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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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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夏當時聽凌宇這麼說,還覺得這個破醫院不吉利,是自己出車禍搶救的地方。凌宇說這話時候還捱了蕭夏一拳。也是捱了一拳後,兩人深情的吻了對方好久。一晃眼,真是有種人面不知何處去,醫院依舊笑冬風的感覺。當時的點點滴滴,如今留下的只有腦海裡的絲絲回憶,其他的早已隨風逝去,連個響兒都沒有留下。曾經和凌宇對未來的憧憬早已化為泡影,如今的自己,冷暖自知。

“湘湘姐?湘湘姐?你怎麼了湘湘姐?”蕭夏的思緒被張笑的聲音給拉了回來,才發現自己兩頰有點冰冷,伸手一摸,都是淚水。

“你怎麼哭了?湘湘姐。”張笑不解的望著蕭夏,剛剛還好端端的,看到醫院竟然哭了,心想也許是醫院這塊傷心地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吧。

“哦,沒事,沒事,嘿嘿,我們繼續走吧?”蕭夏連忙叉開話題掩飾自己的失態。“走?湘湘姐,我到了。”張笑調皮的眨眨眼睛。蕭夏腦子裡就擠滿了問號了:“嗯?你來醫院幹嗎?你住醫院?不會你是醫生,兼職那個吧?”“哈哈,湘湘姐,你說什麼呢?”張笑被蕭夏逗樂了,但笑容一閃而過:“唉,我男朋友在這住院,我每天都要來照顧他?這幾天找工作,都還沒顧得上他。湘湘姐,等陪你打到車了我再上樓。”

蕭夏有些不相信:“哦,沒事,我反正也沒事做,要不我先陪你上樓看你男朋友去?”張笑是個聰明的女生,看出了蕭夏的疑惑,嘿嘿傻笑了兩聲,便帶蕭夏上樓了。

推開一間病房,一個面色蒼白的男生正在看書,見到有人進來,放下書,隨即笑著對張笑說:“笑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都擔心死了。咦?”男生注意到了蕭夏。張笑拉開一張凳子,用袖子擦了擦,招呼蕭夏坐。

隨即笑著親了男生一口,:“不是讓你早點休息,不要等我嘛。小海,我找到工作啦,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明天一起上班的同事湘湘。”

日期:2016-05-10 11:46:49

“來,湘湘姐,吃蘋果。”張笑削了一個蘋果遞給了蕭夏。“謝謝。”蕭夏接過蘋果,卯足勁,把蘋果掰成兩半,一半又給了張笑。

蕭夏徒手掰蘋果的舉動讓張笑看的目瞪口呆:“看不出來啊,湘湘姐,你這麼大力氣。”病床上的男生也笑著稱蕭夏是女漢子,說完三個人都笑了起來。很快蕭夏和張笑她們就打成一片,就像老朋友那樣,不知情的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他們這可是第一次見面。

張笑給男生喂完了藥,替他蓋好被子,就送蕭夏下樓了。

走到了醫院門口的路口,兩人不時的張望著哪有計程車,但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顯的有些沉悶。蕭夏先開口,打破了寧靜:“哎?笑笑,那男生是你男朋友吧?”張笑點點頭,“嗯,他叫秦海,我們是一個村子裡的。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高中沒念完就一起出來打工了。”

“哦,原來是青梅竹馬啊?嘖嘖。”蕭夏不禁羨慕起張笑打小就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那你男朋友怎麼了?”蕭夏追問張笑。

張笑低下了頭,半響都不說話,這突然的沉默弄的蕭夏有些尷尬,想找個話題叉開。不料張笑還是說了出來,只是臉上哀傷之情,讓蕭夏都心疼的覺得剛剛不應該問這個。

“我和秦海來京海市後,我呢,找了份超市營業員的工作,他嗓子好,做了酒吧歌手。我們之前都想好了。”說到這,張笑的臉上又露出了點笑容,蕭夏也不打斷她,靜靜的聽著她說。

