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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安靜的地方,相依為命,了此殘生。

葉雲墨還曾替他設想,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其實他倆心裡都清楚,讓他拋下葉雲墨,自己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已經絕無可能——即便他曾有過重新開始的契機。

姚東嶽一生為姚曼筠所困,年近五十,未婚無子。他和葉弈棋大半年的相處,讓他對這個聰穎直率的孩子甚為喜愛,便生出了認他做義子的心思。

他不久前查出罹患了胃癌,恐怕時日無多。經過這一番心力交瘁,更是沒了求生意志。偌大家業,交給葉弈棋打理,他也可以放心。

“我年紀大了,累不動了。”姚東嶽對他說:“你還年輕,大好的年華,大把的機會,不要錯過。”

葉弈棋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再好的年華,沒有葉雲墨也不過昏暗一片。

葉雲墨在哪兒,他都會陪著他,看著他,好好照顧他。

不僅因為他是小墨,他的哥哥。

葉弈棋把他摟得更緊了些,低聲說:“那人曾對我說過,如果他沒有下半輩子,替他照顧好你。”

“所以,如果我做不到的話,”葉弈棋捏著他的下巴,定定看他的眼睛:“你會傷心吧?”

葉雲墨身體一僵。

兩年裡,他們談畫談詩,談山中日月林中飛鳥,寂寞時相互取暖,用親熱來感受彼此的溫度。

卻從來沒有提起過聞三爺。

像一個心照不宣的避諱,他倆誰都不去碰觸它。

葉弈棋知道,為了成全他們的仇恨和解脫,葉雲墨只能一往無前斷了後路。

連不能宣之於口的一絲愛意,也是為他壓抑於心。

不管想不想,願不願,葉弈棋都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他們的生命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身在局中的葉雲墨,曾經歷了怎樣複雜的心路歷程,他不知道。

但兄弟連心,他能體會到葉雲墨沉默隱忍下的痛苦糾結。

“想哭就哭吧。”葉弈棋的拇指擦過他的臉,柔聲說:“如果他值得你為他掉眼淚,我不會埋怨你。”

葉雲墨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哭過了。

也許這一晚實在太過淒冷,也許是葉弈棋的語氣太過溫柔。

兩年了,他就允許自己流幾滴眼淚吧,來澆灌他們尚未綻放,便已枯萎的青春之花。

來祭奠那段註定今生無望的感情。

PS:本來今晚很累不想更,但一個多月前默默完結的一篇文今天居然被推了。這不禁讓LZ信心倍增,堅信只要寫完了的文總會有人看。所以拼命掙扎著把這章寫完了,一時陷入了蜜汁自我感動中…

第二十一章

這天初一,寺裡的人明顯多了些,是信眾來聽經——每月初一,住持海印法師都會於大殿內誦經講法,普度眾生。

這日的妙法蓮華經講畢,信眾紛紛散去。海印法師剛要離開,卻發現一個男人站在那兒仰望佛像,若有所思。

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容英俊,卻讓法師在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為之一肅。

分明是雙入世的眼,卻透著出世的光。

他信步走過去,頌了句佛號,說居士心中可是有什麼疑惑?

男人轉頭,倒也畢恭畢敬地回了個禮,說法師,我想找回一件東西,卻不知從何下手。

“這件東西對居士很重要?”

男人笑了:“非常重要。”

海印法師盯著他看了片刻,說阿彌陀佛,我送居士一句偈語:蠅愛尋光紙上鑽,不能透過幾多難。忽而撞著來時路,始信平生被眼瞞。(注1)

男人聽了,自言自語地重複一遍,然後哈哈一笑:“多謝法師開示。”

他朝海印法師一禮,轉身走了。

法師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離了大殿。

幾日後,葉弈棋找到法師,帶著歉意對他說,自己和哥哥要離開幾天,修繕工作得先暫停一陣子,等他們回來再繼續。

沒有不得已的理由,他們不會輕易離開。海印法師什麼都沒問,只點了點頭。

他們是要趕回B市——姚東嶽病重,恐怕撐不了幾天了。

雖然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可姚東嶽對葉弈棋的確是真情實意地喜愛。兩年前他原諒了他們的過失,對葉弈棋的拒絕也表示理解——葉弈棋與他這大半年的相處,的確是生出了些如父如子的情誼。

“姚總說,這兩年不見,他很想小葉先生,希望最後能見你們一面。”他的助理在電話裡說,語氣有些沉重。

葉弈棋結束通話電話,情緒低落。葉雲墨能夠理解他的心情,摸摸他的頭髮,答應陪他一同下山。

坐鎮上的大巴要走上一個半小時才能趕到市區,再從市區坐四個小時火車來到省會——只有這兒才有機場,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回B市。

拖著行李箱站在機場,二人才有種恍惚間回到塵世之感。

只是人潮擁擠來來往往,他們也只是其中過客。

他們年紀輕輕,卻已然明瞭什麼是閱盡繁華後的寂寞蕭索,什麼是“擁擠裡的孤寂,熱鬧裡的淒涼。”(注2)

B市中心醫院的特護病區靜悄悄的。助理領著他們,來到姚東嶽的病床前。

兩年不見,這個曾經還算英武的男人卻瘦成了一把柴,在呼吸機的幫助下,艱難而脆弱地苟延殘喘著。

“姚叔……”葉弈棋低低喚了他一聲。

姚東嶽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勉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出枯瘦的手抓住他,微微點了點頭。

他半生鬱郁孤獨,自從認識了這個孩子,陪他聊天喝酒,替他開解胸懷,明明只是場不合情理的交易,卻反而成了他這一生中難得快樂的日子。

他本來覺得,這年輕人前途大好,無限明光,原來也是個被絆住的人,一生與他哥哥纏在一起了。

他渾濁的眼珠緩慢轉動去看葉雲墨,微微嘆息一聲,閉上眼睛。

由來痴人皆一樣,不過浮生夢一場。

“姚叔,您好好養病,別多想。”葉弈棋攥緊他的手,低聲道。

呆了許久,葉弈棋和葉雲墨才從外面悄悄把病房的門帶上。

走廊裡突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一位西裝革履,身材微胖,頗有領導氣勢的男人,在眾人前呼後擁之中迎面走來。葉雲墨和葉弈棋漫不經意地暼了他一眼,擦身而過。

微胖的男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不是原來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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