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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可看出來,容可兒對於他和衛胤的情事,有的只是嘲笑,沒有妒意。她除去中宮皇後,為的也不是恩寵,是權勢。現在那女人懷有龍胎,很可能會是東宮太子,以後只怕會更麻煩。

哎,容可兒不愛他,一點都不愛衛胤。聞於野趴在桌上,沮喪得不行。我要就要不到,有人要到了還去扔掉。這個世界,真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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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桓可以肯定聞於野是一個慷慨大度的人,這個男人告訴他精心配方,教會他草藥各自幾何,讓他熬藥去送給容妃,讓他去領功勞賞賜,自己卻金和銀都不要,就是要了杯美酒。服了藥一個月,容妃的精神有好轉,不再懨懨病態,只是面部的斑色絲毫沒退。

聞於野告訴徐桓,二月底會再加入一道藥方,以後每個月底都會有這道藥方。只是不知道為了什麼緣故,他不肯說這能解毒的藥方是喚作什麼名字。然後,在三月一日,他入了平時存放草藥的小房間,見到聞於野已經起了大早,在裡面等著他了。

此後很多年,徐桓每次想起來,還是很寒冷,覺得很害怕。他不明白,究竟應該說聞於野醫者仁心,還是說他殘忍。那時天氣很好,已經不再有風有雪了,他笑容柔和地坐在陽光裡,在別人眼中,他自己就像陽光一樣,蒼白的臉色顯得幾乎透明,桌上擺著半截指骨,他的腿上擺著已包紮好的右手。那纏繞在麼指的繃帶,就染著鮮豔的血色。

徐桓是有些愚鈍,可終究不是傻子,他腳下一軟便跌坐在地上,立即就明白所謂的入藥良方。他還記得自己一眼都不敢看桌面上的屬於他的指骨,幾乎是連走帶爬地過去找聞於野,蹲在他腳邊,近乎要哭出來了,問他:“這是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嗎?可以找別人替代嗎?你和陛下說過嗎?”聞於野感謝他的心情,如同兄長一樣輕撫他的頭髮,用那隻斷了半截麼指的右手,開解道:“徐桓,我遲早是要死的,到時候也是屍體一具,現在何必心疼這幾根手指?它能救了容妃,救了帝裔,這就是有價值的了。”

大量失血讓他的手心很涼,徐桓低著頭不想被人看見,他盯著地面不能夠眨動眼睛,無言的撫觸只會令他更難過,可惜他還不懂聞於野那句遲早要死所具備的內容。敬帝也不懂,聞於野沒說,關慎爭也沒說。聞於野斷第一根手指的當天,關慎爭波瀾不興的表面下藏著憤怒,他以梅花樹枝劈碎了一扇窗,出了大門半個月都沒有回來。

敬帝知道了斷指入藥的事,他總是清冷的神色有了小變化,似乎是有點訝異地挑了挑眉角,然後問他:“你想要什麼賞賜?”聞於野尋了一個手套正在往右手上戴,抬起臉看了看他,思索了會兒,就試探性地建議道:“你陪我出宮踏青?”敬帝安靜了,他淡淡地瞥過了黑色的布手套,傳喚了隨侍官,備一輛輕便的車馬出宮上郊外。

三月的日子,梅花斷斷續續凋落了。他們的出行沒有張揚,一輛馬車,兩個充當車伕的侍衛。聞於野打開了小窗戶,聽著久違的馬蹄踏步的聲音,望見了天藍雲白,迎著微風深深呼吸,“真舒服……”他感嘆道,回頭不經意撞見了敬帝的視線,他怔忡了一下,還是帶著慣有的開朗笑容,問他:“怎麼了?”

敬帝的眸光總是沈寂,好像情緒掩藏在眼底很深的地方,他在離了皇城很遠的地方,試圖掌握般牽住了聞於野的那綹長髮,沈聲問他:“你總是在笑,你會不會傷心?”聞於野由他揪著辮子,還沒有被他拉疼了,於是也認真回答了他:“我受的都是自己要來的,我想做的,不是你給的,你逼的,所以我不傷心。”

“不傷心,那你疼嗎?”敬帝又問,手裡稍微使了力道,拉著他的頭髮逼他往自己這邊靠近。聞於野開始不肯,有點疼了,他想把自己的頭髮要回來,可幾次失敗,他索性憋住氣瞪住敬帝,很憤怒地咬著牙,接下去他就忽然撲進了敬帝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開始哽咽了說著:“徐桓還哭呢,我都還沒有哭,他哭什麼!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疼,不疼,不疼,怎麼可能不疼……”他用力抓住了敬帝的衣領,傷口又一次痛了起來,他又疼了,把臉埋在敬帝的肩膀不停說話,隱忍著濃濃的哭腔,“好疼好疼,真的很疼,我不傷心,可是我想不到會這麼疼,衛胤,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疼……”

馬車顛簸中,懷裡的大男人哭得好委屈,敬帝還是沒有放開他的頭髮,也沒有勸慰或嘲笑,只是越過窗子眺望著遠方的青山,仿若是自言自語,問他:“不愛我你就不用疼了,為什麼還一定要愛我?你把手放了,我就會送你離開,你自然就不疼了。”說這話的他,怎麼也想不到,有天聞於野真的把手放了,他是追赴黃泉都追不回來。而現在,有人愛他愛得這麼慷慨,這份激烈又無悔的深情來得這樣快,快得他都弄不明白。

以戀人的姿態,但沒有太多煽情或情愛對白,他們在郊外待到黃昏才上了返程。聞於野在敬帝的胸前慢慢睡去,無力的手指垂了下來。敬帝見到他終於如自己所願的放鬆了,卻竟然一點沒發現到,自己的手指還在玩他的那根頭髮,纏著繞著都還放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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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聞於野自斷半指之日起,關慎爭在寧安殿待的日子也跟著折半了,他苦學了一身輕功,只要聞於野月底見血,他次月就出走十來天。徐桓見不慣他忘恩負義,嚴肅而略帶薄怒地告訴他:“他一道道新傷疊著舊傷,你可不可以心疼心疼他?他每夜每夜都疼得睡不著,你就不能在他身邊陪陪他?你若是留在他身邊,可以成為他的幾分慰藉吧,起居生活上也能讓他多些方便,畢竟就算是有金創良藥,雙手也不該沾上露水。”關慎爭冷冷一笑,說:“應該照顧他的那個人,是我嗎?”

徐桓無言以對,關慎爭沒有答應,他怕會控制不住自己,而聞於野也完全不肯,他則是不想因為自己,在這個孩子心理留下好不了的傷痕。他把心放下了就能走得輕輕鬆鬆,再簡單不過了,不必讓活著的人還替他苦著,那多不值得。

三月底,梅花早已經不存在了,庭院裡唯一的風景終於凋敗,這裡好蕭條。寧安殿,好似在風雨飄搖,總預感有一日要顛覆。聞於野上月受的傷止了血,上了藥在一天天痊癒,他又到時候取下食指半截,鑽心的疼痛復再度浮了上來,聽見門外關慎爭又劈裂木板而去,暴怒的聲音夾著徐桓不忍的輕呼。

他又換了敬帝一天的相陪。這次,他們還是去了郊外。聞於野這次的精神比上次更壞了,他懶洋洋地躺在馬車裡,像是小孩般蜷縮著身子,昏昏沈沈間他記起了有話想說,他問:“我和誰都能熟悉的很快,就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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