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才圓房的規矩。
怎麼偏生他就勾引不成了,莫非他其實不行?剋死的三任老婆也是看破司令外強中乾,被殺人滅口了?
雲錦為這番猜測暗自苦惱,那今晚他到底是勾引還是不勾引?
04
晚上七點,雲家亂做了一團,全府上下四處尋找離家出走的小少爺。
半刻鐘後,督軍司令的一紙婚書和著禮金送到雲府門口,這一次可由不得雲家不收。雲笙黑著臉孔展開那紙婚書,白紙紅字寫得清楚:“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
結婚人一欄雲錦的大名龍飛鳳舞地與督軍司令的名諱纏繞在一起,彷彿是連理枝並蒂蓮般親密無間,害舅舅雲笙氣得當場碎了一副碗碟,可他又偏偏什麼都說不得。
您沒瞧見麼,那模樣板正的副官說了,立夏將至酷暑炎熱,司令請雲少爺去府上小住幾日消暑解乏,改日再上門請舅老爺商定吉時,把婚禮辦得風風光光才行。一句話把雲錦的先斬後奏都給圓了,雲笙有氣也沒處撒,只能按下焦慮,期望這位督軍司令做的能比說的好聽。
始作俑者雲少爺卻對此毫不知情,他仍在思考怎麼叫莊奉鶴與他坐實關係。雲錦入住閣樓算起來也有兩晚,督軍司令貴人事多如何都不露面,雲錦心下著急,乾脆心一橫,第三日到了百樂門舞廳,從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中找出了一位摩登女郎,正是目下滬城最炙手可熱的女演員,夢婷小姐。
夢婷小姐穿著時新的鳳仙領旗袍,布料剛剛好掐出曼妙的曲線,一手夾著香菸,一手漫不經心撥了撥捲髮,紅唇透過煙霧,吐出一句玩笑話:“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雲少爺開竅了,來找我尋開心?”
雲錦和夢婷小姐拍過好幾部電影,兩人有些交情,知曉她嘴上愛說幾句玩笑,也沒覺得有何尷尬,大大方方開口表明了來意。
倒是夢婷小姐聽了雲小公子的話吃了一驚,香菸都跌倒地上,紅嘴唇張了又合,好半晌才又彎著鳳眼揶揄道:“雲少爺當真開了竅啊。”
雲錦從夢婷處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晚飯後便徑直溜進了二樓,莊奉鶴的臥室。
莊奉鶴讓他登堂入室,沒道理只是擺著做閣樓上的花瓶夫人,明明第一次見時那樣欺負自己,怎麼想都不是能做君子的人。
雲錦紅著臉將東西準備好,和畫報女郎一般橫臥在床上,只等莊奉鶴一開門,收下這份驚喜。
滬城當真是個深不見底的地方,就連督軍司令也免不了與商會的幾個老傢伙應酬。
莊奉鶴難得多喝了幾杯酒,算不上醉卻也有些酒勁上頭。揮別了副官,莊司令推開臥室門,見到床上穿著旗袍的雲錦,終於知道美酒根本算不得什麼,美人才真的會讓人頭疼。
“雲少爺這是做什麼呢?”男人揶揄的笑聲讓雲錦立刻紅透了臉,可他仍要強作鎮定,誰讓他是滬城第一的交際花呢,今天他就要讓這男人拜倒在他的旗袍之下:“司令記錯人了,我不是雲少爺,我是小玫瑰。”
雲錦踩著夢婷幫他拿來的小口皮鞋,搖著舞娘用的羽毛扇,一絲不苟扮演起百樂門風情萬種的頭牌小玫瑰,可剛踏出第一步,就踉踉蹌蹌來了一出投懷送抱,旗袍岔口露出一片雪白。莊司令這回沒戴手套,他那副手套早給了雲錦做定情信物。沒了惹人厭的皮手套阻隔,男人寬厚的大掌直接觸上雲錦的肌膚摩挲,等游到腿根處,才發覺要命,這小少爺當真豁出去了,不僅穿上了旗袍,旗袍之下更是未著寸縷。
莊司令從善如流,摟住男伶的腰肢將他帶入懷中,手掌輕巧地插入雲錦的腿間揉捏。可恨的是雲錦被手掌摩挲發出細喘,莊奉鶴卻依舊不動如山,只在腿根處流連,不曾冒進一步。
雲錦咬了咬莊奉鶴冒出青茬的下巴,綿綿地撒嬌:“司令,不想要小玫瑰麼?”
莊奉鶴輕笑了一聲,掌心向上揉開雲錦溼漉漉的私處,捏住肉瓣之間嫩紅的那粒小珠子,道:“調皮。”
雲錦的花穴豐沛多汁,不過稍一撫弄,就已經溼漉漉地泛出春情,男人的手掌在柔嫩的穴肉中流連一番,叫這男伶旗袍下的身軀忍不住微微顫抖,臉紅地發出喘息,才施施然停手,繼續曖昧地撫摸。
督軍司令手上動作滿是玩弄意味,卻始終不進入正題,雲錦一時有些羞惱,示威一般也用膝蓋蹭男人軍裝下的碩大陽物,羽毛扇擋住了雲錦半張臉,只露那對貓一般的眼睛輕輕巧巧抬起,與男人對視:“司令不喜歡我麼?”
莊奉鶴低頭在雲錦耳邊道:“玫瑰小姐錯付芳心,我喜歡的只有一人。”
雲錦有些不悅地從羽毛扇後傳出一句悶聲悶氣的問話:“是誰?”他垂著眼睛,心卻跳得飛快,想著若是從這男人口中跳出別人的名字,他就要狠狠咬斷他的舌頭,管他是不是什麼司令,都不能那樣玩弄他。
“我的夫人,雲錦。”雲錦先前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等他話音落下,又從臉頰紅到了脖子,藏在羽毛扇裡閃躲著眼睛不肯叫他瞧。莊司令既覺得可樂,又覺得可愛,隔著羽毛扇碰了碰他的唇。
“你……你幹嘛!”雲錦像只踩了尾的貓兒,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他現在總算知道舅舅為什麼千般萬般阻攔他和莊奉鶴接觸,此人當真不是他能算計得了的。
“夫人,不早了,快去睡吧。”莊奉鶴摟著雲錦的腿彎,將人一把抱起,送上閣樓的高床軟枕,仔仔細細掖好被角,瀟灑轉身。
雲錦這時候才恍然回神,咬唇暗恨,怎麼又叫他跑了!
可憐這位滬上第一的交際花從被中探出頭來,臉還燒紅,心口砰砰直跳,雲錦摸著胸口撇嘴,這煞星一個老婆未曾娶到,甜言蜜語倒是會的不少。
05
莊奉鶴不知在忙些什麼,時常不見人影,雲錦在司令府百無聊賴時,乾脆侍弄起花草來,把院子好一通折騰,種上一排黃玫瑰,那洋鬼子花匠告訴他,這種玫瑰叫金枝玉葉,他一聽就喜歡,讓人種滿了院庭。
雲錦這半個月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日夜夜思想著怎麼爬上司令的床,可惜努力多時未見收穫,也有些倦怠了。要知道他這樣熱烈的性格,往常都是被旁人擁簇著,哪有圍著一人坐冷板凳這麼多時。他正想著出門尋點開心,恰好接到夢婷小姐的電話。
那邊廂夢婷小姐照舊先打趣他幾句,說:“莊司令好本事,滬城第一的交際花都能摘下,雲錦做了好好夫人,幾日不見真叫人好生想念,不知道上回的玩意兒可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