯嗯……夠了、夠了……”她喘息著,卻根本就推不開飢渴的男人,修長的雙腿也被他分在身側。
不知何時,挺立起來的男性器官隔著布料,直接蹭弄著她已有些濡溼的穴口。
男人粗喘著,剝去她的上衣,唇舌直接舔上她白皙滑膩的挺翹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