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戳了一下,他彆扭地轉開了臉。
韋斯萊一家明顯剛從廢品店和二手長袍店出來,也許他們是要去藥店和坩堝店。他們難道不懂得施一個簡單的小咒語來縮小買的那一大堆東西嗎?
我望著那一大家子,他們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顯眼的存在。
“破舊的長袍、邋遢的外表、貧窮。純血中的敗類、叛徒。”從小被灌輸純血觀念的德拉科當然看那一家子不順眼。
我不如德拉科那樣偏激,但我也會和韋斯萊一家保持足夠客氣疏離的距離。
“別管他們了。”我說。德拉科哼了一聲,站起來撣了撣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咱們先去魁地奇精品店。我敢打賭,那一家紅毛窮鬼一輩子也踏不進那樣的地方。”
“雖然現在還不能買,但我可以看一看。”我對德拉科說。
“我爸爸說,光輪2001很快就要被推出了。”他鄙夷地看著那群圍在光輪2000附近的人,似乎自己不曾期盼過一樣,“我一定要儘快訂購一把,你呢,維奧?”
我點點頭,餘光看見韋斯萊一家的那兩個雙胞胎似乎想朝這裡走來:“那對雙胞胎是格蘭芬多校隊的嗎?”
德拉科傲慢地斜睨了一眼:“也許吧。不過他們家也只能付得起‘橫掃’的價錢。”
“我一定會來買一套保養套裝。”我豔羨地看著貨架上擺放的頂級飛天掃帚護理套裝(附養護手冊和飛天掃帚指南)。
“如果明年你進了校隊,瑪格麗特阿姨一定會為你買一套的。”德拉科見我還望著那套裝備,立刻補了一句,“當然,你一定能進的,你飛的很好。”
“你飛的也很好,德拉科。我想你會成為找球手,不是嗎?”我說。
“大概吧。”雖然嘴上謙虛著,但德拉科的表情明顯認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畢竟從德拉科·馬爾福少爺還不太會走路起,他就開始擁有玩具飛天掃帚了。而愛子的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更是對他的各種要求都有求必應。
韋斯萊一家和我們錯肩而過,他們果然是去坩堝店。那對雙胞胎似乎想去魁地奇精品店,但他們的媽媽嚴厲的拒絕了。擦肩而過時,我還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嶄新的光輪2000——”
“還有全新的護理套裝。”
“我們就是看一看——”
“絕對不買!”
“梅林在上——”
“我們完全可以賺來兩把光輪的錢——”
“只要我們親愛的媽媽允許我們搞一些小發明——”
“弗雷德,喬治!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繼續在家裡玩那些危險的把戲!”胖墩墩的女人爆發出了殺傷力強大的怒吼,“除非你們能在O.W.L裡拿回來十二個O!”
“是啊是啊,就像比爾一樣——”
“也許只有珀西能夠做到,是不是?”
雙胞胎一致望向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男孩。他的臉漸漸漲的和頭髮一樣紅了,氣咻咻、結結巴巴地回敬了幾句。
韋斯萊家的紅髮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標誌之一,就如同馬爾福家那頭淡金色一樣。
我和德拉科無語地目送那一大家子遠去。德拉科搖搖頭,拉著我進了文具店,從喉嚨裡咕噥了一句什麼,我猜那不會是什麼好話。
我在文具店裡挑了幾卷羊皮紙、幾支漂亮的羽毛筆、幾盒變色墨汁,還有一套會給贏家唱歌的巫師棋。
德拉科沒有買巫師棋,我覺得他對那套純金的高布石很感興趣,但這種遊戲太“不貴族”了。最終他選了一個封閉在玻璃球裡的精妙絕倫的動態宇宙模型。
“看來你的天文學會拿到一個O。”我調侃道。
“當然,”他拖著詠歎調傲慢地回答,“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永遠都是最優秀的那一個——至於天文學,親愛的維奧萊特,你難道忘了我的名字由來嗎。”
“哦,的確是那樣,尊貴的馬爾福少爺。那麼如此說來,我的魔藥和草藥必然十分優秀咯?也請不要忘了我的名字,以及沃森家族血液裡流傳的非凡魔力。”我同樣以冗雜的詠歎調回敬他。
“我絲毫不擔心你的魔藥成績,親愛的維奧,教父不會容許你的魔藥成績在任何人之下。”他露出一絲笑——幾乎是邪惡的——然後我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他一下子就摸著了我的軟肋。
“我也相信,父親不會允許他的教子在魔藥課上出差錯的。”我靈機一動,陰險地對他說。
“夠了,維奧。”聽見我的話,他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這已經暴露了他對教父的敬畏(或恐懼?)。
看來我也同樣發現了你的軟肋。
我對德拉科威脅地笑了笑。
第6章 責任
“媽媽,你今天不會只是去和納西莎阿姨逛街吧?”
我捂著臉,看著媽媽將許多零碎的小玩意兒攤在我的床上——例如各種各樣用來束頭髮的絲帶、帶蕾絲花邊的短襪、幾雙漂亮的鞋子、粉嫩嫩的內衣和看上去質地不凡的睡衣。
這些也就算了。但為什麼還有鑲嵌著珠寶的首飾盒、帶浮雕的鏡子、純金的剪刀和梳子?家裡明明有現成的啊!
還有那個造型浮誇的墨水瓶,以及那幾支貴氣的羽毛筆。
媽媽!沃森傢什麼時候開始走這種金光閃閃的風格了?
“這可都是很有必要的!”媽媽將我的手拉開,向我展示著那些衣物光潔挺括的質地和華貴的視覺效果。
“這可不是脫凡成衣店出品的。”我隨手抓起一件水一般光滑的睡裙,上面用淡金色絲線繡著一個法文名字。
“是啊,這可是法國女巫們最青睞的品牌。收到你的入學通知後我就給他們寫信,指定了材質、式樣和花色,然後讓他們儘快寄給我。”媽媽的手指一一滑過那些或光潔或順滑或涼爽或溫暖的面料。最後她嚴肅地對我招招手,“維奧,我給你的東西你都看完了?”
媽媽鮮少對我流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我乖乖地回答:“如果您是指《榮耀而永勝——沃森家族》的話,我已經看完了。”
“很好。”媽媽指著那些衣物,“這上面都繡有沃森家族的家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明白。”
我當然明白。
每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都從小被灌輸著“家族至上”的觀念,雖然媽媽平時作風隨性,但在這一方面她可謂對我耳提面令。
“儘管你的父親是西弗勒斯的事情已經幾乎無人不知,但你同時也是沃森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有很多人在覬覦我們的財富和名望,當你離開我所能給你的庇護之後,陰謀和算計會將你包圍。”媽媽拉著我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在霍格沃茨,西弗勒斯可以代替我照看你,但你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們、會繼承這裡的一切,而那時,如果你稍有不慎就會將自己陷入絕境。”
沃森莊園在夕陽的餘暉下呈現出一種返璞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