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還是留？他在做著極為激烈的思想鬥爭，他很矛盾。當年放棄原則，很大程度是為了錢。反正跟著黃仁義也是為了錢，加入丁坤的販毒團伙也是為了錢，至於在警校裡學的什麼懲惡鋤奸匡扶正義那都是大話套話，早扔到九霄雲外去了。有錢的感覺的確很好，房子隨便買，車子隨便開，女人隨便玩，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裡會微微有些發慌。而這些天，這種發慌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嚴重到他已經連續幾個晚沒有閤眼。

茶几的菸灰缸裡皆是菸頭，菸灰鋪滿了整個桌面，他再次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卻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桌的菸灰被氣流噴得漫天飛舞。哪怕咳得滿臉通紅，他腦還是盤旋著幾個這：是走，還是留？

如果留在江州，必將要跟那位副市長周旋到死。魚頭從來沒有過這種恐懼，在面對一個人的時候會得心虛和害怕，彷彿下一刻對方便會割開自己的動脈，而後微笑著看自己鮮血流盡而亡。他聽說過很多關於這位年輕副市長的傳聞，據說不少江湖大梟都死在此人的手，小魚小蝦的更是不計其數。魚頭覺得，這傢伙才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而且還是持證的那種。

如果離開江州，那麼這些自己所“奮鬥”的這一切會如同夢幻泡影一般，瞬間化為烏有，而且現在自己離開江州，又能去哪兒呢？偷渡離開國境到南邊去，又靠什麼生活呢？難不成又要讓自己從最底層的馬仔幹起，拿著砍刀跟人家打打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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