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瑞秋小姐認真道。反正她也沒把這個世界的人當做真正意義上的“公民”來看待,不用遵從三大原則,若是主人有需要,她奉陪到底也就是了。
“放心吧,我還沒瘋。”陸清淺心中漸暖,耐心解釋:“就和玩兒全息遊戲一樣,少了是非善惡觀念,沒那麼多約束罷了。”
她笑道:“再說了,我可是要做張揚跋扈的貴妃娘娘,徹底改變原主的命運的。要是非得靠憋屈種田苟且著,那還不是白穿越一回?”
瑞秋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懟她:“你丫要嚇死我啊!”
“雖是沒毛病,但技能還是帶過來了。你不覺得我半年時間演技漸長麼?”
“還是覺得略尷尬,”瑞秋實事求是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陸清淺與瑞秋打趣了一陣,心中開闊了不少。實則她這段日子的確有些受刺激,想不通自己到底怎麼腦殘了,竟然會對綦燁昭真生出些感情來。
雖然及時打住,並沒有造成任何後果,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惱羞成怒。偏身處後院,無數眼睛盯著,不能做有違規矩禮法的事兒,不能ooc了原主的形象,可不讓她憋屈的想撞牆?
一個不講道理的女人發洩情緒最好的方式,正是讓“肇事者”虐心虐身。陸清淺固執的認為自己穿越的原因便是為原主打抱不平,而造成原主慘死的罪魁禍首蘇月婉綦燁昭,她少不得想法子折騰他們。
什麼狗屎真愛,什麼帝王心術,說白了不過成王敗寇,誰拳頭大聽誰的。陸清淺早已從一開始的自保慢慢滋生出了別樣的野心,無論示弱裝乖還是什麼手段,她想要操控綦燁昭的感情,讓他成為自己手中刀槍。
確實狂妄,甚至瘋狂。但穿越一遭,為了個大豬蹄子掏心掏肺,生死皆依存於他一念之間,實在不是陸清淺這般“女強人”能夠接受的現實。
半年的時間摸索鋪墊,她終於有底氣慢慢嶄露頭角,而今後的日子,也一定會變得更加有趣。
她的心思無人知,下人只道側妃娘娘心情不好,坐小月兒不給王爺好臉看。偏王爺日日上趕著往明雅軒跑,卻極少踏進淺雪閣,彷彿忘了裡頭住著懷了身孕的趙侍妾一般。
被派去伺候趙玉孃的丫環本以為得了個好差使,沒想到根本是個捂不熱的冷灶。伍嬤嬤卻是乖覺,等陸清淺出了小月,立刻帶著對牌賬冊到明雅軒請安。
陸側妃面對她時客氣有餘熱絡不足,甚至帶了幾分慵懶,似笑非笑道:“嬤嬤是有成算的,您管著正正好,何必讓我來插一手?再者我又是什麼牌面上的人?王爺說是讓我管家,卻不知名不正則言不順,說不得日後王妃修養好了,我還白惹一身騷。”
她這話說的著實不客氣,伍嬤嬤面色不變,依舊不急不緩:“府上有府上的規矩,讓您管家是王爺的意思。老奴不過是聽命行事,您若是有不情願的,儘可與王爺分說。”
“嬤嬤拿王爺壓我,我還真無話可說了。”陸清淺翻了個白眼兒:“只怕我這會兒接下,回頭有丁點兒風吹草動,少不得又要被人嚼舌根告歪狀呢。”
“尊卑有別,只要您行得正坐得端,誰敢說您的不是呢。”伍嬤嬤輕笑道。
“雞蛋裡頭挑骨頭的人有的是,不拿我當主子的人更多。”陸清淺嘆一口氣,忽而笑著看她:“聽說您與王妃娘娘交好,比對王爺還照顧幾分,怎的到了妾這兒,非要如此生疏呢?”
不待伍嬤嬤說話,她又意興闌珊的擺手:“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你把東西放下吧,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再差人去尋你。”
直接打發了伍嬤嬤,香橙有些擔憂的問:“您與她……可是有什麼過節?”
“我與她是沒過節,但是她看我不順眼的很。”陸清淺冷笑:“可記得我才滑胎,她就能將趙玉娘塞到我隔壁來膈應我?更別說今日,什麼情況都不與我說分明,直接將賬冊往我跟前塞,是打著主意要我求她呢!”
“那您……這可怎麼辦才好?”金橘指著遍地賬冊亦是氣惱。
“沒關係,我一會兒就算完了。”陸清淺渾不在意:“但願他們別讓我抓到什麼要命的把柄,不然我真能把上上下下扒一層皮下來。”
香橙有心要勸,她已經興致勃勃的翻開賬本,一眼便是一頁,速度快的不行——實則是瑞秋掃描後建立表格進行計算,但凡有錯誤和漏洞都紅底加粗標識出來,準確率百分百還方便瀏覽分析。
陸側妃忙的看呆了身邊的大丫環,豈不知伍嬤嬤出了明雅軒的大門也徹底陰沉了臉色。她雖是個奴婢,可身為慧妃娘娘的心腹,連王爺都對她頗為尊重。陸清淺不過一個小小側妃,竟敢對她連嘲帶諷,她倒要看看這位心高氣傲的主兒到底有什麼天大的本事,敢一個人挑戰後院裡藤蔓糾纏的關係和規則。
花了一天的時間,陸清淺靠著瑞秋這個大外掛,不僅理順了府上的賬冊,還將下人之間的往來關係摸清楚了十之八丨九。
廚房採買和外院二管事是親戚,漿洗房的姑姑有個侄兒在馬棚當馬伕,悅薇軒的跑腿小廝是管針線的劉嬤嬤家么兒,澄輝院的書童和舒雲軒的二等丫環有一腿。
又及誰和誰有仇,誰和誰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哪些庫房有人監守自盜,哪處門子油水最厚。瑞秋畫出十來張表格和關係圖,看的陸清淺嘖嘖稱奇。
再加上外頭莊子鋪子,她若是蕭規曹隨還罷了,想要一下子把人壓制住,只怕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陸清淺卻不慌,偶爾還能聽一聽小丫頭叨咕八卦,直到三日後才慢悠悠抄了一份單子甩給香橙:“你去交給林公公。”
香橙一頭霧水的去了,林公公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側妃娘娘有什麼指示?”
“就讓我交給您。”香橙老實回答。
大太監一時犯難,綦燁昭聽他們嘀嘀咕咕便覺有趣:“側妃這是刁難你們了?”
“定是屬下愚鈍,不明白側妃的深意。”林公公趁機將單子呈上,舔著臉笑道:“要麼您給看看?”
上頭是府上六個鋪子三年裡的收益支出明細,綦燁昭平日裡也會翻一翻賬冊,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可陸清淺從不是無的放矢的,他想了好一會兒依舊沒頭緒,索性帶著兩人一塊兒往明雅軒去問問明白。
陸清淺見他進來有些意外,微笑著上前行禮:“您怎麼來了