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朝龔老看了過去,就見到他點頭道“他說的絲毫沒錯,我師傅他老人家的確有這個本事。”
“宮主,我也聽師傅提過牛懷。”韓秋湊了過來,皺眉道“我師傅說,牛懷不單單是抬棺匠近百年來的第一天才,放眼整個玄學界,他老人家也是近百年的第一天才,他老人家的名頭,在上一輩特別響亮,牛懷二字就是一塊金字招牌。時隔這麼多年,每每提到牛懷老前輩,我師傅他老人家滿臉都是敬仰之色。”
說著,他好似想到什麼,走到我邊上,附耳道“聽說,火龍純陽劍,以前也是牛懷前輩的佩劍。”
嗯
這下,我是徹底信了。
沒想到我們抬棺匠竟然還有這等人才。
只是,為什麼入行這麼多年,為什麼沒人跟我提過牛懷這兩個字。
就在這時,我抬頭望了望龔老,又掃視了韓秋一眼,沉聲道“他老人家是怎麼死的”
“唉”
龔老深嘆一口氣,罷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真要算起來,我算不上師傅的徒弟,他當年僅僅是教了我一手巡步跟巡南菠蘿經罷了,只是我一廂情願地尊稱他為師傅,所以,對於師傅的事,我知曉的並不多。”
我一聽,連龔老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那麼問題來了,牛懷前輩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朝韓秋望了過去,他皺眉道“聽師傅說,對於牛懷前輩的死,有三個版本,一個版本是牛懷前輩被第八辦跟玄學協會圍剿而死,這個版本信的人不多,主要是即便這兩個組織圍剿牛懷前輩,未必有用。第二個版本是國內玄學頂尖組織,好像叫十八羅漢,是他們十八人圍剿牛懷前輩,這個版本信的人比較多。”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道“第三版本是,牛懷老前輩並沒有死,而是閉關了,為的是把玄學弘揚到國外,揚我國威,這個版本近乎沒人相信。因為,玄學界已經有接近五十年沒出現他老人家的身影,這導致像我們這一輩的人,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不是師傅他老人家在我面前經常唸叨,我也不會知道這麼多。”
聽著他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那便是牛懷前輩並沒有死。
至於原因,我也說不出來,就覺得如此天之驕子,應該不會那麼容易隕落。
不過,這僅僅是我心裡的想法,也沒說出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嘆息道“可惜啊,如此人物,竟無緣相見。”
“你要是跟我師傅見面,他老人家絕對會收你為徒,他老人家也是愛才之人,只可惜,你晚出生五十年了。”龔老滿臉惋惜道。
我笑了笑,就說“這或許就是人生吧,倘若我跟他老人家是一個年代的人,或許我不會幹這一行了,只想著老婆孩子暖被窩了。”
龔老一笑,抬手拍了拍我肩膀,“也對,每個時代不同,每個人所經歷的事情也不一樣。”
說完,他抬眼掃視了我們幾人一眼,繼續道“好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巡步跟巡南菠蘿經傳給你,以你的天資,應該看一次就能學會了吧”
說著,龔老緊緊地盯著我,眼神中盡是期待。
我點點頭,苦笑道“儘量吧”
s大家猜猜,主角的師傅會不會是牛懷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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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龔老聽我這麼一說,也沒再說話,而是深深地瞥了我一眼,沉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九!”我如實道。
“好,那麼我以後叫你小九了。”他點點頭,緊緊地盯著我,“實不相瞞,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師傅的影子,我希望將來你能把我師傅未做到的事,繼續做下去。”
“好!”
我重重地點點頭,即便是沒有他這番話,我依舊會這樣做。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忽然生出一股很奇怪的想法,這個牛懷不會是我師傅吧?
但,這種想法僅僅是一瞬間,我立馬否定了這一說法!
原因很簡單,這個牛懷前輩雖說也是一方人才,但,卻沒我師傅那般高度!
說直白點就是,透過他們剛才隻言片語,我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牛懷前輩在玄學界應該是仇人很多,否則,也不會傳出被人圍剿的傳聞。
而透過這些年的判斷,我對師傅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他老人家應該是受玄學界各方面人士尊敬的一個人,絕非仇視。
這些年,我在抬棺匠這一行,幹了這麼些年頭,大凡知道我師傅是誰時,無一不是對我敬重有加。
換而言之,倘若牛懷前輩真是我師傅的話。
他們應該不是對我敬重有加,相反,他們對我的態度應該是除之而後快。
正是這一點差別,讓我瞬間判斷牛懷前輩不是我師傅。
不過,即便這樣,我卻感覺這個牛懷前輩,絕對跟我師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心念至此,我微微有些喪氣。
“師傅,你到底是誰?到底何時才肯見我。”
“還有就是,老秀才在棺材內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心中嘀咕了兩句,揮去心頭的那些想法,朝龔老望了過去,就發現他也在盯著我,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小九,這巡步跟《巡南菠蘿經》,你可得看清楚了,倘若能一次學會,我還有驚喜給你。”
“什麼驚喜?”我皺了皺眉頭,有點搞不懂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他一笑,“當年師傅,在傳我巡步跟《巡南菠蘿經》時,曾對我說過,假如某一天遇到能一次學會這個的抬棺匠,讓我給那人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忙問。
他罷了罷手,笑道:“這個,得看你是否一次便學會這兩樣東西,如若能的話,才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我只能告訴你,那東西是我師傅的寶貝,能給你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好吧!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只好說:“行!那麻煩龔老了。”
他笑了笑,也沒再說話,而是順手提起桐油桶。
這桐油桶雖說先前被我用巡釘穿透了一個口子,但因為巡釘不大,再加上速度極快,桐油桶也沒什麼口子,更沒桐油溢位來。
“小九,看好了,步伐得配合經文來,錯了一步,雞蛋便會立不起來。”龔老一邊說著,腳下走到棺材前頭。
“在倒桐油時,首先得朝東方拜上三下,以表對神明的敬重之心。”龔老一邊說著,一邊朝東邊拜了三下。
做完這個動作,他嘴裡振振有詞地念道:“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慾不生,三毒消滅。所以不能者,為心未澄,欲未遣也。”
唸到此處,他神色一稟,腳下開始動了起來。
他腳下的步伐格外奇怪,先是雙腳的腳尖呈現對立的樣子,緊接著,雙腳快速分開,呈一個三角形,嘴裡赫然念道:“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唯見於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
日期:2018-08-20 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