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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得梆梆響,江家二叔推門而入,臉頰浮著一層酒醉醺紅,提著三罈子女兒紅,拖著略肥胖的身子步履蹣跚邁進屋裡,笑道:“大侄子,今日是你生辰宴,二叔找你來喝兩杯。瞧著沒,上好的女兒紅,不是咱們瑾州的甲酒。”

二叔前腳剛坐在椅上,三叔也賊眉鼠眼地擠進門來,張望張望門外四周,把江橫給支到外邊張羅晚宴去了,悄悄把門帶上。

江縱一見這兩位叔就頭疼,前世他還是個浪蕩子的時候,這兩位叔叔沒少趁著自己啥也不懂,趁機坑騙私佔他們爹留下來的田產商鋪。

江縱沉船墜海、江橫死於官府大牢以後,江縱幾乎白手起家掙來的數百萬兩白銀和坊市產業,全被二叔三叔想方設法收入囊中,瓜分入腹。

“二叔三叔,我有點上頭,喝不來了。”江縱揉著太陽穴,醉醺醺趴在桌上,挑起鳳眼瞥了二叔一眼。

“那就是不給二叔面子,高興的日子,沾沾喜氣。”二叔說一不二,撂下酒盅給江縱滿上。

江縱嘴角翹了翹,往太師椅裡蹺腿一靠,端起酒盅:“小侄酒量不行,陪叔叔們一杯。”

三叔匆匆陪笑,端起酒盅一飲而盡:“一杯哪夠,三杯三杯。”

“那恭敬不如從命。”江縱幹了一杯,女兒紅酒勁兒大,燙嗓子,他前世走南闖北做生意,酒桌上練了十來年,這點小酒沒意思。

三杯飲罷,江縱又拆了一罈子給二位叔叔滿上,笑道:“來啊叔叔,咱一家人,今朝同喝醉,明日同富貴,幹了。”

心道我還整不了你們了。

“哎哎哎好。”二叔瞧著面前那盅有點犯怵,今兒個可灌了三四兩了,再喝就是往死喝了。

又是三兩酒下肚。

二叔臉上的醺紅蔓延到了脖子上,說話也有點兒不忒利索,幾次差點趴桌子底下去,讓三叔堪堪給扶住了,顫顫巍巍從袖裡抽出一張紙,拍在江縱面前。

江縱瞥了一眼,是張兩萬兩的銀票。

二叔拉著江縱的手,有些迷糊,喃喃道:“二叔,嗝,知道你們兄弟倆現在困難,大哥去了,也沒給你們哥倆留下多少銀子,小橫還得唸書考舉人呢,這樣……你們把那縱橫當鋪盤給二叔,那地方離家遠,還廢棄著,沒什麼東西了,不過就是個鋪面,縱兒啊,這兩萬兩銀子也夠你們開銷好些年了。”

江縱險些笑出聲來。兩萬兩就想換一家當鋪,放在前世這不過是江縱請幾位朋友吃頓飯的花銷,能勉強抵得上那鋪面的土地錢而已。

縱橫當鋪是江家大老爺留下來的產業,大老爺一死,當鋪沒了人打理,確實蕭條了。

可那當鋪裡寶貝不少,都放在庫房裡吃灰,瑾州前些年湧進來一大批災民,官府花了大功夫,又是施粥又是鼓動商戶認捐,把這六千多災民給安置下來了,就安置在縱橫當鋪那條街的陋院兒裡,這幾年過來,災民們成了住戶,在瑾州安定下來過日子,那當鋪只要開張,生意差不了,一年的利潤最少也有八千兩銀子。

擱在從前,江縱還真就為了兩萬兩銀子同意簽字畫押了,當時蠢啊,也不懂行,哪算計得過二叔這個老油條。

“兩萬兩,真不少呢。”三叔在一邊打哈哈,“供小橫考上舉人足夠啦,到時候咱們都沾小橫的光,一年不行就考十年嘛,小橫雖然笨了點,但也勤奮的。”

