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做好的給他們看,只要價錢合適,定然會有人買。”
齊慕遠眼睛一亮,看向那畫圖的目光越發感興趣。
關嘉澤的口氣卻有些遲疑:“這主意好是好,就是吧……”他撓了撓頭,像是下了決心似的,“行吧,你覺得可以,那就做。”反正那一百兩銀子還有得剩,不用再向家裡要銀子。既然杜錦寧想賺錢,估計叔叔那裡是不會反對的。
章鴻文眼眸黯了黯,抿著嘴沒有說話。
“我同意做。”齊慕遠的話言簡意駭。
這話題雖是杜錦寧提出來的,兩個有錢的少爺也都同意,但她跟章鴻文一樣,心裡也甚是為難。
不做吧,真真是放過了一條賺錢的路子,太可惜了。到時候這沙發一擺,他們這裡不做,別的人很快就會效仿了去。到時候別人拿她的“創意”去賺錢,她非得嘔死不可。
可要做吧,她該出的本錢打哪兒來?
買茶館的本錢她都還差許多呢。雖說關嘉澤和齊慕遠不會太過在意這個,但她自己過意不去啊!
她伸手摸了摸鼻子,將圖紙遞給袁安:“袁伯,麻煩你找一個妥當的木器店問一問,做這玩意需要多少錢。這圖紙你別拿去給他看,等談妥了再說,免得讓他們學了去,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等你問了價錢出來,我們再商議做多少套。”
“好的。”袁伯接過圖紙,小心地捲起來裝進了畫筒,再放到卷缸裡。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趕緊回書院吧。別遲到了。”
關嘉澤轉頭看看滴漏,差點沒跳起來:“這麼晚了!”
袁安連忙道:“別急,我叫人備了車,送你們去書院。”
☆、第九十八章 溫泉莊子
從這裡去書院有些距離,按杜錦寧的估計,走路起碼得十七八分鐘;但乘車卻只有五分鐘就夠了。他們回書院完全來得及。
一行人出了門,杜錦寧沒有上車,道:“我就不去書院了,在城裡買些東西我就回家了。”
“那你買了東西就回來,車伕把我們送去書院就回這兒等你。到時候讓他送你回家。”齊慕遠忽然道。
杜錦寧一愣,想了想道:“好。”
齊慕遠好意,以他這樣彆扭的性子,她要是拒絕了怕是不好;再一個她也確實需要安全保障。這時候去找鄭林,他不一定在那裡。如果尋不到他,自己走路回去,她很擔心會在半路遇上杜雲年或是孟強。
見得杜錦寧沒有拒絕自己,齊慕遠的嘴角翹了翹,不過這笑容如同水面上浮過的一抹微風,轉眼就不見了。他上了車,將自己的前襟整理好,端坐在那裡,等著車伕啟駕。
送走眾人,杜錦寧告別了袁安,往街上走去。她一面走,一面在心裡想著,是不是應該搬離桃花村和大林村。
她倒是有對付杜辰生和杜雲年的法子,但不能自己去做。畢竟她名義上還是杜辰生的“孫子”,做了容易留下話柄,影響名聲。古代人對名聲再看重不過了。名聲不好,日子都不好過。
可叫別人做,就得有錢才行。至於齊慕遠和關嘉澤、章鴻文等人,她都不想借力去做這種事。而錢,她現在最缺,目前就有兩樁事是要花錢的,可不想先把錢花在杜辰生這種人身上。
所以這件事,只能延後再處理。
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和幾個姐姐這樣整日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也不是個事兒。
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走了一段路,她心裡漸漸有了主意。
想停當這事,她尋了個路人問道:“老伯,請問菜市場怎麼走?”
“往前走五丈遠,再朝右拐,過了一個路口就到了。”那老伯甚是熱心,指著前面道。
杜錦寧道了謝,正要朝前走,就聽有人叫她:“杜錦寧。”聲音還有些熟悉。
她轉頭一看,卻見齊伯昆坐在一輛馬車裡,正掀了簾子朝她這邊看來。
“齊爺爺。”杜錦寧忙上前行禮。
齊伯昆微微頷首,轉過頭去跟車裡的人說話:“樂和說這小子會治珍貴花草的病蟲害,要不讓他一起去?”
那人低下頭,朝車窗外的杜錦寧望了望,眉頭就皺了起來:“關樂和怎麼也開始喜歡胡說八道了?就這麼個小小的孩子,見過什麼珍貴花草?真是瞎胡鬧。”說著,他忿忿地縮回頭去。
杜錦寧一聽有生意上門了,哪裡肯放過?
她快走兩步,到了馬車近前,朝裡面施了一禮:“齊爺爺,我真會給植物瞧病。以前我娘田裡有什麼病蟲害,都是我給治好的。”
說著她又朝那人道:“這位先生,試試也沒關係嘛,反正您也沒損失不是?萬一我幫您治好了呢?”
這話說得那人心動。
齊伯昆見狀,朗聲笑了起來,對杜錦寧招手道:“行了,快上來吧。”
杜錦寧見那馬車裡面裝飾奢華,搖了搖頭:“我坐車轅上就好。”說著跑到前面去,跳上車轅,跟車伕並排坐在一起。
她雖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但終究穿的破衣爛衫。與其被別人嫌棄,還不如自己有點眼力界兒,主動相避的好。
“這孩子。”齊伯昆搖搖頭,拿了一件大氅,從車門處遞給杜錦寧,“把大氅披上,別受涼了。”
杜錦寧心裡一暖,把大氅給披在了身上。
馬車緩緩而行,杜錦寧讓車伕先駛到茶館處,跟等在那裡的袁安打了聲招呼,這才隨著車出了城,往郊區跑去。
冬天的車轅可不是那麼好坐的,馬車出了城一跑起來,冷風颳的那叫一個凌冽。齊伯昆的大氅是皮毛做成的,又寬又大,十分暖和。杜錦寧把自己圍成了個球,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才算是抵擋住了寒風的侵襲。她心裡對齊伯昆又一陣感激。
那地兒離縣城不遠,不到一刻鐘功夫馬車就停了下來。
杜錦寧見齊伯昆和那人都下了馬車,也跟著從車轅上跳下來,把大氅遞還給齊伯昆:“多謝齊爺爺。”
齊伯昆也不嫌棄杜錦寧身上那破舊得看不見本色的衣服,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袖子,轉頭吩咐跟著從車裡下來的小廝:“把我備著的那套衣服拿過來。”
說著他又對杜錦寧道:“是舊衣,別嫌棄。你先把外衣披上,回去了叫你娘幫你衣褲都改一改。”
“這……不用了,真不用了。”杜錦寧能坦然接受齊慕遠先墊資買茶館,能接受袁安的讓馬車相送,甚至能接受杜寅生與關樂和相贈的文房四寶,可面對齊伯昆的這番好意,她心裡卻是有些不是滋味。
大概區別就在於前者是帶著欣賞的饋贈,後者卻是帶著憐憫的施捨吧?
說施捨或許也不準確。但杜錦寧心裡卻是不舒服了。
而且,她自己穿得暖暖和和的,卻拿錢去投了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