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劍的嶽文華擋在葉裴天身前,撐起了他特有的防護屏障。
“葉哥你歇會,讓我先來會會這些卑鄙小人。”
銀白色的巨大劍氣從護罩內延伸出,在城牆上縱橫交錯,同突襲而來的各種異能交加碰撞。
“溫城主,您這是幹什麼?”季繁怒道,他已經極盡禮遇,準備好做最大的退讓,想不到對方一言不發就動手,攻擊的物件還是剛剛幫助冬城解圍的葉裴天。
溫同濟的馬鞭在地面上重重一甩,甩出一道深深的長痕,“不關你們的事,滾遠一點,我找的是那個從南邊過來的男人。”
甄浩然排眾而出,一雙銀白的短刃在他手中轉起刀光,“你想抓人就抓人?也要看看我們同不同意!”
“你?”溫同濟抬起眉頭,“你們就這幾個區區三階聖徒,也想和我們對抗?這座破破爛爛的城,你們是徹底不想要了?”
季繁伸手攔住身後怒火中燒的同伴,儘量壓制住心中的怒氣:“溫城主,請你不要這樣做。葉兄弟是救了我們整個冬城的恩人,我們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帶走他的。”
“我做事還需要透過你的意思?哼,簡直不自量力。”
無數樹木從地面鑽出,轉瞬之間空闊的城門口幾乎變成了茂密的森林,尖利的木刺從樹木上伸出,剁剁剁地紮在地面上。
在城外的冬城聖徒們瞬間被逼退。
冬城經過幾波魔物的攻擊,大部分聖徒死亡或者離開,面對這樣四階強者為首的強大聖徒戰鬥隊伍,高下立判,幾乎沒有反手的能力。
在北境,已經很少有人敢同強大的徐陽軍團對抗,溫同濟跋扈慣了,根本不把冬城內留下的這幾個殘兵敗將放在眼裡,他甚至沒想到在自己的大軍面前,會有人鼓起勇氣反抗。
那些瘋狂生長的植物被從空而降的無形重力壓倒,大面積的樹木倒伏,地面上出現強壓造成的一個個矩形方塊。空間隱隱扭曲,被撕裂個無數個細小的口子,無數粗壯的植物從根系斷裂。
一對雙胞胎姐妹背對背站著,毫不猶豫對強大的敵人做出抵抗。
想不到冬城僅餘的這幾個聖徒竟然會毫不猶豫地為了一個外來者反抗他。溫同濟心中大怒,抬手一揮,身後的戰鬥系聖徒拉開陣勢,在黑壓壓的戰鬥系聖徒軍隊面前,冬城那幾位孤零零的戰士只有等著被碾壓的命運。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牆頭直線而下,化為一道黑色的殘影,直衝溫同濟而來,
黑紅相間的月牙形刀影,激起一地沙塵,左右交錯逼近,一路斷下無數樹幹或者藤條,刀光之中木屑四處飛揚。
密集的子彈緊隨著她的身影從牆頭射出,亮眼的彈道像是在空中擴散的織網,那些子彈劃過漂亮的弧度,不斷改變方向,追蹤向城牆下的每一個想要攔截楚千尋的敵人。
溫同濟大吃一驚,他自己目前是四階聖徒,即便在強者如雲的北境,他也可以坐穩最強者的寶座。南邊來的那些人,在他們的印象中不過是依靠魔種堆砌出來的強者罷了。
然而眼前這個女人的速度快得可怕,轉瞬之間披荊斬麻,幾乎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就這樣逼近到自己眼前。
她不是速度系聖徒,她不只在於速度奇快,力量和戰鬥反應上也相當驚人,溫同濟看不出她是什麼系別的異能。他發覺自己甚至跟不上這個年輕的女人的戰鬥速度,
在楚千尋逼近的時候,溫同濟身邊兩位近戰系聖徒反應過來,迅速抽出武器擋在了他的面前,面對著砍到眼前的兵器,楚千尋腳步完全不停,眼中只有溫同濟,一路前衝。
“找死!”
兩人呵斥一聲,雪亮的刀鋒雙雙砍向楚千尋的頭頂。黃沙從地面升起,纏繞住他們的手腕身軀,楚千尋乘著那一瞬間的空隙,從到二人中間衝了過去,紅色的刀影直劈溫同濟。
溫同濟反應迅速,極速奔走,繞到防禦技能高超的隊友身後。在他奔跑的同時,密集枝葉藤條不斷從地面生長,遮擋住敵人的視線,干擾敵人的行動。
一個血紅的眼睛圖騰從空中升起,是他們隊伍中精神系的聖徒及時發動了攻擊。
溫同濟心中鬆了口氣,高階的精神系聖徒不容易培養,但在對抗同類的時候戰鬥優勢非常的明顯,無論再意志堅定的聖徒,都難以避免受到精神控制的影響。
但那位追擊他的女人腳步幾乎完全沒有停滯,她的周身泛起一圈暖黃色的光圈,護住了自己不受精神力的攻擊,那張俊秀的面孔,以詭異的速度繞過繁茂的枝幹,逼上前來的時候,溫同濟甚至感到自己的後背因為恐懼而豎起一片寒毛。
於此同時,對面的城牆上方,升起了一個巨大的金色眼睛圖騰。金光閃動之時,溫同濟的腦中一陣刺痛,奔跑的腳步為之一滯,
就這短短的瞬息停滯,那柄腥紅色的長刀就已經架上了他的脖頸。
那個女人一腳踩在樹幹之上,反手黑刃,正手紅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激烈交戰中的雙方隊員都因這意想不到的一幕而停下了手。
徐陽和冬城的聖徒們怎麼也想不到溫同濟這樣的高手,會在瞬息之間就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局面在短短時間內發生了戲劇性的反轉,但事實楚千尋心中知道,她能夠一舉擒拿溫同濟,掌握住優勢局面,靠得不過是趁著對方輕敵之際,打了一個奇襲而已。自己這邊不論在人數還是力量上,都遠遠不及徐陽的大批人馬。若是殺了溫同濟,即便楚千尋等人能夠脫身,冬城的這些朋友也免不了受到連累。
溫同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青筋暴出。
在他的心目,冬城的武裝力量幾乎不值一提,否則也不會任一隻五階魔物肆意屠城。他突然後悔自己過於輕視了這些人,導致自己竟然在短短一個照面的時間,就敗敵人手中。
不僅在眾目睽睽之下顏面大失,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你想要葉裴天?”那個女人開口問話,“誰告訴你的?”
溫同濟不說話了,他畢竟是從各種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刀子架在脖子上,卻沒有完全亂了陣腳。
正常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沒下殺手,也就是有談判的餘地。
“既然敗了,我也無話可說,你有什麼條件,開出來吧?”溫同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