“嗯,好買賣。可縱橫錢莊都已經被您二老要去了,不給我們兄弟留個產業,說不過去吧。”江縱託著腮,臉頰也浮上一層酒醉的紅暈。

沾個屁光,江縱心裡暗罵江橫不爭氣,那小廢物直到老子死都沒考出個屁來,但凡爭氣一點兒,也不至於讓二叔三叔舉人舉人地整日拿來當笑話說。

二叔笑道:“怎麼是我們要去了呢,你和你弟弟還年輕,這錢莊生意太大,你們做不好,這樣,等你成親生孩子了,縱橫錢莊還是你的。”

縱橫錢莊已經敗完了,經營不下去關了門,二叔還拖著不肯還回來。江縱冷笑:“行。還是二叔疼我們。”

三叔催著他去拿地契,江縱答應下來,去裡屋的小櫃子裡取了幾頁陳舊的契紙,回頭還問了句:“叔,就是縱橫街上那個鋪子是吧。”

“是是是。”二叔搓著手,醉得有些坐不穩當,揉著發花的眼睛瞧著江縱寫契約,印了手印。

二叔打了個酒嗝,從江縱手裡拿過來想仔細瞧瞧,眼睛發花有點不聽使喚,又想遞給三叔瞧。

江縱盈著一臉笑意:“叔叔,來再喝一杯。”

這時,江橫端著醒酒茶推門進來,瞧見二叔手裡拿著一張印了手印的契約,頓時臉色白了兩分,他這個敗家大哥,花天酒地回來就知道變賣家產,這可都是爹孃留下的命根子!

江橫氣不打一出來,頓時也顧不上君子之禮了,撂下茶水就去二叔手裡搶契約,看見契約上縱橫二字,急得連連回頭求江縱:“江縱,你老是如此荒唐,縱橫當鋪是爹打拼半輩子給咱們留下的,你怎能說賣就賣了!”

臭小子,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直呼兄長大名,江縱上輩子就因為這事兒不止一次想抽他。

江縱慵懶靠在太師椅裡,拿了個小銼刀磨磨好看的指甲,懶懶道:“憑我是你大哥,我想賣什麼,就賣什麼,我說了算。”

二叔一見這小的不答應,就怕節外生枝,趕緊見好就收,把手印印上了契約,揣進袖口,醉醺醺地讓丫鬟扶著回宴上去了。

江橫扒著二叔衣袖苦苦哀求:“二叔!二叔!”被二叔甩開手推了回來。

房門砰地一聲關嚴了,江橫愣愣站了一會兒,回到江縱身邊,指著他,壓著怒氣道:“你!你除了敗家還會什麼!你有大哥的樣子嗎!荒唐!不像話!”

江縱打了個酒嗝,睏倦得睜不開眼睛,趴到桌上,託著腮看這小書生急得跳腳。

江橫罵著罵著,眼睛裡便溢滿了水,在眼眶裡轉來轉去,聲音哽咽,話也說不出整句的,小鼻尖紅紅的。

前世兄弟倆關係其實很冷淡,卻沒想到這個迂腐的小書生為了自己,和整個江家大院為敵,抱著江縱的牌位在官府大牢裡孤獨死去,一直疏遠厭煩的小弟弟,到最後卻是最維護他的一個。

想起這些,江縱還有些心疼他。

“哭什麼呀。”江縱一見弟弟這委屈的小模樣,笑容收斂了,拿了塊布巾扔給他,“瞧你這書讀的,子沒跟你曰過大丈夫不能唧唧歪歪掉眼淚?”

哪壺不開提哪壺,江橫聽了,轉在眼裡的淚珠子撲簌簌往下掉。

江縱沒法子,晃晃悠悠站起來,從袖裡摸出兩張紙,提到江橫面前。

江橫吸著鼻子看了一眼,眼睛瞪大了。

一張兩萬兩的銀票,一張縱橫當鋪的地契。

“你沒賣?”江橫紅著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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