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咋能這麼說,我本來就是靠力氣吃飯的,你是靠腦子吃飯的,來跟我比力氣,那不就像我跟你比算賬似的嗎。”炮哥爽朗的笑道。
到了十一樓,我開啟家門,一邊幫炮哥把背上的揹簍接下來,一邊就對裡邊喊了一聲:“錦秋,我們回來了。”
“哦,人接到沒有啊?”錦秋的聲音傳了出來。
“嗯,接到了,炮哥還給我們帶來好多東西呢。”我話音剛落,錦秋就出來了,我給炮哥介紹道:“炮哥,這就是我媳婦趙錦秋,你們倆還是家門呢。”
錦秋對炮哥笑道:“趙大哥,常阡老早就跟我說過您了,我們結婚以來一直都瞎忙,也沒機會去山西看看您和其他的弟兄們。您說您好不容易來一趟,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弄得我們怪不好意思的。”
炮哥開心的笑道:“弟妹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又不是甚值錢的東西,都是點家裡的土產,原先礦上幾個弟兄聽說我要來北京,就讓我順手捎帶過來了。”說完又轉頭對身後的福成說道:“福成,快叫嬸嬸。”
“嬸嬸。”福成略顯靦腆的叫了一聲。
“呵呵,你就是福成啊,你在北京上學,離得近,平時週末沒事就來家裡坐坐,可別生分了。”錦秋說著就從衣帽間裡拿出兩雙新拖鞋給炮哥父子倆,笑道:“趙大哥你們先換換鞋洗把手,讓常阡陪你坐一會兒,我廚房那邊還沒忙完,就先不招呼你們了。”
我們換了鞋,進到客廳,我招呼炮哥父子倆在沙發上坐下,又給他們泡茶,福成笑道:“常叔叔,你家這房子也太大了,有多大面積啊?”
“240平,我們今年年初才搬過來的。”我說道:“前年你爸送你來報到的時候,我還住在時光花園小區呢,還記得吧?”
“嗯,記得,那個躍層。”福成笑道:“常叔叔你這麼大的房子得多少錢啊?要上千萬了吧?”
這房子是田保東送我的,除了相關的稅費之外,沒出別的什麼錢,不過這些也不用講出來,於是我隨口答應道:“嗯,差不多吧。”
炮哥笑道:“上千萬啊,奶奶個熊的,這要擱在我們大同,買幾十個山頭都夠了,咱尋常老百姓,一輩子不吃不喝也掙不夠那多錢啊。”
我苦笑道:“唉,可不是嗎,所以我說北京這房子貴得離譜啊。”
福成笑了笑,又問我道:“常叔叔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炮哥扭頭瞪了他一眼:“咋說話沒大沒小的?”
“沒事,哪有那麼多講究啊。”我笑道:“我81年的,今年31。”
福成吐了吐舌頭,笑道:“常叔叔你太強了,才31歲就在北京買了那麼大的房子,還開那麼好的車,也不知道我到31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
“哈哈,你是90年還是91年的吧我記得?到31歲還有十來年呢,明天的事情尚且沒人能說得準,況且十來年以後呢。”我笑道:“付出不一定都能有回報,可要有回報卻一定要付出。所以你如果有夢想、有想要追求的東西,那就一定要努力,現在努力念好書,工作之後努力做好事情,你努力把你能把握的東西儘量做到最好,準備好自己,這樣機會出現的時候你才能抓住。”
福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嗯,我知道。”
炮哥說道:“就是啊,做甚事都要用心,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學念好,要吃要喝要玩那都是將來的事情,你說你莫名其妙的跑出去玩,還管同學借了那多錢,借完你又要費盡心思想辦法找錢來還人家,你心思都花在這些事情上頭了,你這學還能念好嗎?”
福成將頭扭朝一邊撇了撇嘴,忽然又問我道:“常叔叔,你買房買車的錢是怎麼掙的啊?是靠炒股嗎?”
我心中微微一怔,正在想怎麼回答他,就看到有個姑娘端著兩盤菜出廚房裡出來了,身材嬌小,不是錦秋,卻是孫若吟,她將菜放在餐桌上,對我們笑了笑,跟我打了聲招呼:“大哥。”
我愣了一下:“啊,若吟你怎麼也在啊。”
“呵呵,嫂子讓我來幫忙的。”
孫若吟話音剛落,錦秋也端著兩盤菜出來了,笑道:“今天要做的菜有點多,我擔心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把她叫來幫忙了。趙大哥、福成,你們挪過來這邊坐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我又給孫若吟和炮哥父子倆互相做了個介紹,我們就挪到餐桌旁落座,桌子上已經放了兩瓶錦秋今天剛買回來的青花汾酒,我拿了三個杯子過來,隨手擰開一瓶酒,一邊倒酒,一邊對炮哥說道:“炮哥,我知道你愛喝恆山白,可北京買不到,咱就將就喝點汾酒吧,反正也是你們山西出的。”
“哈哈,只要有酒喝就成,不爭是甚酒。”炮哥笑道:“我愛喝恆山白,那不是因為便宜嗎,要有錢的話,我也愛喝汾酒。咱弟兄兩年多沒一塊喝酒了,今天可得好好喝點。”
說話間錦秋和孫若吟又陸陸續續從廚房裡端出了五六個菜來,幾句寒暄,我們五人就坐一塊吃喝了起來。
我和炮哥一邊喝酒一邊聊些過往舊事,錦秋和孫若吟也有說有笑的,不時的又插話和我們聊幾句,氣氛還算不錯,只有趙福成兩邊都不太能插得上話,只坐在一旁陪我和他父親喝酒、聽我們聊天,顯得有些沉悶。
喝了一陣,炮哥起身去衛生間,福成終於逮到了說話的機會,端著酒杯對我說道:“常叔叔,我敬你一口,我真的很佩服你,年紀輕輕就那麼成功,有豪宅豪車,還……還娶了這麼漂亮的一位嬸嬸,呵呵……”
坐在我身旁正在和孫若吟說著什麼的錦秋,聽到這話扭頭看著他笑了一下,又轉回去繼續聽孫若吟說話。
我和他碰了下杯子,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笑道:“我和你爸是兄弟,你跟我說這種話就見外了,我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努力得來的,你只要努力,十來年後未嘗不會比我現在更強。”
“呵呵,但願了。”他稍有些靦腆的笑了一下,又說道:“常叔叔,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你是不是炒股票賺了很多錢啊?”
他這話一說出來,我旁邊的錦秋明顯楞了一下,又扭回頭來看了看我們,微微皺著眉頭。我滿不在乎的笑道:“你知道的,我在投行工作,是證券從業人員,上邊有規定,從業人員不準炒股,不過咱們這兒沒外人,說說倒也無妨,我確實投資過一些股票,也確實從這上邊賺了一些錢,但算不算是很多,這就看怎麼定義‘很多’了,平均下來大約每年能賺百分之十到十五,你覺得算很多嗎?”
他撇了撇嘴:“一年才百分之十五啊?那也不算很多啊。我聽說我有同學一年都翻好幾番呢。”
他正說著,炮哥就回來了,又在我和他之間的位子上坐下,問道:“你們說甚呢?甚東西一年翻好幾番?”
“我們說股票的事情呢。”我笑道。
炮哥扭頭瞪了福成一眼:“還說股票?你還惦記著那東西啊,甚都沒見著就少了兩千多塊錢,我還沒聽說過這麼坑人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