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好衣服出去,看見了站在窗邊抽菸的男人。男人聽見他們出來,神色平靜,扭頭看了他們一眼。
“大哥。”季念笑,“走,去吃早餐。”
“不了,”男人說,“我回省廳去吃,待會還要開會——就是等著和你們說一聲。”
他又看了那個徑直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一眼。她臉色紅潤,一臉坦然的對他微笑,似乎完全忘記了她自己昨晚對他做過些什麼——
男人心裡嘆氣,挪開眼,“你們玩好,有事給我電話。”
“那我送你下去。”
“好。”
進了電梯,裡面只有兄弟二人,男人默了一下,扭頭看著弟弟,“老四,你以後要少喝酒,喝酒誤事。”
“也就昨晚喝雜了,”季念笑,“其他時候都總量控制,還好。”
男人沉默了下,又說,“連月酒量看起來也不好,她醉了,你不能醉。你們倆自己在外面玩,都不要碰酒,不安全——喝多
了就回去把門鎖好睡覺,不要帶著連月在外面亂晃。”
“知道了。”來自大哥的關懷真是無微不至,季念笑,“連月何止酒量不好?酒品其實也欠佳。昨晚她是直接睡過去了,你才
沒看見她發酒瘋的樣子——平時我都不讓她喝的。”
“你知道就好,務必要少喝酒。”聽到弟弟的話,男人似乎鬆一口氣。他猶豫了下,張了張口,似乎準備又想說什麼——可
是電梯門卻突然開啟,又有人走了進來,他閉上了嘴,兩兄弟都不再說話。
大廳裡出來的時候季念又說,“大哥那過幾天我們玩完就直接回S城了,不來和你告別了。”
“嗯。”男人嗯了一聲,又想起了什麼說,“回去坐飛機還是?到了市裡給我打電話,幫我帶點東西回去給媽。”
“好。”
送完大哥回到房間,季念看到連月正在對著鏡子化妝。
他笑了笑,走過去貼住她,什麼硬硬的直接抵上了她的腰。
“別畫了,待會再畫,”男人伸手去捏她的胸,又去親吻她的脖子,在她耳邊呢喃,“我們先把剛剛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過時不候。”女人嬌嘖的瞪了他一眼。
她已經換好衣服,妝也化了一半了,不太想配合他。
“大哥剛剛在外面呢,”男人很無奈,“總不能把他丟外面,我們自己那個那個吧!”
“看不出來季先生還這麼知禮,”女人塗好口紅,回頭轉身捧著他的臉“啪嗒”一聲在他臉上給蓋了個章兒,“我晚上再來收
公糧,季先生請保持現在的狀態。”
男人無奈,對著鏡子開始擦臉上的唇印,“現在不要,晚上可就沒了。”
“年紀輕輕可不能說這種洩氣話,”女人補好口紅又去拉男人的胳膊,捲髮披肩,明媚動人,她攬著他的脖子拉低他,踮起腳
尖在他耳邊吹氣,“晚上我來給你弄——絕對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本來就氣血充沛慾求不滿的男人哪裡受得了這種挑逗?他一把拉過女人把她按在了洗漱臺上,低頭就吻了上去。兩人呼吸相
纏,男人咬住她的舌頭吮吸了半天,又把她翻過去趴著,掀起她的裙子,趴下她的褲子,解開自己的皮帶,就這麼硬生生的捅
了進去。
“季念——”身體被男人一寸寸的破開,女人腿腳發軟,勉強撐著自己,低聲喊他的名字。
“再不收拾收拾你,你都要上天了,”男人按著她的腰衝撞了兩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分身在她腿間出入,拉出粉紅的嫩肉,
又狠狠的捅了進去,引起女人的呻吟,他笑,“這事什麼時候幹,得我說了算,你給我趴好。”
洗手間的鏡子倒映著女人俯低的身影,妝容精緻,上半身衣著整齊。下半身的裙子卻被撩起,內褲已經褪下,男人按著她的
背,堅硬滾燙的巨物在她腿間的嫩穴來回抽插。女人的花瓣包裹著男人的分身,黏液隨著男人的動作,從性器交合之處慢慢滑
出,順著大腿流下。
“都溼成這樣了,”男人伸手去捏她的乳,笑,“還要等到晚上?”
