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撈她進懷:“難道,你不是放好洗澡水了?”
“你怎麼知道?”她下巴撞了撞他胸膛,結果自己下巴疼得發燙。
“心靈感應。”為了堵住她的喋喋不休,俯下身,就來了個熱辣纏綿的吻。
一吻作罷,他意猶未盡地勾、舔、她的唇,在她嚶、嚀出聲時,一把抱起她。
如果不是記著放好的洗澡水,她都覺得會床上壁咚一回。
可惜啊,陸荊舟似乎並不在意她辛苦放好的洗澡水,把她扔在軟綿綿的大床上。
“你幹嘛?”紅暈未散,眼眸含情,她這驚惶一問,反倒更像邀請。
“跟你睡覺,小妻子。”他回得直接,用手撕衣服和熱辣的吻來結束她的疑問。
她很奇怪啊,為什麼陸先生習慣了手撕衣服?
很享受這種侵略感?
她向來好勝心強,尤其在他面前,在他正要怎麼樣的時候。她猛地翻身:“讓我來,你聽我的。”
“嗯?你能怎麼樣?”聲音低沉,寵溺又嘲弄。
她被激動臉紅,找出扔在地上的領帶……
總之,倆人去浴室時,一池冷水。
一起淋浴罷了。
何曾不好,不能鴛鴦戲水,自能別樣纏綿至死。
這一晚,他們只管酣暢淋漓地快樂,誰都沒提祝芳菲沒提周靜秀沒提何有才。
可事情始終在。
柳屹開了鬧鐘,因為要去學校。
可是,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是自然醒的。更讓她驚嚇的事,陸荊舟正專注看她,畢竟倆人都穿得很風涼,她都覺得他這樣的眼神會再來一次的。
然而沒有,他見她醒了,問:“吃吃,你是不是忘記告訴我什麼了?”
她感覺室內堂亮,似乎不早了:“你沒去上班?唉,我上學是不是要遲到了?”
她剛要坐起,又被他壓回去:“不回答別想下床。”
“好吧,何有才之前讓我退學,還說我被他睡了他會回心轉意。後來我看到何有才的老婆潑祝芳菲的紅漆,然後我知道祝芳菲是挑撥的人。可是,陸荊舟,祝芳菲、何有才,你不是都教訓了嗎?”
“你還知道是我。”他故意戲謔似的。
她卻覺得他隱隱含笑的眸子,好看極了。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幹嘛昨天……”其實,昨天她還是不太確定,可能就這麼巧合的。可如今陸荊舟這麼一說,她肯定了,肯定陸荊舟真的可以對祝芳菲很狠心。
他心裡沒有祝芳菲,她知道和證明始終是倆種概念。
可以說她心腸壞,她就是不能給祝芳菲過多的同情。
“吃吃,退學吧,離開S大吧?”陸荊舟預謀已久,說出來很自然。
“為什麼?”她側著身子,抓住他的腰,“你當初不是為我進了S大感到驕傲嗎?何有才是褻、瀆老師這個職業,可他不是被你弄走了嗎?”
“吃吃,重點不是何有才。重點是,我想讓你去英國,住在許玳瑁那裡,既可以陪著小睿,還可以受到林辰的保護。”
“那你呢?”她很是震驚,一時間沒有去爭辯,而是問了她心裡最在意的問題。
你讓我去小睿身邊,你是讓我離開你對吧。
陸荊舟,為什麼我覺得我早就想到了,可是我還是這麼難怪。
看到她受傷盈滿水光的眼,他心猛地一痛:“吃吃,你不覺得,你離開我,你才能真正長大嗎?英國我給你找的學校,不會比S大差,我更會經常去出差看你和小睿。吃吃,你要明白,我們並不是分手。我既然答應了是你,我一輩子都是你。只是,你以後或多或少會因為什麼離開我,你必須要習慣知道嗎?你要長大。”
陸荊舟的話,也在理,促使他下定決心的,還是祝芳菲那個再也說不出口的秘密。
吃吃,你在許玳瑁身邊,真的能學到很多。
“我不要聽這些!”柳屹尊重他讓他說完,卻很抗拒,埋頭撞進他的懷裡,“陸荊舟,我不要!以後我要離開你,必須要離開你!那以後再說!現在我明明可以好好呆在你身邊,你為什麼讓我走!為什麼!憑什麼!”
柳屹接觸到那些傷害,接觸到盧恆給的資訊之後,她明白,他做的,沒什麼大錯。
可是她不要!
不要去英國離他這麼遠!
他心裡著實不好受,狠狠揉她的頭髮:“吃吃,你還小。你想想看,去英國四年,你回到塔城的時候,你可以直接嫁給我了。我答應,四年裡,我守身如玉,我不碰任何一個女人。我答應你,我變得越來越強大,保你無虞。我可以答應你很多,我只希望,你做點讓我看得見希望的事好嗎?”
不碰別的女人,求婚,這原本是她夢寐以求的話,如此情景,她卻在意不起來。
“陸荊舟,你為什麼要這麼悲觀!”她手撐在他胸口,推開。
“吃吃,我沒有辦法相信,相信這樣的你繼續在我身邊會好好的。”陸荊舟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晦暗的傷。
讓她於心不忍。
“我不管,讓我離開你!我是不會答應的!”
“不是離開,是你去英國四年,我會來看你和我們的兒子!”他強調,他心裡更是捨不得,才好好放下心防好好和她在一起,可他需要她給他勇氣。
現在的她,美好得不像話,反而讓他沒有絲毫勇氣。
“可是,我在英國,你生病了,我不能抱抱你;我生病了,你也不能親親我。S大再不好,我可以每天見到你啊。”她窩成蝦米,很難過,憋著眼淚,卻根本憋不住,早就哭成淚人。
或許真的如陸荊舟所言,不過是離開他一會兒獨自長大。可是她心裡還是很難受,她突然就理解小睿要離開她和陸荊舟時的哭鬧。小睿明明知道,許玳瑁會給他的照顧,一點不差。可許玳瑁終歸不是他的“爸比媽咪”。
四年啊。
那可是漫長的四年。
她不再和他爭,而是縮在懷裡哭得厲害,他的心痛愈發厲害:“吃吃。”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突然狠狠抹了把淚,雙目通紅直勾勾看他:“陸荊舟,你是不是非要讓我去英國?”
“是!”
“那好!我要和你吵架!從現在起,別和我說話!”她光溜溜站起,徑直穿梭在他眼前,他聽到重重的關門聲,料想她是去自己臥室了。
雙目猩紅,陸荊舟握拳,骨節突出得猙獰。最終,他起身,穿衣,去公司。
不管吃吃怎麼鬧,一切都會如期而至。
這就是陸荊舟。
不過當年的楚唸詩,他不曾掛念不曾看望。
這次的吃吃,他是為了娶她和她一輩子。
柳屹沒有去學校,把自己關了一上午,吃完飯,她出去逛,遊蕩了一下午。不知不覺,她又晃盪回了陸宅,她卻覺得自己不爭氣。
日期:2015-12-22 18: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