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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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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笑畢,知道他自尊心強,揮揮手讓他走,“書和衣服就送給你了——不用謝。”

“好好讀書。”她又隨口叮囑。算是友情贈送。

看著男孩紅著臉捏著衣服走了,連月這才微笑著關上門,門一關上,她笑容立刻消失,靠在門上面無表情。

男孩讓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一直逃避的過去。混亂,黑暗,充滿了絕望。

差一點——只差一點——她連月就溺死在裡面,任人欺凌和踐踏。

就算註定要被很多男人操,她也要去找世上的那種英俊的有錢的年輕的有趣的男人們,而不是爛泥路上東面的那個肥大的張屠戶,右邊的那個猥瑣的李修車匠——連月捂住了頭蹲下,似乎他們三大五粗的老婆又一次堵在自己家門口叉著腰口沫紛飛。

“一屋子的賤貨。”

“騷婊子你的逼就那麼欠人操?”

“媽是個叉開腿任人乾的,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啊。我就不是好東西。連月蹲在地上,一邊笑一邊流淚。

操我的男人多去了,你們的老公舔我鞋底都不配——誰還知道你們是誰?

爛泥裡滾的人。

12.陳山

陳山送完了一天的水,這才回到了工屋。說是工屋,其實就是個鐵皮房子,裡面亂七八糟住滿了工人——沒有床,都是打地鋪。

他出生在一個全國有名的窮困地區——周圍全是荒山。家裡只有半間破屋,有風就漏風,有雨就漏雨,家裡常年沒吃的。父親和這個地區其他大部分男人一樣,不勞作,酗酒,脾氣暴躁,心情好的時候,打女人和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更要暴打女人和孩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國家當然沒有放棄他們。

最開始他們經常派人下來發錢。後來他們發現,發的錢總是被男人們拿去買酒喝,喝完還打女人和孩子——於是又改成發物,結果也是一樣,男人們一樣拿去換成了酒。屢戰屢敗之後,政府也絕不放棄——他們派來不少大學生來支教。這代已經沒救了,他們要從下一代抓起。

陳山家裡孩子眾多,他是老大,8歲時家裡已經有了好幾個弟弟妹妹。所以哪怕學費全免,父親也並不願意讓他去讀書——讀書有什麼用?浪費時間,不如在家帶孩子,乾點農活。再大點就找人帶出去做童工,他也可以享福了。

上門勸說的工作人員說破了嘴皮,父親也沒有應聲。最後有個女人實在是受不了了,說,“孩子在家能掙多少錢?他去讀書學校還給他發錢——”

父親來了興趣,“發多少?”

“一個月一百——是給他的生活費。”

“中!”父親一拍大腿,指了指陳山,“小兔崽子你明天就去學校——把錢拿回來給我。”

女人忍無可忍,“上滿一個月發一個月!”

陳山最終還是去了學校。

學校偶爾發的錢也被父親拿去了。家裡也沒吃的,他天天餓肚子。還好來支教的大學生總是有惻隱之心,會給他一些吃的。學校還會發一頓午餐,他才不至於餓死。

陳山八歲才終於啟蒙,可是卻展露了異常的數學天賦——大約是這整個赤貧地區的所有智商都聚集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雖然總換老師,他成績還是一路不錯,又加上赤貧地區的傾斜政策,他又算是貧困地區教育界唯一的獨苗,也是當地政府扶貧的最大政績——所以雖然他中考成績差了一些,可加上數學競賽成績,加上政府為他開綠燈,居然還是被市重點錄取了。

父親也在那一年酗酒過度死了。常年的飢餓,操勞和捱打,讓母親身體也十分不好,面目蒼老得如同八十歲。

家裡還有弟弟妹妹要帶,他拿到通知書,不想讀了,想去沿海的廠裡打工掙錢——可是又被政府的工作人員給抓回來了。

他們承諾給他錢,解決他家裡的問題。

於是陳山第一次去了市裡,那時已經覺得繁華得無以倫比——哪知道現在還有機會踏足京城?

在市重點,他遇到了好老師。他的數學天賦讓他們驚喜——為他量身定做了一套培養計劃。他英語薄弱,又逼著他狠練了三年英語。他知道了世界原來這麼大,他的人生原來還可以有其他的可能——

他17歲才進入了高中,可是他覺得自己更像是得到了新生。

經過幾輪競賽,降分,點招,他拿到Q大數學系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心裡充滿了對那位不遠萬里抓他回去讀書的政府工作人員充滿了感謝。

他知道大學可以貸款讀書,但是他需要自己掙生活費——除了自己,還有媽媽和弟弟妹妹。所以他提前到了京城,找到了老鄉,老鄉給他找了一個送水的活,還讓他和他們一起擠——他們自己也是建築小工,這已經是他們能給的最大的幫助。

13.地上爛泥

陳山洗完澡,在昏暗的路燈下,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包得極好的書。

書皮很硬,頁面精美,紙張光滑,摸上去就像是女人的肌膚——陳山腦裡突然想起了某個女人捂著嘴笑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把這個念頭抹去。

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他骨節分明的手翻開了第一頁,一個秀氣的字型映入了他的眼簾。

連月。

好美的名字,他想,此生自己大概再不會看見比這更美的名字了。

他在路燈下呆愣的樣子引來了工友的嘲笑。老鄉赤裸著上身,肩膀上搭了一條毛巾,叼著煙走了過來往他肩上一拍,“山兒,你又看你的數學呢?”

男人瞄了一眼,“這是英語呢這是?大學生就是不一樣——明天不上班啦?趕緊洗了早點睡。”

陳山突然覺得這本書不該出現在這個環境裡。喧鬧,骯髒,低階,充滿了香菸的空氣。這本書本來就應該待在女孩香香的閨房裡,被女孩柔軟的手撫摸——自己冒昧的把它借出來,帶到這樣的環境,是玷汙了它。

他又小心的把書收了起來。拿乾淨的毛巾仔仔細細裹好了,想了半天,決定把它放在枕頭下——和《黎曼幾何》待在一起。

他蓋上被子。周圍是工友的咳嗽聲,吐痰聲,說話聲,還有女人嗯嗯啊啊的聲音——這是有人在拿著手機看黃片,還有幾個人湊在旁邊看,一邊說些葷話。

他感覺自己硬了。

他已經二十歲了,是正常男人的身體。這二十年來,他從沒有觸控過女人。他不常自慰——主要是沒有環境。他一直住宿舍,要不然就在家裡,媽媽弟弟妹妹一起隨便睡成一堆。

他強迫自己想著數學——數學在過去每個孤單空虛迷茫的夜晚陪伴著他,能夠讓他冷靜。

“山兒,”老鄉湊過去看了幾眼黃片,吞了吞口水,揉著襠部走了過來,一邊調笑他,“你過去看看唄?女人你看過沒?不穿衣服的那種——”

“陳山你還是雛吧?”有人接話,“幹過女人沒有?不如哥哥請你今晚去開開葷。”

工友鬨堂大笑。又有人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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