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讀書,考好點的大學,她是為了讓他高興。她把收到的通知書遞給他看,他確實笑了,揉她頭髮,帶她吃大餐。她最為得意的,不過是他舒心璀璨的笑容。
再多的寬慰,她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開除,還是很不爽。
陸荊舟依舊喜歡跟她玩些情調,今晚是遊艇出海……說實話,站在甲板上,她暈眩感更多於驚喜。風景麼,沿海看看,就近看,更為壯闊吧。
腦子裡的暈眩,讓她無力欣賞。
搖搖欲墜時,腰間橫出一隻手臂,他虛虛一攬,把她擁進懷裡,輕言:“現在,好點了嗎?”
“嗯。”她往他懷裡縮,“你最近怎麼了?”
“和你談戀愛啊。”他低低迴,很是正經的語氣。
她瞪他,心下溫暖,更不想說退學的糟心事。也許,校長不過為了逼她妥協折騰出一齣戲呢。S大終歸是名校,這樣開除的由頭,未免太搞笑!
如果是虛驚一場,更沒必要告訴陸荊舟了。
“其實,我想試試,在搖晃的海面,什麼感覺。”他的手覆上她腰際,撫上她細緻的肌膚,挑逗明顯。
話裡未明的意思,她瞬間頓悟。不由害羞,她重重拍他的手背:“流氓!”他這事私人遊艇,除了負責開的也沒別人了。剛剛他還親自上陣,現在她還以為是為了陪她……
他把她吻得暈頭轉向,看她臉色不好,終究沒有實踐他的想法。
等到下游艇,她困得眼睛都掙不開,死死攀住他的領子,蹭啊蹭,又覺得時光易逝不忍睡著又想閉眼就夢周公。
瞧著她這副模樣,他哭笑不得。把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肯定不安全。他肯定不忍心把她放後座滾來滾去——同床了才知道,小丫頭睡姿一點不好。
權衡之間,他把她抱進後座,沒捨得推開她,把她毛絨絨的腦袋按在胸口。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的長髮,說出去的更是蠱咒:“睡吧。”
她確實累了,磨蹭了最舒服的位置,安心閉眼。
感知到她呼吸的頻率穩定下來,他才掏出手機,給盧恆電話,報了地點讓他來接駕。
盧恆一直在忙——自從陸荊舟沉迷情場之後,他作為特助自然工作分量加重。何況,柳屹時不時惹出什麼事來。不不不,是柳屹單單站在那裡,因為陸荊舟獨一無二的愛,都會出事。
哪怕受累,盧恆都真心祝福他們。
盧恆說不上很瞭解陸荊舟,但他知道陸先生的心尖兒是柳屹。盧恆更說不上和柳屹多熟,可他從妻子那裡知道很多,他被整更多,也挺喜歡這個小丫頭。
比之祝芳菲之流,喜歡的純粹而熱烈,簡直是陸先生的救贖。
因他從計程車下來,走到陸荊舟的車邊上車,透過後視鏡看到他抱著她。有了心理準備,他還是感嘆,很配,氣場,相處。
一路無言,盧恆見柳屹睡著了,放了十分助眠輕緩的歌。
柳屹不過咂咂嘴,睡得更香了,陸荊舟就沒有阻止。
安全抵達陸宅,陸荊舟抱著柳屹上樓,盧恆難得跟進去。
陸荊舟把她放在自己臥室的大床,小丫頭睡著了一股蠻力依舊不小,他折騰了很久才得以脫身。
走到書房,盧恆站在那副河邊垂柳圖前,看樣子已經等久了。
陸荊舟走到他身邊,掃了眼看過千萬遍的畫:“怎麼,喜歡?”
趕緊回神,盧恆畢恭畢敬開口:“陸先生,我只是看看。”盧恆怎麼不知道,這畫上的女孩兒,就是陳嘉禾心裡的柳屹。陸荊舟很多事,他都知道,因為他是去查的人。
“祝芳菲的事怎麼樣?”陸荊舟的血,是冷的。對祝芳菲,他仁慈過,仁慈的結果是,她緊抓不放。甚至,她從楚唸詩那裡,知道了他的秘密。
迄今為止,楚唸詩是他最愧疚的人,只要不回來,只要在國外好好做他的富太太。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甚至,他不知道他想不想見楚唸詩。
可祝芳菲不一樣,拿著秘密要挾他不止,還用這樣的手段讓何有才逼退吃吃。何有才這老色鬼,還知道點影響,吃吃拒絕後沒有用強的。
吃吃,還是不告訴我。
但這次,我願意縱容你——直到到了你認為的紙包不住火。
“都查好了,該佈置的,什麼都沒落下。”盧恆回答,暗歎祝芳菲不要命。她要是本來乖乖收走,陸先生還會讓她繼續在演藝事業一路飄紅,可這次,怕是要下狠手了。
“按計劃走。”陸荊舟目光是冷的,再次點菸,盯著他一抹猩紅,他彷彿看到自己流過的血。
“是。”盧恆領命,“陸先生,家有嬌妻,記得好夢。”
陸荊舟原本冷硬的線條,忽然軟了下來,隔著霧氣,似真非真地看著盧恆。
盧恆才知道他這讓陸荊舟放鬆的話有多不合時宜,收斂神色,他十分正經問:“陸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去吧。”陸荊舟拂手,讓盧恆走。
煙燃盡,煙味散盡,他才收拾一番回到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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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屹奇怪的事,校長並沒有很快公佈,搞得她心裡發毛,都覺得鬧劇一場。
但是她絕對不會嚥下這口氣的,週末,她推了陸荊舟的約會,讓他去工作賺錢養家。
怕被陸荊舟看出,她又故技重施逃出陸宅。
今天的祝芳菲拍外景廣告,人群擠擠挨挨,好在,祁晏是隔壁的男主角。因此,她藉著祁晏的名頭,混進去沒有問題。
祝芳菲出招陰損,她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不管這退學,真的還是假的,她直覺是祝芳菲。不管是不是,她反正需要做點事宣洩一下,證明她並不是病貓。
她以為她報出祁晏的名頭,工作人員就會放行。
結果對方十分冷麵,非不讓她進。
她氣得要命,之前她在遠處觀摩,見祝芳菲進去了,她才要進去的。
祝芳菲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拍廣告?肯定是,能算計她,高興吧。
“你講不講道理!”柳屹生氣了,朝工作人員吼。
工作人員板著臉:“我講的道理就是不讓閒雜人等進入。”
她被噎得無話可駁,低頭從包裡翻手機。平時手機哪裡見,這次倒好,她愣是翻了很久。
“小柳樹,怎麼每次都是有事才找我?你不知道我等你探班等得花兒都謝了。不不不,更嚴重的是,我眼角細紋都出來了。”祁晏無所顧忌的張揚出現。
她心下一喜,不找手機,拉上包的同時望向工作人員。
只見對她有板有眼的工作人員對祁晏點頭哈腰:“祁先生,這是你的朋友啊?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讓她進去了。”
祁晏笑笑,很是隨和地拍了拍工作人員的肩膀:“你做得很好,給了我英雄救美的機會。”
聽到此話,本來還有點感謝的她立馬送祁晏倆衛生球。
仿若不見,祁晏熟絡地上前摟著她往裡走。
她不太習慣,掙了掙,他這次意外沒有順著她的意願,更加用力。在她憤怒之前,他在她耳邊低語:“說不定剛剛那個人正在回頭看我們呢。”
為了順利進去不出岔子,她忍。
畢竟不在一個地方,祁晏也是公眾人物,她不想祁晏去攪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