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沒什麼誠意。
“時間會證明一切?”
“對,時間會告訴你答案。”
海厄辛絲看了看明顯在偷聽的詹姆:“那麼,你覺得他們有可能會變……回來嗎?”
“這不好說。有人浪子回頭,也有人一條路走到黑。”西里斯總結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抱太大期望。”
海厄辛絲回到寢室時,科妮莉亞不知所蹤,奧麗維婭則坐在床上寫日記。
“莉亞去哪兒了?”海厄辛絲脫下外袍掛到衣櫃裡,一邊隨口問道。
“和雷古一起。”奧麗維婭頭也不抬,“西格納斯找他們有事。”
海厄辛絲動作一頓,她慢慢合上衣櫃門。現在科妮莉亞不在,如果要和奧麗維婭談話無疑是最佳時機。她咳嗽了一聲,佯裝不經意地問:“奧麗,你和雷古相愛嗎?不是那種‘喜歡’而是‘愛情’?”
“當然。”奧麗維婭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愛雷古,他也愛我;我不會離開他,他也不會背棄我。”這是一個多麼信心十足的回答啊,海厄辛絲慢慢問道:
“所以你決定要支援雷古的計劃嗎?”
“是啊,我想了又想,也看不出這個計劃有什麼缺點。並且我覺得自己應該支援雷古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我也問過了西格納斯的意見,他認為雷古正在逐漸成為其他人的表率。”奧麗維婭頗為驕傲地說。
海厄辛絲愕然地望著奧麗維婭,她清楚地記得放假前不久奧麗維婭還對報紙上的麻瓜屠殺案表示了同情:“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憐憫那些死去的麻瓜。”
“我以前太傻了,現在我才意識到這不過是勝者為王的道理罷了。畢竟這個世界只能被一種人支配,顯然巫師是凌駕於麻瓜之上的。”奧麗維婭似乎覺得海厄辛絲的話很好笑,“我以前想得太簡單了。現在我發現一方的勝利總是意味著另一方要付出些代價,與我們的未來相比,麻瓜的死亡只是合理的代價罷了。”
這些言論完全不是奧麗維婭的風格,海厄辛絲猜測到了一些東西:“西格納斯是這麼告訴你的?”
“不僅僅是西格納斯,很多人都這麼認為。”
“所以你現在改變了心意,決定支援他們?”海厄辛絲深吸一口氣,保持聲音平穩,“你認為麻瓜生來就該臣服於巫師?而麻種則是偷走魔力的竊賊?”
“沒錯。巫師應該分為不同的階層。麻瓜即螻蟻,而泥巴種則該死。混血活該低人一等,啞炮應該被排除在外——因為他們無能到讓泥巴種竊去魔力。”奧麗維婭想也不想地回答,“最高地位自然屬於那些古老而高貴的純血家族。”
“巫師世界裡沒有貴族,奧麗。”海厄辛絲妄圖說服她。
“一直都有,海厄辛絲。”奧麗維婭明明白白地回答道,“純血統生來高貴。”
她的話刺中了海厄辛絲的心臟,她直直地注視著奧麗維婭,失控地質問道:“那麼在你看來,我算是什麼呢?我算是哪一種階層呢?別忘了我的媽媽是啞炮。”
“你是純血統,儘管沒有我們那樣純粹。”奧麗維婭異常冷靜地說,“除非你選擇與我們對立,否則我們的友誼就不會因你母親的啞炮身份而受到影響。”奧麗維婭的面色變得有些古怪,她一眨不眨地盯著海厄辛絲,“除非,你想成為純血叛徒。”
“當然不會。”海厄辛絲矢口否認。
“那就離掠奪者遠點。”
海厄辛絲猛地退後一步:“你想多了,奧麗。”
“但願如此。”奧麗維婭冷冰冰地說,有一剎那海厄辛絲幾乎以為是科妮莉亞在借她之口說話,“掠奪者與我們對立,別忘了這一點。”
海厄辛絲隱隱意識到,他們根本算不上是“轉變”,或許他們只是撕開了面具而已。這就是他們原本應有的樣子。
與奧麗維婭不愉快的交談讓海厄辛絲再一次陷入躊躇。她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或許科妮莉亞已經開始疑心她的真實想法。因此,她必須在她們找上門前做出選擇。
直到某一天,她驚訝地在圖書館裡看見瑪格麗特與莉莉·伊萬斯在說話。儘管她們貌似只是簡短地討論了一個魔藥學問題,但也足夠讓海厄辛絲驚訝不已了。
“你好,瑪格麗特。”等莉莉走後,海厄辛絲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見,海厄辛絲,請坐。”瑪格麗特對她打招呼,順便不著痕跡地解釋一番,“伊萬斯的魔藥學學的很不錯,我一直都覺得有機會應該和她切磋一下。”
“你和伊萬斯是朋友?”海厄辛絲難以置信地問,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她們都不應該保持友誼,尤其是在瑪格麗特喜歡斯內普而斯內普卻暗戀莉莉的前提下。換作海厄辛絲,她覺得自己不去暗中找莉莉的麻煩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和顏悅色跟她說話。
“我們當然不是朋友,不過這不妨礙我與她討論魔藥學。就事論事嘛。”瑪格麗特貌似一眼就看穿了海厄辛絲心裡的困惑,“你看上去不開心,是因為那個黑魔法活動小組嗎?”她一語即中,海厄辛絲苦笑了一下:
“你猜到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從未出現過。”
“我是一箇中立派,但是有很多人願意把訊息送到我耳中。”瑪格麗特回答道,她交疊雙手望著海厄辛絲,“又有人為難你了嗎?說來聽聽。”
“瑪格麗特——”千言萬語堵在心頭,海厄辛絲沒頭沒腦地問道,“我該怎麼辦呢?”
雖然她的問題毫無邏輯,可是瑪格麗特卻猜中了她的意思:“啊——我不能明確地告訴你應該怎麼辦。但是這取決於你的選擇。短時間內誰都不知道你的選擇是正確還是錯誤,不過我私下裡認為在做出選擇前,你應該考慮到後果。”
“後果……”海厄辛絲咀嚼著這個詞,“我知道,如果我讓他們不滿意的話,我相信斯萊特林裡會有很多人願意給我點顏色看看。”
“是啊。所以你必須得做出一個不讓自己後悔的選擇才行,畢竟這種事情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瑪格麗特略微嚴肅了起來,“鑽心咒並不可怕的,可怕是情感上的虐待。譬如孤獨、被排擠、被恥笑——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海厄辛絲皺起眉頭:“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在暗示我什麼?”
“作為一箇中立派,我的判斷力要比那些有立場的人可靠許多。”瑪格麗特望著她,“我看到了你心底的答案,而你自己看到了嗎?”
幾天之後,當科妮莉亞又一次邀請海厄辛絲出席集會時,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不會去的,莉亞,除非你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
面對海厄辛絲反常且罕見的堅持,科妮莉亞挑了挑眉,反問道:“哦,海厄辛絲,我以為你與我們是站在一邊的?”
“只有當我與你處在同一陣線時你才視我為朋友,或者視我為一個有用的人?”海厄辛絲沒有畏懼,“假設我對你的食死徒事業表現出漠不關心或者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