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氏和姐姐們依然穿著又薄又破的衣衫,她的日子怎麼過得安心?
齊伯昆人老成精,哪裡看不出杜錦寧笑容裡的那點抗拒?他也不堅持,點頭道:“那也好。不過你得加緊賺錢,早點給自己做一件衣服,可別把自己凍病了。”
“嗯嗯,我會的。”真誠的笑容又回到杜錦寧臉上,“等茶館賺了錢,我第一時間就是給家裡人各添一套過冬的衣服。”
“好孩子。”聽得杜錦寧把家人也算上了,齊伯昆算是知道剛才這小子心裡想的什麼了,心裡對他越發的欣賞。
旁邊那人見兩人說停當了,便開口道:“走吧,咱們進去。”
齊伯昆這才想起什麼,對那人道:“這小子叫杜錦寧,關樂和新收的弟子。他連我家小遠都看不上,卻收了這小子,可見這小子是個變態。而且,他還在我面前炫耀了一番,真是氣死我了。”
那人“哈哈”地笑了起來,道:“樂和就是這麼個脾氣,當了這麼多年的山長,還是沒改。”
齊伯昆苦笑,轉頭對杜錦寧介紹道:“這位是袁修竹老先生,也是你們書院的先生。你們書院,能建起來可多虧了他,他可出了一半的錢呢。”
原來是他!
袁修竹這人,杜錦寧聽章鴻文說起過,說他是進士,致仕後回來聯合其他人一起建了書院。因他出資最多,才學和資格又夠,本來是要做山長的。可他以年事已高,拒絕了,推舉了關樂和。
“杜錦寧給袁先生請安。”她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說自己“年事已高”,但袁修竹也不知是保養得好還是年歲並不是很大,看上去也就六十多歲的樣子,跟齊伯昆差不多。
他上下打量了杜錦寧一番,點了點頭,一揮手:“走吧,先進去。”
進了莊子,一股暖意撲面而來。杜錦寧一看,卻是騰騰的熱氣從旁邊的水池裡冒了出來。她頓時訝然,話就脫口而出:“溫泉??”
“嘿,你小子,看來有點見識。”袁修竹得意地笑道,“可不就是溫泉?”
建了座莊子在溫泉處,看來這位袁修竹老先生是個有錢人啊。
袁修竹也沒停留,直接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小園子。這小園子是真小,長寬不過二十平方米,四周用竹籬圍著。園子裡面的土被壟得整整齊齊,就跟用尺子量過一樣,上面種著一種矮矮的植物。
等看清楚那植物是什麼時,杜錦寧差點驚呼起來。
☆、第九十九章 有病就得治
好在有了“溫泉”這脫口而出的魯莽,她警醒了許多,及時緊閉了嘴巴,這才沒有露餡。
“咦,你把這東西弄過來種了?”齊伯昆看著這矮矮的植物,驚訝地問道。
“可不是,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從禮部弄來兩株,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把它培育到這麼多,可偏今年就出了事。”袁修竹道。
聽到“禮部”兩個字,杜錦寧就釋然了。
兩位老頭兒神通廣大,可是“上面有人”的主兒。能弄點草莓回來種種,也不是難事。
也是她少見多怪,用原世界的思維去理解這個架空世界了。要知道她自打穿過來可就吃著玉米麵呢,玉米原產地就是墨西哥,草莓跟玉米可是同一個村的,屬於老鄉。有了玉米,現在看到草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此時袁修竹已走到一株草莓旁,彎下腰將葉子拔開,指給齊伯昆看:“你看看,好不容易結了幾個果子,就成這樣了。”
杜錦寧見兩個身材高大的老頭兒圍在那裡,地溝又窄,把地面都擋住了,她即便身板兒瘦小,也擠不過去,看不見袁修竹手裡有毛病的草莓。她乾脆走了出來,從地頭繞過去,走到了兩人對面。
只見袁修竹手裡拿著一顆成熟了的草莓。可這原本應該紅色的草莓上,有一側布了一半的白霜,就跟那女人在臉上施了粉似的,倒是白裡透紅,很是好看。
齊伯昆看著那草莓,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懂,我連這玩意是怎麼種的都不知道,怎麼知道它為何會變成這樣?”
“你兒子不是司農官嗎?你怎麼啥都不懂?虧你還是從京城裡回來的呢,一點見識都沒有。”袁修竹很是失望。
齊伯昆立刻吹鬍子瞪眼:“我兒子是司農官,我又不是!再說,誰規定從京城回來的就得知道怎麼種這玩意兒?哪個像你似的,年紀輕輕就看破紅塵,整天的栽花種草,玩物喪志?”
“嘿,你為國為民,那你不在京城裡做你的吏部尚書,跑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幹什麼?”
“老子現在年紀大了,致仕不行啊?”齊伯昆越發生氣,“我說袁老頭兒,你是哪裡有傷疤往哪裡戳是吧?吶,你倒說說你當年為何放著好好的太子太傅不做,年紀輕輕的就乞骸骨?”
杜錦寧見這倆老頭兒吵得很是熱鬧,本來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她乾脆起身去檢視別的植株,看看其他草莓是不是也染了病。
兩個老小孩兒想來是慣常吵嘴的,吵了一會兒,面紅脖子粗的,轉眼又和好了,推心置腹地互相安慰起來。
安慰完了,大概想起了杜錦寧,齊伯昆朝這邊招招手:“小寧啊,你過來,看看這玩意兒得的什麼病。”
杜錦寧這才得了表現的機會:“這是白//粉病,易傳染。”
倆老頭兒都愣住了。
“看你這說的斬釘截鐵的樣子,說的好像真的似的。”袁修竹有些不大相信,問道,“那你倒說說,這什麼白//粉病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知道它是白//粉病?”
“很多瓜果蔬菜都會得這種病,很常見的啊。”杜錦寧一臉詫異,一副“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的樣子,把齊伯昆看得直樂。
他拍拍袁修竹的肩膀:“老袁啊,我說你種什麼勞什子草莓?還是先學學如何種瓜果蔬菜吧。先把最基礎的東西學會,再試種稀罕玩意兒。”
“滾犢子!”袁修竹將他的手從肩膀上甩下來,看向杜錦寧,“看你說得頭頭是道的,我姑且相信你。那你說說看,怎麼治?”
“什麼姑且相信?算了,小寧,既然他不信,咱們也別給他治了,讓他自個兒著急去吧。走,咱們走。”
齊伯昆揮著手似乎就要帶杜錦寧離開。
“你你……你個老不死的!”袁修竹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齊伯昆,要走你走,別拉著別人。”說著竟然換了一副表情,十分慈眉善目地對杜錦寧笑道,“我可是你們書院的先生呢,孩子你把我這草莓的病治好了,先生我在書院裡就多多關照你。”
“嘖!”齊伯昆不屑地道,“他是山長的親傳弟子,要你關照個什麼勁兒?別整那些虛頭八腦的。我說袁老頭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人家孩子大冷天的跑這麼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