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葉雲墨自己攤牌太考驗他的耐心。必要時施加一點外力,向來也是他解決問題的方法之一。
於是他在晚餐的時候,似乎不經心地問:“老地方是哪兒?”
葉雲墨臉色一白:“你監聽我電話。”
聞三爺說:“對不起寶貝,我並非信不過你,只是為了保障你的安全。你知道,我的仇家不少。雖然見過你們的人不多,也要防患於未然。”
葉雲墨信了他的話才有鬼。
他問:“所以說如果我去赴約,你就會找到小棋嗎?”
“你去不去,我都會找到他,”聞三爺十分篤定:“遲早的事。”
“你可真執著。”
“我姑且認為你是在誇我。”
“我不會讓你找到他。”葉雲墨說:“我寧願永不見他,讓他在我的生命中徹底消失。”
“他好像不這麼想。不然為什麼會冒著風險聯絡你?”
“那是他的事。”葉雲墨站起來,走到他跟前,盯著他的眼睛:“答應我,求你。”
他說:放棄吧,不要再去找小棋了。
聞三爺也盯著他看:“我需要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我在你身邊,不夠嗎?”葉雲墨說:“只有我。”
聞三爺伸出手,在他臉上的疤痕處輕撫:“可是我喜歡你們兩個。”
葉雲墨突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冷而滑膩,“現在呢?”
“現在?”聞三爺玩味著他的字眼。
“現在。他逃了,我沒有。”
聞三爺笑了:“那麼,我也想問問,現在我和小棋,你更愛哪一個?”
葉雲墨沉思了許久,才說:“你們不一樣。”
“是不一樣。可你不還是選擇留下,留在我身邊。”聞三爺說:“逃不掉的,從來只有人心。”
葉雲墨說,也許你說得對。你用四年時間鑄就了一座牢籠,把人死死圈在裡面,生死悲歡都圍著你打轉,久而久之習慣了被豢養的日子。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它讓人麻木也盲目,讓人失去判斷力。你問我愛你嗎?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可以義無反顧地把小棋送走,臨到自己卻有一種膽怯。對你,我應該是抗拒的,可本能地卻不願往前多走一步。一方面極度渴求自由,另一方面又被慣性束縛。
他嘆息一聲:“這種矛盾糾結,你說是愛,那就是吧。反正我已經為小棋犧牲那麼多,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我問心無愧了。”
這是聞三爺第一次聽到他的嘆息,裡面傳遞著示弱的訊號。這個認知讓他很興奮——骨子裡刻寫著“倔強”二字的葉雲墨,終於心甘情願地向他屈服了。
志得意滿時最易心軟。聞三爺內心蕩漾,把人摟在懷裡,重重吻了上去。
葉雲墨沒有掙扎。他放棄抵抗,所有的疲倦和堅持都一朝散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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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三爺並非多熱衷於性`事,在床上他總體趨向於冷靜自持。這兩個多月除了偶爾在葉雲墨這裡過夜,他還真就沒再去其他小情兒那裡。想起他調侃那句“攪散後宮”,不知不覺竟叫他言中。
有人說愛他,但其實他心知肚明,恨他,確切地說是怕他的人更多。作為一種激烈的感情,愛恨本質上對他而言也沒什麼區別。再沒什麼比一個原本該恨他懼他的人愛上他,更有成就感。因此他容許葉雲墨在他心裡佔據一席之地。
他第一次得到葉雲墨如此強烈的迴應。
赤`裸糾纏,急促喘息。他一面重重將自己堅硬的下`體鑿進葉雲墨深處,一面以唇舌激烈侵犯。
葉雲墨雙目迷離,偶爾逸出極力剋制的呻吟,引得聞三爺更激烈的抽`插。
就著交`合的姿勢,聞三爺將他抱起,變成坐在他懷裡的體位,自下而上貫穿。葉雲墨扶住他肩膀,在一下深深頂入後,猛地將他推倒。
聞三爺任他在自己身上起伏,欣賞他臉上春色,連傷疤的粉都變成豔麗的深。
葉雲墨上下挺動腰身,陰`莖摩擦著聞三爺的小腹。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順著聞三爺的胸肌緩慢向上滑動,直至掐住他的脖子,收緊。
有許多人追求性`愛時窒息的快感,據說那一瞬間瀕死之際,似劫後餘生。也有玩得過火,對愛慾高`潮追求到極致,便當真為此獻出生命。
手指蛇一樣絞緊,聞三爺青筋畢露,抓住葉雲墨的手,卻沒有使力。而是順著他的動作,本能地加速頂弄。
葉雲墨大聲呻吟起來,一聲急似一聲,手勁也愈大。
聞三爺終猛然曲起腿,把葉雲墨掀翻,一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射在他體內。
缺氧的暈眩好一會兒才散去,隨著二人的喘息聲漸漸平復。
葉雲墨突然笑起來,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嫵媚:喜歡嗎?
你膽子肥了。聞三爺淡淡說道。
我看你也樂在其中嘛,三爺。
下次不許這麼做。
葉雲墨說,不會了。你掐了我一次,還給你而已。
聞三爺想起那時候自己氣頭上,差點掐死葉雲墨的事。一想起來不免牽三掛四,把那些恩恩怨怨都想了個遍。
心裡竟似有了絲愧疚。不由按了按他的胸口:肺還難受?
沒什麼,不過總是咳嗽罷了,死不了。
聞三爺輕輕撫摸一會兒:給你找個名醫,好好調理調理。這麼年輕落下病根可不好。
葉雲墨握他的手,低聲說:那我的心誰來調理呢?已經病入膏肓了。
事後情話也聽過不少,都沒葉雲墨這麼含蓄又撩人。聞三爺把那一點被制控的不悅晾在一邊,人攬進懷裡,密密匝匝地吻。
聞三爺說話算話,當著葉雲墨的面,撤了電話的監聽和車裡的追蹤器。葉雲墨即便半信半疑,也並無他法。其實這些都無關緊要,聞三爺做做樣子,也不過表明態度:我答應你,不再追尋葉弈棋的下落了。
聞三爺開始頻繁留宿於葉雲墨這裡,無度索求讓他有些吃不消。聞三爺說,為了你朕的後宮都解散了,還不得天天受著。
又開玩笑:雨露君恩都獨賞你一人,什麼時候給朕生個太子?
葉雲墨說,你想要兒子還不容易?多得是人排隊給你生。
聞三爺凝視他片刻,搖搖頭:想要早要了。孩子,麻煩。
葉雲墨神思悠然:小棋會不會結婚生子?孩子如果長得像他,那豈不是也和我一樣?又自嘲一笑:怎麼會一樣,差點忘了臉上的疤。
聞三爺摸著那道碭手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