女人是覺得全身發軟——特別的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過後的身體極度敏感,男人的硬物在體內抽插,她只覺得全身一陣春
潮湧動。像是縱慾過度引起的全身癱軟——又像是慾求不滿。
男人熟練的刺激著她的身體,肉棒的頂端故意時不時剮蹭著她甬道的某處敏感的地方,快感在身體裡聚集,在肉棒某一次狠狠
的頂到那塊敏感嫩肉的時候到達了頂端——女人突然呻吟了一聲,全身一陣緊繃和顫抖,大腦一片空白,又突然全身軟掉
了,站立不住的要滑落在地。
“連月你怎麼這麼不經幹?我看你就是嘴上逞強——”
男人笑,伸手接住了她。把她轉了個面面向自己,男人把她抱到了沙發上,拉開她的腿,又捅了進去。
高潮過後的甬道自發的抽搐和吮吸,帶給男人更大的愉悅。他低頭看著她迷濛的小臉,又俯身吻住了她。
激烈的清晨性愛進行了很久,男人終於滿意的到達了頂點,把全部的精華都噴射到了她的身體裡。女人躺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回
神,男人的肉棒堵了穴口很久,慢慢的軟掉滑出——
他拔了出來,看看她粉嫩穴口緩緩流出的精液,扯來靠枕,墊高她的屁股,讓精液又緩緩流了進去。
“我們再生個,”他笑著坐在旁邊握住了她的手,“季然一個人太寂寞了——沒人陪他玩,我們給他再添個弟弟妹妹。”
大漠風光(5.坐而論道)
5.
兩人帶上雨傘墨鏡防曬衣,背上了單反三腳架,拿到了公司高管準備好的車鑰匙,開始了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一路走走停
停,出了市區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綠色漸漸褪去,黃土漫天,入目一片荒涼,大漠風光漸漸出現在眼前。
“這風光,蒼茫雄壯,應吟詩作和。”
夕陽下路直天高,滿目一片沙黃,兩人看得心醉,乾脆把車子停在路邊,自己下了車欣賞這落日美景。連月戴著頭巾,摘下墨
鏡,喝了一口水,“書到用時方恨少,等我想一想——咦?美國長大的季先生,你先來兩首。”
“這可真難倒我了,”季念想了想,慢慢背道,“漠漠沙堤煙,堤西雉子斑——”
“你還真的能來兩下?”連月驚訝的笑。
“我有一顆中國心。”男人擰開了一瓶水,喝了一口,笑道。
“心是中國心,可是別人都說你思維是美國思維。”連月看著遠方,黃土延綿不絕,天色昏黃,已經下涼,路寬車少,讓人有
一種荒涼寂寥的感覺,彷彿世上僅留了自己二人而已。
“誰說的?”男人挑眉。
“花邊小報,自媒體,分析師,”連月又喝了一口水,扭頭對他笑,“季先生其實你已經小有名氣了,還有人專門寫文章分析
你,什麼《天意未來三十年》之類的,分析你的性格,預測天意走向,還分享了你的哈佛趣事——”
“什麼趣事?”男人第一次聽說這個,很驚訝。
“什麼組建社團啦,辯論啦,大搞神秘學主義啊——”
“是誰在胡說八道?”男人皺眉,“最後個可不是我乾的。”
那是老二老三當年熱衷研究的課題。嗯,還有林致遠。他們三湊一起,本來就神神怪怪的。
“我看也不像你,”連月笑,“不過裡面還說你在哈佛的時候追求哪國公主結果慘遭拒絕——”
“我操哪個王八蛋亂寫?”男人一直端著的譜這時也有點繃不住,他皺眉大罵,“什麼公主,老子當時明明是——”男人閉
了口,隨後又恨恨的來了句國罵,幸虧方圓幾公里都沒人,高貴氣質的高富帥形象才得以保全。
“連月你沒事少去看這些有的沒的,”男人皺眉叮囑她,“聽他們亂編。”
連月看著他笑。
兩人又欣賞了一番落日,才又上了車直接奔向預訂要露營的地方,又開了一個小時車,到了那邊紮好帳篷已經快九點,營地已
經點燃了篝火,還有一二十個人在那邊有說有笑。
兩人輪流開了半天車,都覺得疲憊,也沒參加他們的集體活動,粗略洗漱下直接鑽到了帳篷裡。帳篷隔音不好,外面的喧鬧聲
似在耳邊。
連月躺在帳篷裡,聽著旁邊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喧鬧是他們的,寂靜卻只屬於自己。
“季念,”她突然喊她。
“嗯。”男人看來也沒睡著。
“你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連月說。
“小時候啊,”男人說了這一句,停頓了半天,“你想聽什麼?”
“就說——,”連月想了想,“就說你怎麼從小努力學習考上哈佛的。”
季念這顆嫩草真的鮮嫩多汁——通俗點講就是英俊多金,背景極佳,實力雄厚,社會精英。自己是怎麼把他吃到嘴裡的,連
月自己都沒搞明白。如果非要說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弟弟們真的好騙了。
男人半天沒說話。
“季念?”
連月輕輕喊他,他睡著了?
“我編不出來。”
男人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笑道,“我剛剛也想編個努力的故事配合你——但是我感覺我能上哈佛,和我努不努力學習,關係
好像不大。”
“那是因為什麼?因為你長的帥?家裡有錢?”
