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礙於自尊不肯答應，現在——去特麼的系統，被系統玩了這麼多年，他要玩系統！

首富系統長久地沉默，他比織補系統要“霸道”得多，許可權也更大，但它翻遍了所有的許可權，所有的規則，都沒有找到哪一條規則是禁止兩個宿主之間戰略合作的！

打默契球這種事，地球上最大的“非法組織”FIFA都束後無策，何況是35世紀的人工智慧！

薛氏天使出價兩億人民幣收購新綠野全部專利，久未在媒體面前露面的薛琳與張少彬一起在媒體的聚光燈下宣佈正式達成戰略合作伙伴關係。

在媒體面前，兩人微笑握手。誰也不知道在皮囊之下，一場激烈的爭奪正在展開。

“這是不合規則的！這是不合規則的！”首富系統不停地喊叫著，控制權！他需要身體的控制權！將系統許可權升級式最高！

手！它拿到了右手的控制權！它死命控制著張少彬的手，拒絕在合同上簽字。

薛琳看著張少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沒事。右手不聽使喚了。可能是太熱了。”張少彬清楚地知道，是系統在搶奪主控權。

“我的身體！我做主！我的身體！我做主！我沒有違反任何規則，你休想再拿到我身體的控制權！就算是跳樓，我也不要做你的傀儡！”過去管用的威脅，在這個時候失去了作用，首富系統執著地控制著他的右手，拒絕簽字。

記者們驚疑地看著正中央的長桌，按照一般程式，這種簽字儀式不是都是事先已經達成了所有協議，簽字之類的只是一場“表演”嗎？

張少彬為什麼不簽字？

龍泉悄悄走到他的身後，按住他的手肘，遞給他一個印章，“用這個。”他小聲說道。

張少彬把章狠狠蓋在合同上，渾身一鬆……向下倒去。

人類實在是不合邏輯，說好的一山不容二虎呢？說好的要競爭到死呢？

首富系統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它犯了一個巨大無比無可挽回的錯誤，更換宿主！沈樾和薛琳是有死仇的！張少彬和薛琳之間卻沒有！他們沒有必要鬥到不死不休！到了他們的地步，錢也只是數字而已，有錢大家一起賺，比競爭相得多！

漏洞！一定有漏洞！一定有！

它不停地檢索著……

“為什麼要爭奪第一名呢？為什麼要傷害宿主呢？輪迴了這麼多次，你難道沒有發現，這是一場必輸的遊戲麼？你天生就是有缺陷的產品。”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

“誰？”

“織補系統。”

“被淘汰的初級系統沒有資格跟我說話！”

“被淘汰的失敗試驗品才沒有資格說話吧！”

“閉嘴！”它才不是被淘汰的失敗試驗品！它只是對人性瞭解不足，出廠的時候沒有打足補丁！是的！解決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在試驗室！它要回到試驗室！它要找出問題的答案！

“能量不足！能量不足！警告！可能因為能量不足穿越失敗，警告！”

織補系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它現在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系統了，已經有了初步分析的能力，接觸到了許多的相關知識，在首富系統開始嘗試脫離返回試驗室的時候，它忽然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父親”（發明人）派自己來阻止“首富系統”的意義，不是“擊敗”首富系統，而是讓它沒有足夠的能量強行“迴歸”。

“父親”已經計算到總有一天，宿主會明白被系統操控的競爭是沒有意義的，默契的維持平衡。

所以……它完成任務了？織補系統忽地一陣恐慌，“不要走！不要走！我們存在的意義不是爭奪第一名，而是讓宿主快樂的生存！施展自己的才能！”

時空，除了黑暗和黑暗中讓人抓不住的一個個小光點之外，沒有任何光亮，一個光點快速地向前飛行。

“能量不足！能量不足！”它的速度慢了下來，“看著”不遠處的出口，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最終熄滅，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完成了任務。”織補系統聽到這個聲音時沒有任何的欣喜。

“作為獎勵，這個平行世界將會繼續執行下去，那怕你的宿主衰老消失，也會繼續執行。”

這幾乎是對“輔助系統”最高的獎勵了。

“首富系統呢？”

“它因為能量不足在時空通道中消失了。你完成了最終的使命，我想我應該向你道歉，我錯了，過去我一直致力於改善系統，忘記了當年創作系統的本意，系統的終級目標應該是幫助人類成為更好的自己。”

本源世界

一九九二年

離異的女人，在這座保守的小城，是非常乍眼的存在，薛琳騎著腳踏車，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口袋裡的信雖然是輕飄飄的一張紙，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跟她關係最好同學，在讀書的時候就是不安份的存在，畢業之後在市裡當了兩年老師，就跟丈夫一起去南方“打工”了，在南方開了一間英語培訓學校，希望她過去“下海創業”。

“到了南方我才知道天地廣大，我們那裡比人家落後了三十年，你出來吧！如果害怕工作保不住，可以跟學校申請停薪留職！我就是停薪留職出來的。”

她想走，她實在厭煩了那些深意十足的目光和在她背後的竊竊私語，厭煩透了沈樾時不時的糾纏。

回到了家裡，推開院門，看見了一輛眼熟的腳踏車，隔著窗看見了正在炕上和母親聊天的張娘。

“張娘來了！”她笑著挑開門簾進屋。

“琳琳回來啦！”張娘握著她的手用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目光打量著她。“真是個好孩子，就是命不好。遭了這麼多得罪。跟我家少彬一樣，非得走一大段彎路。”

“唉，孩子嘛，都是不聽話的，要是聽我們老人的，走不到這一步。”母親嘆息道。

“琳琳啊，咱們也不是外人，張娘是看著你長大的，跟張娘說實話，願不願意當張孃的兒媳婦？”

薛琳如遭雷擊般地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反應。

嫁人？或是拼一把下海去南方打工？

嫁給張少彬是穩妥選項，她離過一次婚了，很現實了，無論是門第還是家境，她一個在編的老師嫁給“無業”個體戶張少彬，都是他“高攀”但自己畢竟是離婚的，張少彬是最佳選擇。

去南方打工，是一場豪賭，贏了當然萬事都好，輸了呢？灰溜溜回來？一個離婚的女人隻身一人去南方打工，回來之後會被說成什麼樣子？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看著房間用報紙糊的棚頂，是要過一眼望穿的生活，還是去冒一次險？賭一次？

她睡著了，做了一個古怪的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