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
“來都來了,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雀榮哂笑,抬手邀道,“請坐。”
涼風從清湖上吹來,帶著淡淡的秋菊香,雀榮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襬,不疾不徐道:“不知褚師大人今日到訪所謂何事?”
“求解。”褚師朝纓平靜道。
“在下不才,恐難為大人解惑。”
雀榮並沒有絲毫意外之色,從容應對,不慌不忙地打著太極。
“我還未說,雀榮先生怎知不解。”褚師朝纓謙和的目光微微鋒利,打量著端坐在美人靠上的男人。
雀榮一向平靜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冷峻,迎著褚師朝纓的目光,道:“因為不想為你解惑。”
他的坦白與直接讓褚師朝纓有些意外,但並沒有難堪。
褚師朝纓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神秘而又毫無破綻,很多年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私下派人查過他。
鳳喜樓老闆,無親無友,深居小築,離群索居,足不出戶,一十八年。
情報雖短,但是卻處處異常。
一個正常人,無親無友,一直住在一座樓裡,不與人交往,這怎麼可能?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和白月初之間的關係……太讓人捉摸不清了。
褚師朝纓極為善於察言觀色,白月初面對雀榮時,是真的信任,毫無芥蒂與防備。他一直都想不通,白月初那樣的人怎麼會這
麼輕易相信一個男人?而這個人從頭到尾沒有給她任何的幫助,甚至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也只是冷眼旁觀。
“雀榮先生對在下有成見?”
雀榮未答,單手托腮壓在一旁的小桌上,輕笑道:“顯而易見。”
“可如今,我已與月初聯手。”褚師朝纓道。
“幾分真心,你自己清楚。”雀榮不屑地笑了一下。
“真心幾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我已決定聯手,便不會背叛。”
“她信你,我不信。”雀榮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又道,“不過我的想法與意見無關緊要,她也不會聽我的。你與她聯手,
還是交易,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你想從我這裡打聽她的訊息是不大可能的,你若是為了這種事情來,還請早些打道回府。”
“你知道,蕭戈已經到涼州了嗎?”褚師朝纓一針見血地說道。
雀榮沒回答,扭頭瞥了他一眼,無波無瀾。
“蕭戈出現在青丘之事看來你是早知道,月初在洱南,按理說他來青丘應該就是為了月初的,出現在這裡……”
褚師朝纓的話並未說盡,但是意思卻十分的清楚。
雀榮撥了一下自己的闊袖,思慮了片刻,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誰?”
雀榮深深地看著褚師朝纓,沉默了許久:“這個重要嗎?或則我對你們的計劃,有任何推動或是阻礙的作用?”
“並沒有,但是總要知道的清楚一些,我才會安心。”褚師朝纓認真道,“月初這個人向來沒人能看得清楚,她去了蕭國盡十
年,梁帝費盡了心思拔出常棣王府舊部,清除她的勢力與人脈,自以為萬無一失。但是蕭戈放虎歸山,她只是稍稍露了一手,
便讓人覺得梁帝十年上下折騰就像是一個笑話。這樣一個人,永遠看不清她的底牌與底線,還有真正的能力,任誰與她合作都
會不放心。”
“你是擔心事成之後,她會食言,將你清掃乾淨?”雀榮低笑。
“為什麼不擔心,事關天下蒼生,豈能偏聽一人之言?”褚師朝纓並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
“既然不敢偏聽,何必與她合作。”雀榮眼底浮著嘲諷之意,“你們這些權謀宦海的人,總是會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複雜。月
初固然天資聰慧,城府極深,但那又如何?她做過什麼窮兇惡極的事了?還是真的野心勃勃,想要固權奪位?”
“若她真想要這天下,哪裡還有你褚師朝纓的立足之地。她師從羲和,血脈更是至高無上,少年時期便擁有這世間所有人都夢
寐以求的東西,若是她想得到皇權,不顧百姓生死,十年前她就能做到。”雀榮搖頭嘆息,“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
褚師朝纓有些詫異,他本以為這個問題,雀榮只會繞,並不會真的告訴他。
“你應該知道大徽一統,此後大徽四代皇帝各有一陵的傳說吧。”
褚師朝纓頷首。
“這個傳說是真的,四代皇陵也稱之為天下四墓,也就是太史津費盡心思要找的那個。”雀榮眼神平靜,看著清凌凌的湖水,
搖頭道,“天下四墓,為青龍帝、白虎帝、朱雀帝、玄武帝之墓。這四位大徽皇族各有一隻神獸,他們的名號便是根據神獸之
名取的。大徽存在不過短短兩百多年,但卻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統一了這片土地的國家。後來大徽滅國,皇族被誅,關於天
下四墓的訊息便就此斷絕。”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褚師朝纓不解,這段歷史他是知道的,但是一般書上都寫著“傳聞”二字,沒人知道其真實性。
“大徽皇族並非真的斷絕,大徽皇族本非人族。”雀榮笑,“而是我青鳥一族。”
“青鳥一族,長壽,隱世不出,這是上萬年的族中規矩,但是卻出了一個逆骨,就是大徽的開國皇帝。”雀榮唏噓道,“按族
規,青鳥族不涉世事,否則便會按照律法處理。大徽皇族的確是被顛覆,但是卻是由上一任青鳥族族長親手毀掉的,而大徽這
一脈還剩一個孩子,由族長撫養長大,成了現在的青鳥族族長。”
“是你?”褚師朝纓驚詫。
“正是。”
雀榮頷首:“異族對於你們人族來說,就是個傳說,我們長壽,有異形,體魄與能力強大,但是數量極少。為了保證和平共
處,上古時期便籤訂了隱世而居的條約。所以,異族人就漸漸消失在人族的記載中了。但是有一部分人還是知道異族的存
在。”
“月初就是那一部分中的?”
“她是被選中的。”雀榮笑,“她和其他的人不一樣,是天選中的。”
褚師朝纓一頭霧水,不解其意。
“大徽四位皇族的伴生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都需要守護者。在那四人死後,四大神獸也就消失,但是據說與四墓任有聯
系,他們自己選擇了第二任守護者。所以後來,韓家為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