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不能總做一個被寵壞了的小男孩,把‘我爸爸’掛在嘴邊,對嗎?”
“那麼波特呢,維奧,別忘了波特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只是以毒攻毒以暴制暴——”
“那你還記得你們為什麼會成為敵人嗎?”我輕聲說,德拉科的表情呈現了一瞬間的茫然,“在一年級的特快列車上,波特拒絕和你成為朋友,打那以後你們的關係就在不斷惡化。”
除去偏見和外界因素,德拉科·馬爾福和哈利·波特原本有幾個機會可以成為朋友,但是在前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車上,後者拒絕了前者伸出的友誼之手。從此這兩個最初並不為敵的男孩就開始漸行漸遠,直到現在這種水火不容的境地。
“德拉科,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之間的偏見是雙向的,我不認為波特就是一個聖人。但是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應該比對待朋友更加有風度地去對待敵人。”
“你是想讓我去和波特友好相處嗎?”德拉科反問道。我搖了搖頭:
“我只是相信一句話——尊重敵人就是在尊重自己。”
他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思索之中,我想他確實需要一些時間來緩衝。我抽出魔杖敲了敲茶壺,重新泡上一壺熱茶。
潘西和佈雷斯坐在桌子邊寫作業,不時朝我們這裡瞥上幾眼。
“這麼說吧,德拉科,還記得世界盃上出現的‘騎士們’嗎?”我決定更加直白地來談談。
他點了點頭。
“關於‘那個人’,關於‘某些事’,你我都非常清楚。”我低聲說,“儘管現在局勢還不分明,但是戰爭隨時有可能會開始。假設戰火重新燃起,假設需要你去選擇站在哪邊,你能夠放下成見去做出正確的抉擇嗎?”
在上一次戰爭裡,我們的家族都幸運地逃離了滅頂之災。但也有許多著名的純血家族在戰爭裡消亡。誰都不知道下一次梅林會庇佑誰,而地獄又在等待誰。
“我想我對波特的個人成見大概不會妨礙我做出一個聰明的決定。”德拉科回答道。
我注視著他:“那你有沒有想過,波特願不願意給你這樣一個機會?還是依舊相信他在心裡為你貼上的那個標籤?”
德拉科的瞳孔微微放大,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的意味。我狠下心繼續說了下去:
“波特對斯萊特林有成見,對我爸爸有成見,對你也有成見。這些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關鍵是,我認為我們不該繼續將我們之間的關係惡化下去,因為那樣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假如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波特拒絕信任我們的話……”德拉科無聲地戰慄了一下,“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
“再想想穆迪吧,當他那麼對你時,你也應該發現了,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讓別人不敢欺辱、不敢笑話你。”我按了按德拉科的肩膀示意他平靜下來,“總而言之,我們都該成長了。”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你、佈雷斯甚至於潘西,都在某種程度上比我要成熟。”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許我——”
“這和你沒有很大關係,德拉科。”我阻止他繼續陷入自責,“你應該慶幸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都寵愛你,實際上你是我們四個之中唯一真正享受到家庭生活的孩子,所以你該感激他們給你的愛。但是現在你已經離開了家,德拉科,所以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
德拉科沒有回答,他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我相信他是在思考——他的灰眼睛裡漸漸湧上來一些情緒,我知道今晚的談話奏效了。
幾天以後,《預言家日報》上的一則報道在早餐時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是麗塔·斯基特所寫的一篇關於三強爭霸賽的報道,確切的說,是對哈利·波特個人生活的添油加醋的描繪。
“——如果他們現在能夠看見我,一定會為我感到非常驕傲……”如果不是因為威克多爾·克魯姆就近在咫尺,我想潘西已經把橙汁給噴出來了。
“太噁心了。”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感嘆道,一邊朗讀著其中的一句話,“‘我知道比賽中沒有什麼能傷害到我,因為他們在冥冥中守護著我。’”
“這次我真的相信波特,採訪的時候他一定沒這麼說。”我潦草地掃了眼報道,把它折起來扔到了一邊。
佈雷斯顯然深有同感:“除非波特是被下了奪魂咒,或者他真的太想出名了。”
“麗塔·斯基特那個女人最喜歡亂寫。”德拉科總結道。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也看到了那篇報道,他們看上去頗為憤怒,正在用我們聽不懂的母語快速交流著。
而布斯巴頓的學生也順利從拉文克勞的同學那裡借來了報紙,他們表現的要平靜一些,準確地說,我覺得他們是選擇以傲慢的態度來對待這篇華而不實的新聞稿。
但是赫奇帕奇的餐桌上卻吵翻了天,每個人都被搞得不開心,就算是級長也難得失去了理智。
哦,這完全可以理解。因為芙蓉·德拉庫爾和威克多爾·克魯姆只在文章的最後一行被提到,並且他們的名字都被拼錯了。至於迪戈裡,麗塔·斯基特似乎是淡忘了此人的存在。
“我不會拿這篇文章來說事的。”德拉科注意到我在看他,立刻向我保證到。
實際上他也做到了。
哈利·波特一定為此感到困惑,因為一星期以來,他都在忍受人們引用那篇文章中的話來嘲笑他,自然,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但是有趣的是,他的死對頭德拉科·馬爾福就跟沒看見那篇報道一樣,罕見地隻字未提。更準確地說,就像沒有看見哈利·波特這個人一樣!
“你把德拉科治的不錯。”潘西私下裡對我說,“我簡直不敢相信,他最近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
“謝謝你這麼誇我,我很受用。”我回答,“對了,明天就要去霍格莫德了,你和誰一起去?”
“我?哦,我約了一個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不是克魯姆!但也不是那個被卡卡洛夫訓斥的男生。”潘西抱怨著,“他的名字太長,我記不住……好吧,他似乎和克魯姆關係不錯,我幾次看見他們一起在圖書館裡。呃,後來他來邀請我,我就答應了……”她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可憐的人,”我憐憫地說,“如果他知道你和他出去玩只是為了接近克魯姆,他會多麼傷心啊!”
不過潘西不是唯一一個快速勾搭上外國學生的人。
“我啊,是和一個布斯巴頓的女孩。”佈雷斯在晚餐桌上從容地宣佈,“她比之前那個要可愛一些,所以我答應和她一起度過一個美妙的週六。”
“之前那個?”我怔住了。
“只是一起散過幾次步而已。”佈雷斯輕鬆地解釋道,“無論如何,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即便已經和佈雷斯同學了整整三年,但我還沒有習慣他更換約會物件的速度。
“祝你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