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的手指插得神志不清,前頭的性器翹得高高的,一顛一顛地拍著小腹。
“司令,司令……”雲錦喃喃地叫著,層層堆疊的快感如同波濤將他吞沒,他不過就是浪濤中的一艘小舟,隨便一個浪頭就能將他掀翻。他只有緊緊攀著莊奉鶴才好像有些安全感,就如同這個世道一般。
雲錦洩了兩次身,藥勁才算過去,他渾身脫力軟在莊奉鶴懷裡,莊奉鶴卻從始至終沒有脫掉任何一件衣物,包括他的手套。
雲錦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是情事過後的倦容。莊奉鶴起身準備離開,雲錦拉住他的手,跌跌撞撞撲上去,在司令的冷硬的嘴邊印了一個吻。
莊奉鶴笑了起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雲少爺?”
雲錦點了點頭,一張俊俏的臉揚了起來,眼睛裡閃著火一樣的光:“怎麼不知道,我想做司令的人,不行嗎?”
莊奉鶴挑著男伶的下巴,與他對視:“我死了三個妻子,做我的人,你不害怕?”
雲錦的眼睛眨了眨,殷紅的唇裡吐出擲地有聲的一句話:“我雲錦,是鮮花著錦,大富大貴的命,我怕什麼。”
莊奉鶴哈哈大笑著摘下了手套,這副皮手套乃是十年前莊司令的第一位上司獎勵給他,陪他征戰四方,殺了不知幾多敵首。
如今他把這手套扔進了雲錦懷裡:“沾了你的東西,便給你了,雲少爺收好,等我來娶你。”
等莊司令離去,雲錦抱著鹿皮手套軟倒在地上,才覺得終於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
03
宴會過後沒幾日,莊奉鶴的副官帶著彩禮上雲宅提親了。人人都說雲錦可真是不得了,不愧是滬城出名的交際花,司令不過剛來一日,就被他迷住了。
只有雲錦一個人清楚莊奉鶴對他的興趣根本沒有濃烈到這種地步。不過他無意探尋莊司令的打算,只要莊奉鶴能夠護雲家周全,雲錦就可以裝聾作啞做個花團錦簇的司令太太。
可這門親事又怎麼會這麼容易,雲家四代儒商,就算如今沒落了,也不能允許小少爺嫁給個軍閥做太太。舅舅雲笙毫不留情面直接將人請了出去,轉頭對著雲錦連連罵道:“胡鬧,胡鬧!那莊奉鶴豈是你能算計的?先不說此人心思詭譎,你怎麼玩得過,就是他那克妻的煞星命,你這小命還要不要了!”
雲錦昂著脖子爭辯:“舅舅,這都什麼年代了,封建迷信早就要不得了,你是吃過洋墨水的人,怎麼也信克妻的胡話?”
雲笙被氣笑了,斥道:“你就偏要嫁給他?雲家再如何凋敝,輪不到你操心!”
可剛一脫口,就知道說錯了話。轉頭再看雲錦,果然垂著臉,默默不語。雲笙嘆了一口氣,叫下人把少爺送回房間了。
雲錦回了房,把雲小姐的相片翻了出來,照片裡的女士溫婉秀麗,真是個美麗的女子,這是他還未婚配便因病去世的義母。
雲錦不是雲家的親子,他是外公撿來的孩子,因為思念早逝的女兒,便將他收做雲小姐的義子計入名下,成了雲家的小少爺。
雲家這樣的高風亮節,何時出過他這麼不要臉的東西。舅舅說的是對的,他做的這些事,一樁一件都不光彩,也幸好他不是雲家的子孫,即便沒有本事,也能憑著這張臉做個周旋滬城的交際花。他不在乎臉面,只在乎雲家。不管這一回舅舅怎麼罵他,他也得一條路走到黑了。
傍晚六點的雲霞將整個滬城照得通紅,雲錦帶著雲小姐的相片和兩件衣服,從窗戶翻了出去,一個人朝司令府去了。
聞昌裕近幾日在莊奉鶴此處吃盡了苦頭,幾處工廠無端被查封,原本說好的買賣也黃了。他那肥皂生意,可以說還未開始已經破滅,短暫得如同泡沫一般。
他自然也聽聞了莊司令傾心雲少爺的訊息,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猜測是他那日下藥之事暴露,雲錦與莊司令吹了枕頭風,莊奉鶴為哄美人歡心,拿他開刀。
聞昌裕賠了夫人又折兵,氣得快要吐血,可莊奉鶴這樣手眼通天的人物,捏死他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他又有什麼辦法,只得灰溜溜地準備離開。
可他如今卻收到一封信,這信沒有署名,裡面的內容是關於一位日本人,梅原一郎。聞昌裕從前去日本留學過,如今將這封書信匆匆掃過,不由大吃一驚。
此人當即準備以這封信給莊奉鶴賣好,想必華東的督軍司令,不至於分不清孰輕孰重,為情人昏了頭。
梅原一郎,即將來滬。
身著軍裝的冷麵軍閥,接到密報立時皺起了眉,鷹隼一般的眼中露出一絲狠戾。梅原的勢力一貫在華北,如今卻伸到華東來了,看樣子華北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莊奉鶴的華東軍在四大派系中是實力最難測的,照理說梅原一郎沒膽子孤身到他的地盤來,可他偏偏來了,只怕這滬城有什麼讓他非來不可的理由。
莊奉鶴正思量著,提親被拒的副官正好回來了,與他彙報道:“司令,雲家果然不同意,將彩金全數退回,不過……”
督軍司令似乎早就料到,淡淡地點了點頭,示意副官繼續說下去。
“雲少爺剛剛離家出走,應當再過半小時就到門口了,司令,您看要不要準備一下。”
莊奉鶴忍俊不禁:“這雲錦,膽子不小啊。既然如此,就叫人把閣樓的房間收拾出來。”
副官接了指令,正準備離開,莊司令又道:“去叫人備車,將太太迎回來,總不好叫他自己一個人走上半小時。”
副官聞言一時有些愣住,等出了門,才暗歎道,司令何時這樣體貼過,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誠不欺我。
雲錦走到半路,正累得喘氣,就被請上一輛轎車,接進了司令府,等住進了閣樓,他才回過神來,莊司令怎麼知道他離家出走,還派車來接他了?顯而易見,答案只有一個,他被監視了。
一開始雲少爺還有些氣惱,可沒過多久就想通了,莊奉鶴身居高位疑心病重,畢竟是要做枕邊人,自然要保證清白無害。雲錦這時候,又想起了舅舅的忠告,莊奉鶴可不像他的那些追求者捧著他哄著他,還能讓他全身而退。與莊奉鶴親近,無異於與虎謀皮,一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
可雲錦會怕這些麼?他只想怎麼好叫這老虎徹徹底底吃了他,生米做成了熟飯他才能徹底安心。
可酒宴那日,他被下了春藥,那樣動情勾引,莊奉鶴都能做柳下惠,莊司令身為軍閥,又不是什麼恪守禮教的正人君子,沒有非要成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