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到幾點,明天去登記?”
“嗯…你家那邊,沒有問題嗎?”
“都已經先斬後奏了。”
嚴雪遲心中沉了一下。
標記在清醒的時候完成,說明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
也不求什麼安全感,或者是以後神仙眷侶這種不切實際的未來。
算是有點活在當下的意思。
而且有了永久標記,不會再受別人資訊素的影響,如果保持得當,哪怕以後再也見不著蘭瑟,抑制劑也能很大程度上的徹底摒棄。
“你以後不考慮去標記別人了嗎?”
“你一天天都在想什麼?”蘭瑟聽到這兒,啪一聲關掉手環的虛擬螢幕,“對我這麼不信任?我剛剛說的話你這就忘了?”
“……”
“再說出來這種話,不僅讓你帶著東西,而且還會保持開啟狀態。”蘭瑟說完之後,沒顧嚴雪遲拒絕與否,直接將人橫抱了起來,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最後一支藥劑先前被你打翻了,先清理出來。待會兒去給你買藥。”
“必須要吃嗎?”
“這麼想要我的孩子?”蘭瑟一面說著一面將已經放棄反抗的嚴雪遲放進了浴池,“其實我早就想過,以後我們可以一起養——”
“不想。”嚴雪遲沒等他說完。
“也是,可以再等一等,不著急。”
水溫宜人,嚴雪遲在池子邊慵懶的趴著,一臉飽食之後的饜足。
尤其身後還有一個替他清洗的。
一開始難以放下的羞恥心,現在基本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
從浴室的窗戶看向外面,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嚴雪遲看了一眼手環。
果不其然,今天要加班。
這段時間聯邦似乎挺繁忙的,不過原本沒警部什麼事兒,大抵是因為部長仗著不用加班嘚瑟過頭了,以至於引起眾怒,哪怕沒事兒也得在辦公室裡坐著,以此緩解其他兩個部門的情緒。
“待會兒我也要去軍部,正好送你。”蘭瑟說完之後拿起浴巾,試圖幫他擦頭髮。
只是手還沒碰到,就被奪過毛巾,拒絕了幫忙。
果然緩過來勁兒就開始咬人。
“過兩天快到你生日了,有什麼想要的嗎?”蘭瑟問道。
“生日?”反問之後,嚴雪遲才想起來,好像戶口登記的意義上,的確快到生日了,“嗯……那個應該算是我逃到孤兒院……”
嚴雪遲沒說完,忽然意識到不妥。
以前對外的措辭都是被撿回孤兒院的。
大抵是過於放鬆,以至於不小心說錯了。
“到孤兒院的第一天也算生日。”蘭瑟並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妥,“打算怎麼過?”
“還是和阿月邵元他們兩個一起。規模不會很大,如果不嫌棄的話你也可以過來,他們應該也會帶朋友或者物件。”
“嗯。”
蘭瑟原本是想提議單獨出去的。
清洗完之後,蘭瑟沒急著拿出烘乾過的衣服。
而是拿出那些,昨天晚上從車上帶上來的一套東西。
每一個都打造的十分精緻。
為了美觀是,甚至會在適當的地方點綴水晶或者其他寶石。
戴在身上,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一件華麗的商品一樣。
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因為造型有些花裡胡哨的,以至於嚴雪遲第一眼看過去,真把它們當成了普通首飾。
然而看清用途之後,嚴雪遲才想起來,那句,“只要標記我,五個都可以!”
好像是自己親口說出來的。
雖然是在醉後,但……也的確說過。
嚴雪遲沒說話,先是有些歉意的笑了一聲,“我就說說,別當真…不能這麼去上班,太……”
“太怎麼了?”
後面兩個字嚴雪遲有點說不出口。
“已經重新定做了,這個工匠也是Omega,對同性的感知以及心理把握的十分透徹。比上次穩定性強,不用擔心。只要我們都在一個星域裡,訊號就能相互接收。”
“相互?”
“除了開關,還能一定程度上的感知對方的心情。比如緊張,慵懶,睏倦,這種直觀心情,愉悅或者憤怒這種抽象的,感知就會弱一點。”
“真的假的?”
“真的。”蘭瑟說完之後,先是拿出了那一對兒像耳墜一樣的飾品。
湊到嚴雪遲面前,手指先一步附上心口,“離心臟最近的位置,可能會有點疼,不過事先已經消毒過了,不用擔心。”
話音剛落,嚴雪遲下意識的蹙眉。
疼。
也不僅僅是疼,後勁……倒也不是那麼排斥。
有點冰涼,又有點癢。
“另外一個……”
“理論上來說是一邊一個,但其實,戴在別的地方也可以。”
嚴雪遲下意識心理一驚。
畢竟之前有心獵奇,知道給Omega某處帶上東西……
“想什麼呢?”“這一隻當成耳飾,這樣別人再看見你耳朵上的助聽裝置,只會把它也當成飾品。不會再想別的有的沒的,也不會因此干擾或者詢問你。”
嚴雪遲怔了一下。
的確,剛帶上助聽裝置的時候,經常會被問耳朵是不是有問題。有的言語只是關心或者好奇,有的卻是十分尖銳。甚至說是有些傷人,帶著歧視的色彩都不足為過。
那個時候剛畢業,性情也是有稜有角的。
被問得多了,難免心裡也不好受。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心裡早就經過千錘百煉,被問起來也會大大方方的說,是天生的問題。
但這麼多年過去。
蘭瑟是第一個,怕他遭受歧視,並且做出舉措的。
“……謝謝。”一時間嚴雪遲莫名覺得鼻子有點酸,下意識的道謝。
雖然現在已經不在意別人對耳疾的看法。
但心中完全沒有波動是不可能的。
“謝什麼?”
“沒什麼。”嚴雪遲摸了摸鼻子,又一次看向了盒子。
剩下幾個猙獰可怖的東西靜靜的躺著。
雖然包裝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嚴雪遲覺得自己這聲謝謝說早了。
從酒店走出來的時候,嚴雪遲只覺得雙腿有些發顫。
比以前任何一次體側訓練之後,都要難受的多。
脖頸上的咬痕剛剛凝固,冷風一吹,嚴雪遲下意識的用手去撥了撥頭髮,試圖掩蓋這個見不得人的傷口。
到了大樓樓下,蘭瑟才問道,“需要送你上去嗎?”
“不需要。”嚴雪遲拒絕道。
一起上樓的話,基本昭示著兩個人現在的關係。
嚴雪遲倒是沒多少人關注,但蘭瑟不一樣,這個身份就很容易讓他成為眾人關注的物件。
雖然不至於像現今那些當紅的演員或者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