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怎麼了?害羞?”
“要是他告訴你媽媽,我們談戀愛的事,沒事嗎?”童宴說。
卓向銘好像有點明白童宴這晚在猶豫什麼了,他先抱著童宴進了童宴臥室,把人放在床上,自己蹲在童宴兩腿間,仰頭道:“童童,你想說什麼?”
童宴看他表情很溫和,在卓嘉爍那裡沒找到的勇氣來了點:“可以告訴家裡人嗎?我們在一起的事,告訴我爸爸和哥哥,還有你爸爸媽媽。”
卓向銘笑了一下:“當然可以,你想說嗎?”
“想。”童宴點點頭,小聲說,“這周我回家,我爸爸問你來著,我就想跟他說。”
“那後來怎麼沒說?”卓向銘先沒說自己家裡已經知道了的事,只把兩隻手握在童宴腰上,靠近了點,童宴就把手也搭在他肩上了。
兩個人的姿勢很親密,童宴看著卓向銘鼓勵的眼神,說:“因為,因為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以前,你說,你說你是獨身主義……就是喜歡一個待著的意思,我想,我不該……”
童宴困惑和不安的神情令卓向銘感到深刻的自責。
他不知道童宴還有那麼多的不安,而這些不安他早該知道並消除,一如童宴現在給著直白且確定的愛,他也應該讓對方知曉自己的愛。
隱藏的愛並不偉大,因為愛崇高就崇高在它的無法隱瞞和超乎尋常的濃烈,錯失的愛也是相同的道理,如果沒能在正確的時間抵達,那它的效用對卓向銘來說就等同於零。
卓向銘以為自己懂得這道理,可他卻還是犯了同樣的錯誤。
“對不起。”卓向銘道,“是我沒早說清楚,讓你難受了。”
童宴立刻說:“我沒有難受,我只是,我只是在想,我不想讓你難受。我想讓你開心,我愛你,你開心嗎?”
他又害羞了,說出我愛你以後,因為難受而有些蒼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卓向銘被這三個字砸中,覺得頭暈目眩,又甜蜜得直傻笑:“開心,我當然開心。我很開心。”
童宴也笑了。他很容易哄,或者說他很容易被卓向銘哄好。
小孩笑起來還是彎著眼睛,低頭跟卓向銘碰著額頭,故意問他:“那你現在不喜歡一個人待著了嗎?”
卓向銘捧著他的臉:“喜歡跟你在一起。”
“雙人主義。”童宴起了個名字,又說,“卓向銘,我真的好愛你。”
卓向銘被童宴的甜言蜜語和資訊素一起包裹,終於不再忍耐,直起身將他吻住了。
第35章 第 35 章
第二天是週一, 早上童宴小同學有點兒起床困難,卓向銘叫了好久, 最後弄得人是坐起來了,眼還睜不開,嘴裡給塞了支牙刷也沒反應,靠在卓向銘懷裡,手腳都軟, 要醒不醒地打盹兒。
“嗯……”外面雪還在紛紛揚揚地飄,溫度只有越來越低的架勢, 卓向銘攬著童宴肩膀沉思。
“今天得加衣服,兩條秋褲或者一條絨褲,自己選。”卓向銘道。
童宴立馬把眼睜圓了, 並用表情表達難以置信:“!”
卓向銘把他嘴裡的牙刷擺正:“先洗漱。”
被推進浴室的途中,童宴還在一直回頭祈求討好地看卓向銘, 但衝完澡出來,床上還是放了兩條秋褲和一條絨褲。
童宴身上睡衣還沒換, 胡亂吹乾的頭髮橫七豎八地支稜著,站在浴室門口叉腰瞪眼:“不要!”
卓向銘義正言辭:“不要不要,自己看今天幾度?上週就降溫了,還不要是不是想感冒?”
童宴張嘴無言, 只覺得卓向銘翻臉比翻書快。
“這能有多厚?”卓向銘使用恩威兼施的方針, 語氣和緩一些, 把自己儘量選的“酷”一點的黑色秋褲拿在手裡, 苦口婆心道, “你們的冬季制服本來就不是貼身的,加一點衣服根本沒有影響。”
因為昨晚的事,童宴本來還有點旖旎的心思,這會兒全跑北極去了,哪兒還記得。
可據理力爭之後……他確實沒什麼理,被卓向銘三兩句話駁回,最終還是迫於權威,屈辱地穿上了絨褲。
因為這條絨褲,童宴一早都沒精神,蔫蔫地下樓,蔫蔫地吃早餐。上副駕以後,卓向銘扶著車門先沒關,低頭捏了捏他嘴巴:“就差掛瓶香蕉奶了。”
童宴把臉一轉:“不喝你的香蕉奶。”
“下雪了,誰會只穿一條褲子?”
童宴想不出來,只能沉默。
初冬清晨的太陽光照在這個鬧彆扭的小孩兒臉上,能看見點透明纖細的絨毛,有些乳臭未乾的意思,明明鼻子眼睛嘴巴都漂亮,但偏偏皺著,卓向銘頭痛又好笑,又在他頭頂揉了一把。
到了學校,他該下車了,之前每天的這個時候,童宴看上去都很不捨,討吻是家常便飯,更少不了說幾句甜言蜜語,但這會兒從卓向銘手裡接過書包,只說了句:“哥哥再見。”
卓向銘忍了一早上,終於憋不住笑了,伸手在他臉上戳戳:“就這麼不高興?”
“討厭你。”童宴從鼻腔裡哼出一聲,轉頭對著卓向銘的手做出個短暫的要咬的動作,看著兇巴巴的。
“明明昨天還很愛我。”卓向銘委屈道。
這個童宴不含糊:“現在也很愛你。”
卓向銘被甜甜地堵了一下,輕道:“那討厭我是怎麼回事?”
童宴憋了半天,把臉憋紅了,擺弄著自己的幾根手指頭糾結,還是要數他的罪狀:“討厭你言而無信,說話不算數。”
昨晚先只是你來我往的逗弄,但等到後面,兩個人鬧到童宴床上去,床是童宴天天睡的,卓向銘再理智也被資訊素逼狠了,剋制不住的兇狠又強勢,臂膀成了囚籠,箍著童宴,唇齒只在他後頸遊移,叼住了緩著勁兒輕咬沒停,一雙手也想往哪兒伸就去哪兒,童宴覺得身上就沒有哪個地方是自己能掌控的,一個深吻的架勢幾乎要強過真刀實槍地來。
小羊當然是被弄哭了的,回過神來以後既羞也怕,嘴巴紅、眼皮紅、脖子也紅,委屈巴巴地把細胳膊吊在alpha脖子上討安慰,動情至極又強忍下來的alpha當然是說什麼都好,說可以立刻為他去死都絕不算誇張,加不加衣服這種事情哪在需要考慮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