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他們倆的血型不可能有B型血的孩子,但虞明雅偏偏是這個血型。
作為醫生,他自然是知道哪裡不對勁。
血型就在病歷裡資訊上,如果陳敏娟能夠敏銳點,恐怕很快就能發現這個問題。
如果發現不了,他也不會主動去說-
度假村的騎馬之行被推遲到第二天。
傍晚的時候,虞茶到了那間醫院,上輩子她不止一次進過這家醫院,她自然是知道的。
現在人不多,她直接去了樓上,然後敲開了王醫生的辦公室:“王醫生。”
王醫生見過她,“虞小姐。”
身為虞家的二小姐,雖然是養女,但是明面上還是虞家對她不錯的,醫院裡也不少人見過陳敏娟對她噓寒問暖,自然是有記憶的。
當初第一次從孤兒院接回來的時候,虞茶在這裡接過一次全面的體檢,畢竟陳敏娟他們怕她身上有病。
“王醫生,我姐姐在哪個病房。”虞茶做出擔憂的表情,“我剛知道她這事。”
王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虞夫人不許別人探望,虞小姐還是回去吧。”
“王醫生,我不是外人,不是別人。”虞茶直接開口:“我看望姐姐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也是。
王醫生不知道虞家裡面的那些事,也以為是和和美美的,就說出來了病房號。
此刻走廊上沒幾個人,只有一個護士從病房裡退出來,她剛剛檢查過輸液瓶,還有一會才能換。
虞茶推開病房門。
病房裡的窗簾被關上了一半,沒開燈,有些陰暗,而虞明雅躺在病床上,臉上的血色還沒有恢復,看起來著實可憐。
走路的聲音不大不小,虞明雅剛剛準備睡覺,“不是讓你出去了嗎?還進來——怎麼是你!”
她一睜眼就看到虞茶站在床邊,嚇了一跳,驚慌道:“虞茶,你來這裡幹什麼?!”
虞明雅不可避免地想著,虞茶居然來了醫院,不會是她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有可能,她在陸以淮身邊,她肯定知道了!
虞茶微微一笑,溫聲說:“姐姐你出了事,做妹妹不過來看看怎麼好,別人會說我的。”
她的聲音越溫柔,在虞明雅的耳朵裡卻越驚悚,生怕下一秒她就會對自己做什麼。
虞茶沒想到她現在變得這麼膽小。
她把椅子放到病床邊上,緩緩坐下來,“那天在度假村裡看到姐姐,還以為會說上幾句話,沒想到現在再見居然是在醫院裡。”
提到度假村,虞明雅的臉逐漸扭曲,恨恨道:“不用你假好心,你給我滾!”
為什麼出事的不是她是自己?
虞茶垂眸,看向她被紗布包裹住的手腕,再往上還能看到細密的小傷口,輕聲問:“姐姐,你怎麼把自己弄到這境地的。”
“不用你管!”虞明雅想收回手,卻沒想到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叫出聲:“虞茶你總算是露出真面目了吧?”
“我的真面目?”虞茶神情淡淡,“對啊,是你揭開了我的真面目。”
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重生。
虞明雅沒聽懂她的話,只覺得虞茶周身的氣勢一下子變了,變得不可捉摸,和以前怯懦的她完全不同。
她驚疑不定,十分確定眼前的是虞茶本人。
虞明雅眯著眼,開口道:“我們虞家沒有虧待過你吧?你從孤兒院出來,吃的穿的,哪樣不是好的名牌的,你現在就這麼忘恩負義?”
“我有沒有忘恩負義你最清楚。”虞茶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姐姐,你以後會知道的。”
以往每次她叫姐姐,虞明雅都是很氣的,覺得她不配叫自己姐姐,就會更加磋磨她。
今晚的“姐姐”二字,明明是很正常的語氣,她卻背後一陣陣發毛,總感覺很恐怖。
看到她露出驚恐的眼神,虞茶淺淺一笑,說:“真希望你儘快恢復好,回到學校。”
說罷,她便離開了病房。
而病房裡,虞明雅呼吸聲加粗,直到一個護士進來換藥,才發現她居然暈了過去-
度假村裡離開了不少人。
虞茶從醫院回去後心情突然變好了不少,連帶著秦遊調侃的時候也偶爾會笑一笑。
馬場那邊人不多,因為沒多少人會騎馬,所以他們過去的時候,基本上等於擁有了一整個馬場。
“小嫂子心情突然就變好了。”
趁虞茶去換衣服的時候,秦遊嘀咕著問:“該不會是陸哥你做了什麼吧?”
陸以淮輕飄飄地說:“你覺得我做什麼?”
“應該沒吧。”秦遊說:“陸哥做什麼,小嫂子都不會有這種情緒……”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背後一涼。
蘇鈺十分同情地看著他,居然敢說這樣的話,也不怕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哈哈哈哈哈哈秦遊你真是個鋼鐵直男。”周舟在遠處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你們在說什麼?”剛出來的虞茶問。
她換了件紅色的騎馬裝,本來面板就白,紅色襯得更白,像是冬天的雪似的,頭髮高高的紮成馬尾,笑意盈盈的一雙眼裡盛滿了破碎的星光。
“沒什麼。”秦遊趕緊打馬虎眼,“小嫂子你穿這衣服可真是好看,英姿颯爽!”
陸以淮眼裡帶了點笑意:“走吧。”
虞茶乖巧點頭:“嗯。”
身後的幾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有默契地落在最後,要不是想騎馬,恐怕都直接離開馬場了。
工作人員牽來了幾匹馬供他們挑選,這些都是訓練過的,不會出現傷人的情況。
虞茶選了一匹看起來最小的。
“這是最溫順的母馬,非常適合女孩子騎。”工作人員笑著說:“放心吧,我可以在前面牽著。”
“是嗎?”虞茶看著這匹動也不動的馬,溫順是溫順,不會後面壓根跑不起來吧。
她拒絕了工作人員的幫忙,自己一個人按照他的姿勢講解,準備上馬。
一開始十分順利,可就在下一秒,馬往前移動了一小步,虞茶重心不穩,往後仰去。
“啊——”
工作人員只看到眼前一花。
馬上的女孩已經摔落下來,被剛剛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男孩抱在懷裡,兩個人一起坐在輪椅上。
陸以淮雖然沒有騎馬,但是穿的衣服也是輕便的,微妙的柑橘味鑽入鼻尖,淡淡的辛香感。
虞茶聞過這個味道,是一款男士香水的味道,上輩子她在陸以淮的房間裡見到過,也不止一次聞到過。
陸以淮對香不是十分迷戀,但是上輩子她經常能聞到不同的味道,數不清了。
而在床上抵死纏綿時,虞茶總是會聞到一種刺激又誘惑的味道,夾雜著玫瑰和蒼蘭,時間長久後又碰撞出檀香味,使人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