“可能是。”男人笑,“畢竟他們也需要門面,像我這種顏值——”
“你少來。”連月笑。
男人也笑了,他伸手握著她的手,“連月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們可以送你去的。上藤校並不難,找對思路就可以了——其實你
現在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讓他們因為能錄取你而感到驕傲。”
“什麼思路?”連月笑了,“我做了什麼?”
“你有能力有意願去幫助別人,符合他們想宣揚的普世價值觀。”男人笑,“當然只有意願可不行,關鍵還得有能力。”
“錢是你給的,事是你做的,”連月笑,“功勞都算我的?”
“能使喚得動我就是你的能力,”男人笑,“像你們這樣的大人物哪裡需要自己親自動手?說說話就可以了。”
兩人十指相纏,又沉默地聽了一下外面的喧鬧聲,連月突然說,“這幾年我在你們家有這種感覺,很多對別人來說很困難的事
情,對於你們來說很簡單——好像大家的解題思路都完全不一樣。”
“這個問題可是問到我的專業了,”男人想了想,說,“人的思維差異性也是屬於社會科學的研究問題。在我看來,認知差異
主要還是和資訊差異有關。大家接觸到的資訊無論是數量和內容都大不一樣,所以才導致了認知差異。很多資訊其實只在某個
固定圈子流傳。”
“什麼資訊?比如?”
“比如吧,”男人想了想,“你覺得上名校只有努力學習一種方式,其實不是的。”
“你們這些關係戶,”連月抱怨,“得了便宜還賣乖,破壞社會公平。”
“哈,”男人笑了一聲,“連月你居然這麼說我們,讓我今天可要好好和你坐而論道了——”
“請指教。”
看他要怎麼說出一朵花來。
“好吧,”男人摸著她的手指,“今天我要論述的話題,就是,為什麼我們是名校生態鏈裡必不可少的一環。”
“嗯。”
“首先,校友影響力是學校實力的重要標誌,這個你不否認吧?畢業生裡,有多少成為了社會精英?國家領導人,公司高層,
華爾街高管,科學家,或者你這樣的著力改善別人困境的人——都是評價學校的一個重要指標。”
“沒錯。”女人說。
這本來就是事實。
“可是要成為這樣的人,需不需要大量社會資源?”
“你看,”男人說,“我們這樣的人自帶資源,天生就比別人容易成功。畢業的那天就是開始發揮社會影響力的那天——”
“那是投機取巧。”連月打斷他說,“社會固化——”
“別急,我還沒說完,”男人說,“除了我們之外,他們還會接收大量的十分優秀的普通人,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他們聰明努
力,渴望實現自我價值——可是他們背景慘淡,想要成功,所需要的龐大資源從哪裡來?”男人笑笑,“無論從政還是經商
還是做慈善,沒有點資源怎麼行?”
“我們這樣的校友就是他們的資源和關係。”男人笑,“而我們需要結識一些優秀的同齡人,做風投也方便——無論是投資
專案還是政治押注,都是在投人本身麼。”
“你看,學校多體貼?什麼都為大家想好了,這就是為什麼名校學生更容易成功的秘密——校友圈很管用的,有需求,有供
給。就算是畢業在華爾街找工作,最好也要先找到一個公司內部的校友給你內推下——”
“你還去找過工作?”連月笑。
“聽人說的,”男人笑,“不過就這回事麼。”
“更別提我們入讀都會帶來鉅額的校友捐贈了,學校運轉不要錢嗎?”男人笑,“所以你看,又給錢又有資源,還畢業就發揮
社會影響力,這種優秀學生為什麼不要?他們只需要給一個名額罷了。”
“當然還有最有意思的一點,你聽聽就好,”季念輕聲說,“招收特定物件,洗腦,宣揚他們的價值觀,在別人的頭腦裡下釘
子——潛移默化很可怕的。有些王孫公子,學成歸國,就回去搞什麼和平演變——,”男人笑了一聲,“所以那位不考慮讓
大哥留學,也有一定道理。”
“今天你說我的思維是美國思維,我倒是覺得我該自省一下了。”男人強行扭回話題,“回去我就去找爸聊聊天——姜有時
候還是得老的辣。”
“要是你要想去讀,我就送你去,”男人又接著說,“不是什麼大事。普林斯頓就算了,不適合你——哈佛還是耶魯?爸是
耶魯畢業的,你要想去那邊,我就去找爸給你安排校友推薦。”
“算了,我不去。”
連月早已經被他說的幻滅,她恨恨的打了他一巴掌,覺得自己今晚真不該和他在沙漠裡“躺而論道”,這傢伙破滅了她的信
仰,她突然都覺得不愛他了。
“我要出去看星星。”她爬起來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