“秦海說,我們現在先苦兩年。先攢點錢,攢完幾年就盤個小店,一點點慢慢做大。他說也讓我做回老闆娘,咯咯咯咯。”張笑呵呵傻笑了幾聲,接著說“為了這個小小的目標,秦海他很省。每次都是給我買完早餐,自己不吃就去上班了。後來我聽他同事說,小海中午就在酒吧光喝點水,吃幾片餅乾就去幹活了。”

張笑說到這的時候,已經淚花氾濫了,蕭夏從包裡拿出了面紙遞了過去。“謝謝。”張笑擦了擦眼睛“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每次晚上下班後,小海總會給我帶宵夜。有時候是臭豆腐,有時候是切片面包,偶爾也會給我帶烤鴨呀什麼的,那是在客人多,小費賺的多的日子裡。但秦海他從來不吃,我讓他吃,他總說在酒吧裡吃過了。他的一個同事說,有時候瞧見他餓的受不了,就偷偷的吃客人剩下的。他回家晚上就喝點粥,一年了給我買了好幾件新衣服,自己連雙襪子都沒換過。”

聽了張笑的話,蕭夏也忍不住流眼淚了,她原以為電影小說裡才有的橋段,也可以如此真實的發生在周圍人身上。

“唉,可是就這樣一年過去了。秦海之前曾說過肚子疼,我都沒在意,都怪我大意。也沒早點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那天我正在超市裡碼貨,有個電話打了過來,說秦海被送到醫院了。我趕過去的時候,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書。胃癌,晚期。”張笑說到這已泣不成聲了。

蕭夏把張笑摟到了懷裡,安慰道:“沒事,沒事,都會好的,都會好的,笑笑。”蕭夏感嘆這對苦命的鴛鴦的不易,真是有情人難成眷屬。

“秦海一開始不肯住院,我苦勸了大半天才把他說服了。可這醫藥費,住院費一天都一千多,我在超市一個月才不到兩千。之前和小海存的錢也快花光了。我們兩人沒醫保,工作也沒了。沒辦法,我只能去做那個了。”突然張笑握住了蕭夏的手,緊張的拜託她:“湘湘姐,你可千萬不能在小海面前說漏嘴啊?不然小海的脾氣,一定會覺得是他拖累了我。”

蕭夏讓張笑放一百個心,她是沒那麼快嘴的。蕭夏很好奇張笑怎麼會覺得自己能成為她的朋友的,張笑微微一笑,指了指眼睛說:“眼睛,湘湘姐,嘿嘿。”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她們面前。“那麼,笑笑,我走了啊,明天見。”

“嗯,再見,湘湘見,晚安。”蕭夏坐在車裡,目送著張笑回醫院,輕聲的嘆了口氣,走了。

過了幾天,蕭夏去學校教務處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她覺得自己和凌宇是不可能了,看能不能在這一段日子裡,讓時間沖淡她和凌宇的感情,就像一首歌裡唱的:如果時間能夠帶走一切,就把這份感情也帶走吧。

見蕭夏大包小包的整理東西,吳雪湊過來,邊搭手邊問蕭夏這要是去哪?“哦,回家,家裡出了點事。小雪,這是我的假條,上課的時候麻煩你幫我給老師了喔?”

吳雪拿著蕭夏的假條一看,就叫了出來:“什麼?夏夏,你要休假一個月啊?這…這到底家裡出了什麼事了?”“唉,放心啦,也不是什麼大事了,我處理好了就回來。”吳雪還想接著問,蕭夏抱了抱她,打住了:“好啦,親愛的,有事我會打你電話的,拜拜。”

吳雪看著蕭夏拖著大包小包走出了宿舍。門口,一輛計程車候在那,蕭夏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坐上車,直奔她在校外租的房子。這個地方除了張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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